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晓杰在发呆,而在欧阳咏贺屋里,见送粥来的是穆晓祺,就傍敲侧击问他姐姐,穆晓祺正对他意见,就说自己姐姐生气呢,头也不回的就去了,也不理会那听了眼睛就呆住的欧阳咏贺,欧阳咏贺呆呆的喝着粥,想着她为何生气,是不是见到了自己的家事?是不是误会了他和表妹,是不是不愿与他一起了,再想起他今天开的玩笑,换做以前,晓杰定会与自己调笑几句,不会吃亏的,今天甚都没说就去了,顿时觉得他的猜想是对的晓杰不喜他了,一时间万念俱灰,那味美的肉粥也如同嚼蜡,难以下咽,他觉得自己头脑发昏,那额头也在烧起来了,浑身都热了,那四肢都酸痛比刚才还难受了,那刚有了一丝清明的头脑又混沌不清了,放了小碗,就躺在那里,不知不觉的又晕过去了,在也不知今夕何夕了,只觉得自己陷入那黑甜梦乡再也出不来了。

晓杰剁了萝卜馅,准备包饺子吃,她觉得今天她爹能来,就从那气氛诡异的屋里出来,躲到厨房,和面剁肉,忙的不亦乐乎,却不知那坐在厨房里的欧阳咏贺早就看了她好一会,晓杰抬头见他自己,没有别人,恶狠狠的说道:“你什么眼光看我?什么意思?再看就把你眼挖掉”,生怕人家不信,还做个挖眼的动作恐吓他。欧阳咏贺摇摇头并不在意,看着他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定不会要你受委屈,你别生我的气,我会对你好的。”这是在表白吗?晓杰一头雾水,拿眼看那欧阳咏贺,从他眼里看到了坚持和坚定。

坐在车上的穆其真说到这里,不禁握住了拳头,不知怎样才能以泄心中的愤恨,今天一大早的就等来这样一件事,真是触霉头,这都要到年关了,闹出来这样一件大丑闻,真是不想让人好好过年了,真是白给人家送上过年的乐子吧。穆其真自己想着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了,那牛车慢悠悠的,驶向归家的路上,无论多么远,都会有尽头的。

欧阳咏贺麻利的烧起了火,晓杰觉得那些饼不会够吃的,就问了面在哪里,欧阳咏贺指了面缸的位置,没有多说多问,要晓杰当家做主,晓杰舀了面,加了水就和成硬硬的面,铺了面板干起了手擀面来,待面擀好了,又另起了口锅,烧水煮面。晓杰速度很快,只见那面在她手里不一会就成了躺在大碗里的熟面,宽宽的很是美味的样子。欧阳咏贺见了晓杰这手艺自叹不如,再一想今天晓杰所展示的,哪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分明是几十岁的人才有的经验与智慧,欧阳咏贺沉默了,越发得看不透晓杰了,不知道这个八岁女孩的心理到底有多少点子,到底有多少惊人的智慧,他同时很庆幸自己遇上了她,并差点拥有她了,这样谜一样的像精灵似的女孩,如果错过了大概一辈子都痛不欲生吧。幸好幸好她是属于自己的。当晓杰让欧阳咏贺停止烧火时,欧阳咏贺还在拿了草做着往锅灶里添机械运动呢,晓杰白他一眼说道:“别再添了,再烧这肉要犒劳灶王爷了,咱们就吃不到了。”说罢拉起了那呆呆的欧阳咏贺,欧阳咏贺讪讪的说道:“刚才想事情了,有点过火了呢,还好,没糊了吧。”“你在担心今天的事情吗,不用担心了,我想开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别瞎想了。”晓杰还以为欧阳咏贺担心呢,在她心里这也是个孩子罢了,要是忧愁担心也无可厚非的。欧阳咏贺没解释,因为他在觊觎着穆晓杰而不是在担心木炭的事情,他是在担心,担心那穆晓杰太过有能力,将来他掌控不来哦。穆晓杰自是不知他的心思,就揭了锅盖,盛起了那香喷喷肉润润的红烧肉,因这没糖,就做了咸鲜口味的。光闻那味道就要食欲大涨啊,欧阳咏贺心道。

晓杰很是哭笑不得,只得拉了他的手,转回了他的头,继续喂他喝着,晓杰甚至捏住了他的鼻子,把碗里的葱白水都倒入了他的嘴里,拿手在下颚一合,只听见那水就咕咚一声进了他的肚里,晓杰摆摆手起了身,给他摆好枕头,盖好被子,心里暗道:这该死的孩子,居然趁机占姐的便宜,真真是胆大包天,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姐就不和你计较了。晓杰满心的愤恨不平,恨不得直接拍死他。

