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看敌人诧异,无计可施,沮丧,的样子。

倘若是个尊师重道之人,多半是会很识趣的替他圆了这个谎,但徐烟雨显然不是,她几乎想也未想的便无情戳穿,而且还将自己的那一份也算到他头上,“我敢对天发誓,是你的肚子在叫。”

“虽说两位长辈讲话我不该插嘴,我如今也入了师门,见有人诋毁师门,我还是不得不说,我们师门闻名于天下,拜师之人纷拥而至,而某些师门人少是压根就收不到弟子吧。”徐烟雨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刚刚人的师傅,毕竟他吃亏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在这个世界行差踏错一步,都会粉身碎骨,她一直以来都过得小心翼翼,做任何一件事都会百转千回,她是不会贸然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即使他受命帮助他们,但他的主子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人,随时都可能为了自己主子的利益,置他们于危险境地,又怎么能让她安心将自己的底全盘托出,而且她也不愿意把危险带给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

那骑兵却是个精明之人,看见徐烟雨的动作后,便用袖子掩住口鼻,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反应低估了药效,胯下的马摇晃了几下,人连同马一起“嘭”的应声倒地,他身后的人也随着他一个个渐渐倒地。

伙计听了她的话,脸色随即又渐渐缓和下来,他深通药理,这几样东西配在一起相生相克,确实不会闹出人命,最多会令人昏迷而已,诧异道,“姑娘懂药?”

回到了武府,武欣早已等在门口,见着他们三人,忙迎了上来,“怎么样,人找到了吗?我一回府仆人就向我禀报,我哥和你出去寻人了,是谁失踪了,要不我去找叔父,让他帮我们找。”

“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实在抱歉。”徐烟雨笑着道。

徐烟雨忙道,“武欣小姐可在家?我是她朋友,有急事相商。”

林木垂着脑袋,不敢看她,揪着衣袍上一个小口子,小声道,“姑娘心地善良、温婉贤淑,能娶姑娘为妻,在下心里万分高兴,而且那日姑娘也曾暗示了我,我岂能辜负姑娘的心意……”

“你走开,你我之间的账,我待会儿再细细跟你算!”徐烟雨声音平平的道,但她眸中沉冷的怒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刚刚虽然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但以为是林伯来给他换水,便没出声,哪知道竟不是林伯!

这一身红色,穿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庸俗之感,反而存托出一股贵气,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沉冷,却越发的吸引人。

这楚姓都是借楚轻尘的,徐烟雨哪知道会和什么楚国公室扯上关系,他这看似豪不经意的一句话,徐烟雨却能听出这话的背后没那么简单,难道是想调查她?

武欣拽着她冲到马车里,坐定之后,偷偷打量着她,徐烟雨一望过去,她就连忙将脸转开。

徐烟雨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死’谁能不怕?她要是不惧的话恐怕试着早就自杀回原来的世界了,因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并不想在这方面撒谎。

他记得前世的鬼才枯木也是出自赵国稔城,年龄似乎也对的上,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难不成他就是鬼才枯木!

说罢径直走到屋里去。

“姑娘在休息吗?在下冒然前来,唐突了……”一个宛若春风般的声音伴随着阵阵暖意缓缓的飘进徐烟雨的耳朵。

“不可。”林木立刻反驳,脸涨得透红,义正言辞道,“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当做礼物送给楚姑娘一个弱女子……”

徐烟雨不语,不知道该继续鼓励还是反对,她有点为难,她知道这世上的女子地位很低,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也是很寻常的事,贵女们的婚姻也通常都与政治挂钩,武欣去追寻自己的心慕之人,这也无可厚非,但徐烟雨个人觉得她这样的做法也有些不妥,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自由尊严,以至于更多,这就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了。

武欣想要向前解释,徐烟雨偷偷的拉住她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头。

武欣沉思了半响,眼里掠过一抹深思,从今个儿的一番谈话来看,她隐约觉得此女不简单,心思如此通透,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武倩雪对她没安好心,以前父母和兄长经常提点自己,自己却不信,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天真了,以为真心对一个人好,便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却不想这人心难测。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暂且就先放过她,只要今天这事成功了,还怕以后收拾不了她。

旁边的贵女急了,连忙将武倩雪围着轻声细语的安抚,中途还不忘刮徐烟雨几个白眼。

“我这身装扮有何不妥?”徐烟雨反问,“衣服整洁得体,发髻也不凌乱,还有什么问题?”

距离徐烟雨七八尺的地方,林三郎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她,欲言又止。

“主该歇息了。”书房内一个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楚轻尘听觉一向灵敏,听到这句话后身体明显一震,他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徐萧伸手接过竹筒,从中抽出一张裹成细筒的纸,看了一眼,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人明明是往周国方向去的,为何到现在都没找到?

车队行的很快,一盏茶的时间都未成有就消失在街头,徐烟雨无趣的将手裹在袖子里,原路返了回去。

徐烟雨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放下心来,嘴里喃喃道,“没出事就好。”

“嗯。”林木欢快的冲屋子蹦去。

这种人,徐烟雨决定尽量忽视,和他较真迟早会被气晕。

“不想死的话就别叫!”声音因故意压低,冰冷而又阴沉,一股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

徐烟雨并没有使劲,但她的力气本就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林木恍惚中,差点被她拍到了地上。

林木蹙眉,“没有交情,那他们为何会来我家做客?”

紧接着外面传来??声,不一会儿,院子里归于安静。片刻,隔壁便传来了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声音非但没有减弱,越发大起来了。

玉一直以来就十分稀少,列国都制定了玉的的佩戴制度,随便佩戴之人,严重者会以杀头论处,而和田玉更是国之重器,代表着无上的权威和地位,进行和田玉的交易更是秘密进行,绝不敢声张。

“两位请稍作歇息,奴去请管事来。”侍者把徐烟雨和楚轻尘领到屋内,便躬身退了出去。

“好了。”楚轻尘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绾了个妇人发髻出来,这是他妻子最喜爱的发髻,当初可是练了好几个月才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