“呃……你变正常了？”
要说厂子规模小么，也不能说小。厂区总占地面积有半公顷多近八亩地五千多平米，分两块地。要说规模大么，围墙里面就一连着生产间办公楼以及仓库的所谓厂房，此外还有好大一块地就这么荒废在院子里，上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厂子连看门管仓库的工人加起来，一百零八人。这数字不错，正好凑一锅梁山好汉女尊版？。
这一天，顾妈妈纠结了好几日，终于鼓起了勇气，乘着还未吃晚饭的间隙，将难得在家吃饭的沈川舅舅拉到了一边。
这一走，原本躲房间里敲背休息的不休息了，帮俩萝卜头洗澡的也不洗澡了，本躺软榻上打呼噜的也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就连晚上有事已经出门的顾爸爸，没多久也溜了回来。
元宵节前亲朋好友间互相拜访那才叫拜年，过完元宵节那还叫拜年么？更何况这会儿都阳春三月，农历都快二月中旬了。
知道一个人坐火车回家的沈璐瑶已经安全地回到重庆，顾芸初长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前世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纠葛，顾芸初突然不想再计较了。或许这就是血缘，那种一脉相承，血溶于水的亲，冥冥中挥着调和的作用。
“没什么啊，我家舅舅想进一批电器啦。”
“周添一！你又迟到？！”说话间，一个瘦长的身影悄悄地溜进了画室，却不想还是被眼尖的林老师第一时间给现了。本来么，学素描考验的就是观察力。更何况这间小画室虽说堆满了各种人物的石膏像，可毕竟也就三四十平米的面积。
“⊙o⊙哦，摔坏了。”呆傻小龙用懦懦的童声以老和尚念经般的语调，慢悠悠地说道。
圆圆，哥对不起你。对此团团很是内疚，也终于明白他那个芸姐姐知道沈璐瑶要离开回重庆时为何会如临大敌般紧张了。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防着那个璐璐……”等等！不对，我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女人来着。顾芸初回过头，不客气地将团团拎到自己身边：
“不用那么麻烦，拜托一下列车乘务员帮忙照看就行。”虽然早了点，沈外公还是决定让这个小孙女吃点苦。
沈璐瑶一见到顾妈妈眼睛立马红红的，委屈地扑到顾妈妈的怀里，糯糯的声音撒娇道：“姑姑~~”
“姐姐~”
“是的，她说一个人太独孤了，想要个弟弟妹妹。”
至于大哭大闹，摔东西搞破坏什么的，只要沈璐瑶一开始哭闹，摔东西搞破坏，沈外公和沈外婆也不打也不骂，直接将人丢进阁楼。阁楼原本有两间，一间用来堆放平日用不到的杂物，另一间沈外公拿来养花花草草。为了给沈璐瑶一点教训，沈外公特意将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搬到了阳台上。阁楼门一锁，里面空荡荡的，随便你怎么哭闹都行，还不会影响邻里之间休息。当然，沈外公跟沈外婆也不敢关太久，毕竟阁楼那地方又冷又脏的。
沈川舅舅一脸纠结，他不是很能理解，不过顾妈妈立马就明白了，对此深有感触。她现在所穿的衣服都是请老裁缝帮忙做的，不过绝大部分是女儿顾芸初有参与设计款式。每次穿上新衣服去上班时，那些同事都会聚在自己身边，不停地问衣服哪里做的。如果……有了工厂大批量的加工……
所以……现实就是那么骨感。
“什么？”
生日大礼包里的奖品非常实在，直接赠送三次随机抽奖机会。随机抽奖里的奖品包罗万象，但是绝对不涵盖其他三种抽奖方式能得到的奖品。系统可不傻，想要以小博大，拼人品？还是乖乖地存福缘积分比较实在。
“那阿??，能告诉我，什么惩罚不？”顾芸初有点犹豫。
……
顾芸初对那串编号数字很熟，不正是自己的生日么。虽说名字只是个代号，可被人直接用编码代替，顾芸初多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恩？”
“怎么回事？！”顾爸爸几个见顾爷爷一脸阴沉的表，不晓得该如何开口。顾爷爷也懒得问大的，直接选择问俩小的，“喜丫头、芸丫头，告诉爷爷刚才生了什么？”
