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嘛?难不成你唐若水变成柳下惠不成。”曾禄瞪大眼睛说道:“八大胡同都去过几回,就不要再我面前装纯了。”穿越以来为了某些事情,唐之道的确去了几趟八大胡同,也半推半就的玩了几个女人。

“驴打滚、如豆汁、豌豆黄、大麻花……”小丫头并没有躲闪,掰起小手天真的念叨起来。

“那以后真要多麻烦怀安大哥了。”唐之道见四下无人又小声的说道:“我约了几个同事出去聚聚,还请周大哥赏脸。”

“赵大哥是不是正式的任命出来了?”唐之道稍稍有点紧张,不知道十几天来的活动是否见成效了。

“改变后的编制表与军官名册呢?”小徐一目十行的翻阅着,很快厚厚的一摞材料就看的差不多。

“部里头头们都去总统府了,大事没有人做主,扯了一整天的皮,刚刚消停下来。”胡炳焘抹了抹脸上的汗说道,军务司掌管编制训练,事务极为繁琐,专业化程度也非常高,不是科班出身的根本无法胜任。

“病起六君子,命送二陈汤。”曾禄眼前一亮,继而竖起大拇指说道:“唐哥,你太有才了!”

“唐小哥、是唐小哥他们来了!”李远山兴奋的说道。

………

“陈、陈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唐之道还是第一时间认出这个山东老乡来,赶忙将他让进房间来,并为他泡起茶来。

“真是一天一地!”回想起小徐办公室的陈设,唐之道感慨的说道,难怪大家一个劲的设法往上爬,仅从办公室就可以看出端倪。其实能有个独立办公室还是比较照顾唐之道的,总务厅厅长以下只有秘书、副官以及署理委员长有独立的办公室当然比这个小房间大多了、一等委员两人一间、二等委员四人一间,见习军官没有固定的办公室。

“自己随便坐!”小徐头都没有抬,冷冷的说道,目光依旧停留在手头的报纸上。

“又诤兄留步,又诤兄现在贵为陆军次长日理万机,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功夫了!”过了还一会儿,才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高等将官礼服的中年军人同一个小个子的日本军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副官龚维疆与另一个日本随员远远的跟着。

“偌大的京城还能买不到米?”唐之道安慰的说道:“实在不行德国大使馆那里也能匀点出来。”

同日孙中山在上海宣言,与各方协同一致讨袁,尊重约法,正式提出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并通告汉口田桐、山东居正、香港朱执信,暂沿用五色旗,俾不致与滇黔等省有所猜疑。

酒店老板很快就将准备好德国风味的饭菜和上好的慕尼黑啤酒端了上来,早就饥肠辘辘的青年军官们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托利斯坦尽管出身贵族,可是没有所谓的贵族习气,喝起酒非常的爽快,几乎来者不拒。

“曾禄你以后会明白的!”唐之道拍了拍曾禄的肩膀安慰的说道:“再说德国佬还不一定看上我呢!”

“你们进去,我在大殿外等你们。”拜佛烧香这类法事唐之道素来没有兴趣,更不想傻乎乎的跪在一旁。

“拿给你们掌柜看看,他知道怎么回事!”唐之道抿了茶气定神闲的说道。

“小二,小二!”一大碗茶下肚唐之道还觉着不过瘾招呼着说道:“再给我来一碗!”

“稍等!”唐之道赶紧胡乱的从衣橱里拿出一条长裤套了起来,来人他自然是人得。

“之道,你已经十岁了,你要向一个男子汉一样保护你的母亲!”光绪二十八年一个为保护妻儿被乱兵打死的男人临终之下对自己刚满十岁的儿子说道。之后这个男孩和他的母亲一路相依为命、历尽艰辛来到保定城外的军营里投奔在军中当管带的远方叔公。庆幸的是这位远方叔公家族观念很强,不仅收留了这对母子,还出钱将男孩送入新式学堂继续其学业。

“唐哥你还是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吧!”曾禄回味过来忙递过两把钥匙说道:“这是315室的钥匙,我们在一楼的西餐厅等你!”

一行四人凑过来的时候对面那辆车已经被愤怒的小商贩围在zhongyāng,不过开车的那位爷爷比较淡定,依旧安稳的坐在驾驶位上,只是不时的按着喇叭企图驱散前面的人群。

“有没有叫唐之道的!”书记官一连叫了三次。

“快起来,快起来!”见几个牢房里有人呆住那里不动,狱jing们也不停的吆喝着,生怕有人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所长可是说过了,这个月如果非正常死亡囚犯超过十个,每人要扣掉三块大洋,这对月薪不过十块大洋的狱jing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嗯!”李大柱只是有点憨,可一点都不傻,听到命令立即忙活起来。

“曽禄,你是跟我进去转还是直接回京城。”唐之道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转西了。

“广胜,一起进去吧!”周文若也热情相邀道:“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晚上好好聊聊。”

“明天三姨妈五十岁寿诞,我得连夜赶回去。”曽禄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下次会专程来拜访的,唐哥、玉璞兄留步,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唐之道也不挽留,挥手作别道:“部里的事情你要多留意。”

“团长,我们进去吧。”直到黑色的道奇车消失夕阳当中,周文若小声的提醒道。

“嗯!”唐之道收回目光询问道:“现在团里谁在主事?”

“一直由二营营长张远航主持,但遇到大事还得知会三营营长陈道峰。”周文若紧跟着唐之道低声说道:“我先带您去团部吧。”

“还是领我去见张营长,尽快办理交接。”唐之道想了想说道:“我想尽快了解团里的具体情况,你知道的先跟我说一点。”

“好的。”周文若转身吩咐李大柱先将行李送到团部去,自己领着唐之道往二营的驻地走去。

此时尽管已接近黄昏,可是温度依旧很高,士兵们三三两两无精打采的躲在凉棚里、树荫下、池塘边闲聊避暑,瞧见唐之道、周文若只是冷冷的张望一下。

“这里就是二营营部。”来到一栋破旧平房前,周文若停了下来等着正四下张望的唐团长。

“等等。”唐之道皱着眉头打量着破旧的平房,门口并没有卫兵站岗,门虚掩着,远远的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正在争论些什么。

“张营长,你得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一天两顿稀饭都无法保证了。”里面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办法?我要有办法还待在这种地方等死,这一个月我都把自己的体己钱都贴进去了。”另一个无奈的声音回应道:“陆军需,你看能不能以团里的名义向沙河镇的商户再赊借一批粮食,好歹熬过这几天,新来的团长一上任就该好了。”

“赊借?镇上哪里还有粮食敢赊借啊。”陆军需瞪大眼睛说道:“再这样下去士兵非哗变不可。”

“哗变了更合那些大人物的心思,连遣散费都可以省下来。”房间另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

“解散了更好,老子早就不想在这鸟毛地方待了。”更多的声音附和道。

“别瞎说,部里已经任命了新的团长,这两三天就该过来了。”张远航好心的安慰道:“前一段时间的局势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段总理主政,应该会给我们一个好的安排的。”

“新来团长又能怎么样?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众人不服气的说道:“前任于团长除了吃喝嫖赌抽、克扣军饷、辱骂下属还会干些什么。”

“你们就不要编派于团长了,至少人家在的时候兄弟们多少还能领个五六成的饷银。”陆军需不满的说道:“你们谁能搞来银子,我陆叫他爷爷都可以。”

“报告!”在唐之道的示意下周文若推开虚掩的门说道。

“是玉璞,快进来。”张营长四十上下、典型的北方大汉,上身的军装敞开着,手里拿着军帽不停的扇风,旁边围着十来个衣裳凌乱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