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让她坐下,初初柔婉地站在一旁,柔声道:“太太好。”

她柔媚笑道:“我跟你一起出家好不好?”

既然清平离开这里,那她呆着就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清平忽然看到藏在墙边的初初,他望过去,他不知道他的眼中有忧伤和留恋也有无力:“若烟,这些年既然是我累你没过上好日子,那是我欠你的,你想要补偿也是应该,我答应你,但是若烟,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可不要痛苦。”

她瞪着泪眼:“你知道你叫我七嫂的时候,我有多么幸福吗?明知道是假的,我也很甜蜜,你知道那晚我快死的时候,我想得是什么吗?我想着,如果能见清平一面该多好,我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就算死了,我也会很幸福。”

“表哥今日见面,就算我们再度分别,我也无怨无悔,”

初初笑道:“以后私下里,不用叫我七嫂了。”

初初迷迷糊糊地看到了端木清平的脸,她看到了他的脸上全是晶莹的泪水,他泪水成线,美目晶莹,初初笑了,想说,你连哭都那么好看。

初初这回听明白了,欧阳夫人是让她假怀孕,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最后再来个偷天换日。

初初笑道:“动人的东西有很多啊,比如美景,美食,美衣,美家还有美人”

“那她们婚后多久见到七爷的?”

“我说什么你明白,刚来的那个可儿是怎么回事?”

欧阳夫人在旁边的小桌上听了,喝道:“念奴,别信口开河。谁说你七哥喜欢的人就非得会下棋,再说下棋也没什么难,连我都会,你七嫂也可以慢慢学嘛,以后时间有的是。守着你七哥,还怕她成不了高手吗?”

青翠实在绷不住了,心虚地道:“七奶奶找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那她就管不着了。”

清平和初初同时道:“太太,我们那里挺好的,自在放松,也不致于打扰到您的休息。”

“白菊,你过来。”

晚上的花园应该是们的幽会之所,也许是欧阳夫人的管制严厉,也许是他们隐蔽得好,偌大的花园,她没有看到一对。连个走路的人也没有。都说晚上的花园阴气盛,平时初初不觉得,但现在她一个人,觉得这条路太长了,有点走不到头的感觉。

在同一个室内,天气又热,穿的又薄,虽然一个在地,一个在床,但相隔不远,窗外的微风吹来,她既能感受到他特有的香气,他亦能闻到她的体香,两种香味,既熟悉又陌生,每晚交缠在室内的空气里。

清平又是一笑,他无比俊美的脸微微一漾,她就心潮澎湃了。从没见过男人的脸可以这么耐看,这么迷人。初初望着他,一阵走神。

初初还在想那个成语,她抓住一个‘走’字和‘九十九’,忽然?槿淮笪?她笑道:“我知道了,是行之有效吧。走一走就活到了九十九,不是行之有效是什么。三嫂,我的答案对不对?”

清平这才醒悟,原来三嫂是在套问他呢。

“想念”一词象子弹一样打中初初。从此她听到“想念”一词就有一种畏惧。“想念”与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连在了一起,“若烟’天下间唯一的想念,已经物归其主了,她抓不到,夺不来,也买不到。

初初扶住他,摸他额头,他了高烧,初初急忙把他扶到床上,头了热毛巾,又熬了姜汤喂他。

七爷不断在人们口中出现,七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阖府的人都那么关注他?

‘您没听他刚才说吗,他听说你受伤了,来看你的,八爷的医术很高明呢。”八爷叫子明,九爷叫元白。那天救她的就是九爷元白。

白菊胸脯气得一鼓一鼓。

厨房里的人巴不得呢,省多少事啊。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不识时务地停下来,车上的高富帅大叫:‘蚂蚁没气儿了?上车!”