并非顾芸初坚持要什么新年的压岁红包，只不过每年她那小堂妹顾玲芸都会第一时间跑到顾爸爸和顾妈妈面前，分别讨要红包，而自己那份小婶婶则是能躲则躲，能装傻就装傻。记得有一年，还很抠门的只放了一毛钱，真好意思给。
顾芸初看到吊坠的第一眼便喜欢上这块洁白无瑕的玉坠儿，握在手心只觉得温润细腻，在阳光下隐隐透着粉粉的雾感。
“怎么现在就吃蛋糕？”沈川舅舅洗漱完，神清气爽地来到了饭厅，正好听到顾芸初说切蛋糕，便插嘴随口问了一句。见沈璐瑶委委屈屈地坐在那里正闹着别扭，便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璐璐，怎么还不吃饭？”
年夜饭一直从五点半吃到了近七点~吃完了年夜饭，顾爸爸燃放了第二串600响鞭炮。燃放完了鞭炮，天已经完全擦黑，这意味着可以放烟花了~
明天的早点有着落了……
顾芸初观察了顾妈妈脸上的表，很快察觉到顾妈妈有点点心动，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顾芸初凑近顾妈妈的耳边，压低了音量，小声的说道：
一般多胞胎多半挨不到足月，很容易早产。原本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鬼门关里溜达，一个不小心就难产了产后大出血什么的。何况80年代末，医疗水平本就不怎么达，像农村很多地方，都不上卫生院，在家找个所谓经验丰富的稳婆，直接就生了不得不说好彪悍。
“下午好。我姓顾，这是我的女儿小芸儿。”顾爸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是啊。小滑头这手气真好~”沈川舅舅很高兴地用手摸了摸顾芸初的头，“跟她舅舅我一样！”
洗，洗衣……机？本以为还是一袋洗衣粉的顾妈妈再次确定手里的彩票确实是二等奖的洗衣机。顾芸初第四张抽中了一套三层蒸锅，第五张得了套景德镇出品的餐具。顾爸爸高兴地将顾芸初一把给举了起来：
洋娃娃非常漂亮，金色的长卷，华丽的裙，会眨眼睛，还会哭会笑。可惜对于沈璐瑶而，远没有顾芸初上那个半米多高的泰迪熊吸引力大。
“啊，早。”
顾爸爸从反光镜里自然将自家宝贝女儿的表看得一清二楚，笑着摇了摇头，将车拐进了小岔路。
“心不在琴上，不学也罢！”与顾芸初对坐的董老师有些生气地说道。
“她也考了双百！”唐泽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
呃？这是怎么了？
正当陶亮想要解释时，背后传来班主任楼老师拍掌的声音：“安静了，安静了。都坐好了~”
楼老师不曾料到，她的一句“乱七八糟”几乎得罪了在场所有的人。
顾芸初回头看了眼顾芸喜，并没说话。顾芸喜坐到了顾芸初的身边，也一声不吭地眺望着远处。过了很久，才长长地呼出了口气。
“可不是挺像的么。不过这个头可真大。瞧那对大钳子，这要是夹住了，指不定该有多疼。”顾家大姐指着那对大虾钳，感慨道。
顾芸玲没想到自家娘亲会开口骂她，当即眼睛红红的。不是妈妈告诉自己，要跟小姐姐一争高下，绝不可以比她差的么？为什么现在又骂她？
这么快答完，那题目应该是不难了。
“艾娜，这事你就听我的吧。我们就小芸儿这么一个孩子，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这一世，注定是不一样的。
“哼！我跟女儿在谈心，又没跟你说话！”顾妈妈将头一扭，又继续给顾芸初洗脑。
顾家小叔只在镇上链条厂上班，厂子效益跟顾爸爸那个锅炉厂比，属于半斤对八两。即便效益不错，这位弟媳妇看中的东西最起码也得市里才能买到。于是，这个购买的任务最终就落在了顾爸爸头上。若只是帮着买也就罢了，可惜一个字儿都没见掏出来。久而久之顾妈妈自然不舒服了。这到底是谁的老公呀？凭什么自己的老公一次次的白送弟妹东西？！偏偏那小叔被弟媳妇调教成一闷嘴葫芦，最会装傻当老好人。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
顾芸初借用了顾妈妈的名字沈静，留下了家里的通讯地址，并且留下了足够的邮票。万一不行，也好退还回来。剧本寄出后大半个月就好比肉包子打了狗，杳无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