穆张氏上身穿了洗的发白的圆领袄子,只待领口袖口绣了缠枝芙蓉花,下身穿了自己最漂亮的淡紫色缠枝绣梅花的马面裙,这是自己当年逃亡时放在包袱里死命带出来的料子,虽不是很新很时兴了,颜色也不好看了,但是芙蓉锦的,非常亮丽。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梳了个高高的桃心髻,在顶端插上银簪子,在鬓角插了小朵的牡丹纱花,很是靓丽,一点不像乡下妇人,倒像是大户里的太太。穆其真换下了那一身的短褐,穿的是旧棉袍,不过洗的很干净,头上包了灰色包头巾,还是穿的裤子,小腿处绑腿。很是利落,穆其真也是一个很耐看的男人,处处透着精神。

这时众人都慌了神,就连镇静的袁阿巧都吓得白了脸,在哪里颤抖着,仿佛是在说自己一般,穆三郎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头之怕,自己也怀了身子了,都要遮不住了,如今当晚就被穆四郎发现了,以后也装不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众人聚到了一起,都在堂屋里,看那衣衫不整的,仿佛进行了一场大战。穆三郎说要休妻,说妻子怀了野种,穆四郎也要休妻,说妻子不贞洁,婚前失贞来骗婚。

晓杰一听银子,满眼都是星星了,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就只见到了几个铜板子,还没真见过银子呢,晓杰一个眼神,欧阳咏贺就乖乖地把银子递给了穆其真,穆其真早看到了两人的互动,只是看一眼银子就递到了晓杰手里,晓杰反复看了沉甸甸的一小个,没什么好看的,再一想,光定出去的东西就有十多两,这小小一两又算得什么,等姐赚了大钱,再好好看看。就瞥一眼欧阳咏贺,又扔回给了欧阳咏贺,欧阳咏贺忙接了,晓杰的意思是沉甸甸的没什么好的,你就替姐揣着吧。欧阳咏贺乖乖揣好了,很是听话。

吃完饭欧阳咏贺记挂着家里的父亲,就提出要告辞回家,因为路程遥远,要早点走,在关城门前归家。穆其真要赶车去送被欧阳咏贺拒绝了,穆晓杰拉着晓祺去相送。欧阳咏贺背着大大的背篓,那里面装着好多食物,是穆家对他家的深深的关爱,自家都不宽裕还给了这么多,欧阳咏贺心中很是感激。见气氛有些沉默,欧阳咏贺就对晓杰说:“等着你也和你弟弟一起来吧,一起认几个字也是好的,再者,我们要商量一下怎样尽快把东西卖出去啊。”盯着晓杰,一脸的期盼。晓杰想想也是,想来她爹娘也会同意吧,顺路进趟城而已嘛,就痛快的答应了。见送出村了,欧阳咏贺怕他们冷,就阻止了他们继续送的脚步。深深看了晓杰一眼,自己飞快地走了。见他走了,晓杰拉了一脸若有所思的晓祺回家了。

要说欧阳咏贺为什么不的他娘的心?那是因为他娘是个迷信的,再加上欧阳咏贺生时难产,几乎要了她的命去,所以从小到大就不待见她大儿子,再者说大儿子有主见,几乎不听她这个娘的话,让他娘觉得自己不是一家之主了,严重威胁到她在家的地位。接着丈夫病重的由头,带小儿子出来躲避,从不问家里的事情,带着儿子过得乐在逍遥。在乡下地方,那汉子媳妇哪见过几个读书人家里的太太,越发的把她捧上了天去,找不到北了,最近背着家人和一个鳏夫,搞得火热呢,越发忘了自己的家不是这里。这欧阳李氏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现在就瞧不上自己的丈夫了,也忘了自己当初费了大力气才嫁给的人家,现在看上个身强力壮的,把丈夫丢到一边。

难得嬷嬷没做声,看完了一家人的粉墨登场,轮到晓杰了。晓杰把碗一端,转身就走连个招呼都没打,让说完话来接碗的二婶措手不及,晓杰扬长而去,她二婶看那到手的肉飞了,连忙去追。

欧阳咏贺看着这家徒四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是,卖了这些东西可以换点钱,但是以后呢,以后怎么办?爹爹身体不好,他娘又是那样一个不靠谱的,定不会为自己考虑,还要靠自己,如果自己一直没本事,一直碌碌无为,能配得上穆晓杰吗?她可不是一个随便能委屈自己,受到妥协的人。就在这沉思中,那疲劳到极点的身体进入了深层睡眠,好久没这么好好睡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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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会子墙角,原来嬷嬷怕花钱,听说换亲不用嫁妆也不要彩礼,动了换亲的念头,放出风儿去,这媒婆子就望风而动了,上赶着来上门了。这年头换亲哪有好的,差不多的人家都不会干的事情,不过嬷嬷的大脑皮层和她们的不一样,保不齐就应承了,这貌美的阿巧,会读书的二郎,还不知道是个啥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