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邬八月会心一笑,望了望澄明的天空。

高辰复望了望帐顶,轻轻叹了声气。

邬居正茫然地“啊”了一声。

“北蛮人上次接连几次偷袭,伤了我们不少将士,老爷这会儿正是忙碌的时候,也无暇太顾及姑娘。”

“再走上几日就能到漠北关了,这地界儿人虽然少,但你们放心,安全。”

邬八月没有回应。

平乐翁主眼带欣赏地打量邬八月。

裘氏陡然造访,想来也是来者不善。

她问过陈嬷嬷,知道东府大儿媳带着东府女眷来西府找八月麻烦的事。

邬居正轻唤了她一声。

“就你现在这点儿本事,要想在陈王府里立足下来,还真是堪忧。”

邬居正重重地点头。

邬陵桃看向金氏,一脸诚恳:“她怕是十分恨嫁呐,大伯母也上点儿心,给她快点儿定下一门亲事,省得她每日寝食难安。”

东府女眷在偏厅一一落座,贺氏吩咐丫鬟上茶上点心,命人点上熏香。

说话间的功夫,怒火中烧的邬陵柳便已杀到了琼树阁。

邬八月眼神清明而坚定。

“父亲安好,八月就别无所求了。”

邬八月垂着头,忽然听到略为耳熟的少年声音。

丽婉仪上前谏道:“太后,臣妾所句句皆有根据,此事请太后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不哭也不闹,甚至是颇为怡然自得地躲在倒座房里,做起抄写的事来可称得上是不亦乐乎。

她暗暗嘀咕,邬国梁这个孙女平日里闷不做声,瞧着是个由着人捏的软柿子,怎么去了一趟钟粹宫回来,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邬八月起身淡淡地拜道:“娘娘无需多虑,臣女此番前来是替太后来瞧瞧娘娘,娘娘既然无恙,臣女就不扰娘娘休养了。”

其母丽婉仪封号“丽”,大皇子承继其母容貌,表里都是个舒朗俊雅的逸致人物。

她要和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包括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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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赞了一句,又掩唇笑道:“不过哀家瞧来瞧去,还是觉得你这模样最是好看,也最讨人喜欢。”

贺氏无奈,只能由了她。

二丫守得住嘴,郝氏吩咐过的不让她说的,她一定不会说。

邬八月僵在原地。

她对高辰书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那孩子温文尔雅,性子也很和顺,若能和陵桃结为夫妻,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暮霭朝朝霞吐了吐舌头,转而笑问邬八月:“四姑娘,奴婢说的对吧?”

邬陵桃侧头看着邬八月,轻轻浅笑。

但他知道,自己五哥是不附和他了。

邬陵桃却是清脆地笑了一声,插嘴问了句:“你姨娘又跟你说哪家公子堪为良配了?”

郑氏咬着牙关,狠狠捏着手中的绢帕。

马车哒哒朝九曲胡同驶去。

说到这儿,邬陵桃撇了撇嘴:“要能不去给曾祖母请安,我还真不乐意去。想也知道东府的人定然是一副嘴角能翘上天的得意模样。”

姜太后十分满意。

姜太后眯着眼似在打盹儿,老嬷嬷笔直地站着,俯视着邬八月。

如雪低声道:“岂止是太后,皇后娘娘在皇上让魏公公宣圣旨之前似乎也不知道这道恩旨,魏公公宣完圣旨后,皇上让皇后娘娘着手替昭仪娘娘安排迁宫事宜,皇后娘娘脸色很不好,答应得也有些僵硬……”

邬陵桃笑了声:“朝霞倒是个懂事的,凡事都要先问过你的意思。”

邬陵桃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母亲。”贺氏轻轻唤了她一声,道:“八月来了。”

贺氏留了巧蔓让她吩咐厨下备些清淡的饮食,一刻钟后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