姬馥雨笑道:“本宫今日不饮酒都醉了,天下会说话儿的人怎么都跑到欧阳这里来了。欧阳,你占了本宫的福儿,本宫可不依啊。本宫只觉最近身边愚笨的人多,自己还在劝自己,别跟他们上火啦,他们已经够机灵了,没想到,竟不是本宫冤枉他们,比他们机灵人儿多的是,而且都在外面呢。改日,你和思瑜可得多进宫里陪陪本宫。不然连本宫也要被他们变笨了。”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初初笑道:“皇后娘娘要笨的话,天下就没有聪明的人了,皇后娘娘这是拐弯地说我们张扬不谦虚呢。”

姬馥雨笑道:“这样的丽人儿,这样的巧嘴,我真恨自己不是男人,我若是男人一定要跟平王爷争个高下,不能便宜了他。不过,平王爷把天下男子能占的优势都占去了,其俊美更胜历代美男,我想我也没什么胜算,哈哈。”

众人又是大笑。

初初脸红地道:“皇后国色天香,母仪天下,却拿臣妾取笑,臣妾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倒了一大杯酒,笑道:“臣妾自知愚笨,想不出新鲜的来,就也学着三嫂的样子,自饮这三大杯,以示臣妾的仰慕之。”

说完举起大杯就是豪饮。初初是有酒量的,但连饮三大杯,也觉天眩地转。

武思瑜见皇后娘娘颇喜欢初初,心里酸汁横流,心道,你还学我,难道自己不会别的吗?就知道捡现成的便宜。清平被你找到也算便宜了你,不过谁胜谁负我们走着瞧。

她笑嘻嘻地上前,道:‘七妹,啊不,王妃啊,咱这可是上等的琼酿,入口圆润甘甜,后劲大着呢,可不似街头的烧酒,劲头虽猛,却没有后劲儿。”

在座的贵妇,小姐们一愣,姬馥雨也是一愣:“谁喝过街头的烧酒?’

初初心知,她又要拿江城雪的身世说事儿了,不等武思瑜说话,自己先道:“三嫂说的是妹妹我了,猜妹妹我一定在麻油铺的家中喝过。是不是?麻油铺里的酒味自然跟这里的酒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但父母亲自酿的小烧也有它的甘甜之处,三嫂可尝过吗?”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江城雪出身于麻油铺,但她咄咄的气势却令人不敢小视。

那些喜欢端木清平的,本就对初初羡慕嫉妒恨,现在抓住她的短处,心里可得意极了,她虽然穿着高贵的外衣,却有一个低贱不堪的出身,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俊美无敌,才华横溢,纯高贵的端木清平呢?不见得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虏获清平呢。

既然她能用手段,我们比她高贵多啦,她能做到的,我们未必不能做到。

已经有两个闺中小姐,端着酒杯,轻蔑地一眼带过初初,奔那边男桌儿上的端木清平而去。

看到这一幕的武思瑜脸上漫过得意的笑容,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皱眉道:“她们这是,太过份了,居然公然接近平王爷,虽然我们城雪是麻油铺的,可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呀,我们城雪还是王妃呢,她们就这样目中无人。太过份了。”

她又痛心疾的样子,对姬馥雨道:“这都怪我,一时说走了嘴,城雪,都是三嫂不是,三嫂这就跟她们解释。”

姬馥雨一不,望着初初。

初初也没期望谁能为她解围,虽然气愤,但已在意料之中,以后武思瑜会在任何她出风头的时候,打出这张王牌,这是她攻击她的利器。

初初保持着原来的站姿,纹丝不动,她目光雍容优雅地笑道:“三嫂还解释什么,可能三嫂觉得丢脸,我却觉得没什么,就咱们平王府来说,祖上也不属皇氏,本是农耕人家,后来祖上屡立战功才蒙皇上恩赐,封赐皇姓,所谓英雄不问出身,有些人,出身虽高贵,却有着卑鄙的灵魂,那样的人在我看来也不高贵。"

一顿话说得武思瑜忍气吞声,不知如何作答,在座之人也知道初初那句‘卑鄙的灵魂’所指何人。

姬馥雨这时赞赏地望着初初,笑道:“本宫最喜欢王妃的那句‘英雄不问出身’不瞒各位,本宫出身也不高贵,家父乃一县城小吏,人不怕出身低,只怕没志气,各位以为如何?”

其中一位颇为文雅的王妃起身微笑道:“娘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姬馥雨笑道:“各位见笑了。”

那边敬清平酒的两位公候小姐,缠着清平不放,非要跟他对饮两杯,清平想尽快打退她们只好听她们的话,喝她们敬的酒。

另外的心痒的小姐少妇们,一看清平真喝了她们的酒,也都拿着酒杯围上来,一时间看不见清平,清平被她们团团围困不得解脱,这才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她们的要求。弄到现在无法控制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