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是双层的,子明略一迟疑,如此又怎么诊脉呢,便道:“梅姐姐不妨用薄一点的帕子,以确定脉象的精准。”

如果这样,那也只能说明,他们的爱是不牢固的,是她估计过高了。

此时王府中的屋灯大多已经熄灭,只有各处房檐屋角的灯还亮着。

水榭下面浮游着一群群的红色金鱼,初初将茶点搓成细沫投进水里喂鱼,一群鱼都围了过来,形成一个红色圆圈,鱼闪动象燃烧的火苗。

当时初初也在场,武思瑜尖声道:“平王爷有那么忙吗?你每天都在哪里请到他的?”

梅若烟依偎着他,柔声道:“表哥,我是不是很麻烦?这么不省事。”

他佯嗔道:“你敢不听本王的话?不行,今天除了这件事什么都不做。”

她用力挣脱他:“放开我,别碰我。花花公子!”

几番短兵相接,暮色将近,已是夕阳西下。

“你一直赖在我身边干什么,你不上朝,是不想当王爷了吗?”

端木成不,良久才道:“她有什么本事辖制我,不过是我不愿意计较罢了。”

此时的梅若烟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平常的她是骄傲的,也是温文而雅的,就她的教育来讲,和她常在佛门的经历与现在相比都沾不到一点边儿。那么她是如何能够这样的?

对镜理妆,镜子里的她肌肤红润如染胭脂,海棠敲门进来,初初的脸颊更红了,她替她梳头,初初更加地不好意思。

武思瑜道:“你心中有数就好,我也是多嘴才提了一句。”

挑了一件优雅华贵的礼服。她换衣服,清平一直回避看她。

梅若烟从盖头底下看见了两个丫环的脚,站得很近,她想透透气,柔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叫你们。”“是。’两个丫环带门出去。

想这些都没有意思了。还是接受事实吧。海棠给她取来冰块敷脸,眼睛肿得象桃一样。都用冰块慢慢地敷着。

“那也不行,晚了。”

“你不嫌弃他们吗?他们是开小油铺的?你去了弄你一身油怎么办?”

她哆嗦着离开窗户,四处找石头,哪来的石头?她冲进婴儿房,房里有椅子,她哆嗦着抄起来,气势汹汹地跑到他们的窗外,狠狠地砸了过去,她大声骂道:“去死吧,你们!”

初初道:“不是我要赶她走,是她自己不想干了。”

到最后的,他忽然狂吻,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暴风雨要来摧花枝了。”强大的冲击力,一股灼热的浪潮席卷而来。

“好吧,”清平颇感遗憾地笑道。

初初见他满头大汗,礼服狼狈不堪,就象个呆瓜一样,只管看她。

武思瑜一扬脖,一杯下去,面色顿时绯红起来,她笑道:“臣妾好不容易见到皇后娘娘金面,就算娘娘疼惜,不罚我,我也要自饮三杯,以期还能有跟娘娘见面的机会。思瑜嘴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欧阳夫人始都是刺绣宽领大袖露胸的礼服,下穿拖地长裙,头有各种髻,有欧阳夫人梳着高髻,戴荷叶金冠。

初初笑道:“我愿意,我心甘愿。”

引来许多年轻姑娘,媳妇的围观,后来街上的画像都没了,原来是被她们偷回了家里,一般来说官府的告示是不能揭的,但她们宁愿冒犯罪的危险也要偷揭回去。

初初仍装作怀有身孕的样子。回到府中,欧阳太太非常高兴,一面又埋怨元白,不该这么晚回来,动了胎气怎么办,演的极其入戏。

“是,我在乎。”

几人都笑了,他一直握着初初的手,仿佛怕她跑了似的,也仿佛她的三魂六魄不全了,他不攥着她,她就会无知无觉地乱走。

清平望着伤痕累累的江城雪:‘我同意,只要有我们的栖身之所,去哪里都可以。”

“是。’

当晚欧阳夫人以安胎为名,把初初和清平分开,初初还住原来的房间,清平搬到隔壁一间。

整整一个下午,初初没有说一句话。但即使不说话,她也享受跟端木清平在一起的时光。清平除了打坐还是打坐。

白菊骂道:“你去告吧,你以为我会怕她吗?我忍了这些年了,我巴不得她知道呢,到时候我就让她明白,大爷是喜欢我的,从来没喜欢过她。”

白菊皱了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不是真的。我看见他们一直没有在一个床上睡,我告诉了太太,希望太太把那个江城雪赶出去,可没想到,反被江城雪咬一口,害我,害我。”

清平笑道:“你虽然会了好几年,也没有整天玩,也没有用心研究,怎么能按时间长短做结论呢。”

青翠脖子抵着栏杆,呼吸困难,哑声道:“少奶奶,杀人是要偿命的。”

柳初初用蚕丝被捂住嘴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双肩颤抖,喘不过气。端木清平又是责怪又是忍俊不禁盯着她。

初初知道他又在想梅若烟,砰到梅若烟,是要让路的,初初识趣儿地不再出声,在他身边静静地走着。

端木清平过来扶起她,用袖口给她擦拭眼泪,护着她的肩膀,对欧阳夫人道:“太太怎么可以这般喜怒无常,昨天还对我们千好万好,今天凭丫头们的几句话,就痛骂侮辱。城雪她一件事都没有做错,您偏听偏信,全不听我们的解释。”

待这人一迟疑,初初已从他爪下划了出去,但肩膀被他抓住,一块血肉连着衣服被

“去!”

三奶奶冷笑了一声:“是吗?什么事,清平应付不来的,你能应付,不是也很好吗?”

“你听说过吧,怎么答得这么快呢?”三奶奶不满地道。

还好,在她强烈的注目下,他终于端起酒杯,环着她的胳膊,一饮而尽。三奶奶和其他几位奶奶笑着拍手称好。

这一消息传到王府简直是爆炸性的,欧阳夫人乐蒙了,她的儿子,出家五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她赶紧带人盛装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