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二老爷的肩膀像是有些垮了下来,只见他站起身,对二夫人说到:“我突然想起来,有份要紧的公文明日要呈给圣上,你先睡吧。”说着,二老爷站起身,往前院去了。

但这样的结果却是柳氏绝对不能接受的,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侄子,每次见了叫自己伯母,倒叫别的女人做娘。

接下来的时间更是成了二夫人一个人的表演时间,她先是夸柳氏好福气,多子多福,接着又把大房的孩子从上到下夸了个遍,最后重点来了,二夫人着重表达了对辉哥儿这孩子的喜爱之,把他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

玉屏将那碗鸡汤放在皇后床头的小几上,趁着低□子为皇后掖被子的机会,在她耳边轻声说到:“娘娘放心,世子亲自看着人弄的,必定是妥当的。”

周宝珍自然不敢同他顶嘴,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心里总是记挂着,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柳王妃见他这样不免心下好笑,因对丈夫说道:“原先,绍儿说以后珍姐儿这孩子他自己带着,我还不信,只如今看来倒还真有几分带孩子的摸样。”

周宝珍可是自从听李宝珠说过西山狩猎的热闹景象之后,就一直盼着能去见识一番的,且她还专门为此去练了骑射。如今皇帝居然一道圣旨说今年不去了,她的失望之可想而知。萧绍见她这样,便哄她说过两日带她打猎去。

“珍姐儿——”萧绍在周宝珍身后站了一会儿,见她隔不多会儿便将鱼竿提起来瞧一瞧,这才算明白为什么桶里是空的了。

沈姨娘见她还知道怕,总算是还有救,便将她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扒拉下来,看了她语重心长的劝到:“既然大哥大嫂还没有那样的胆子,那么生个庶子来又能有什么用?”

“我原就是个闲人,倒白得了姨娘一声谢呢,好了如今姨娘来了,我便也不打扰姨娘同沈姑娘说话了。”周宝珍见沈姨娘来时气色也算不得好,便主动说了这话。

周宝珍心想,那不就是自己房里的管事妈妈,那叶妈妈怎么办?只是当着人却不好问这些的。

“大师此话何解?”

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心想也不知这主子听不听人劝,最后其中一个上前轻声对周宝珍说到:“表姑娘。。。”

“怎么又和老四扯上关系了?”

“等过两日吐蕃使者到京,表哥就要开始忙了,这几日你仍在王府里住着,上午跟着楚先生念书,等表哥回来了再带你玩。”饭后,待丫头们上过茶,萧绍端了茶对周宝珍说到。

“说起来,那几个丫头我平日里看着都是些忠心的,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全打了她们出去?”思来想去,柳王妃觉得还是问清楚些好,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替珍姐儿选丫头了。

周宝珍经这一吓,也隐约意识到自己今天或许真的犯了不小的错,萧绍那番关于名声的论给了她不小的冲击。还记得前不久她还和表哥两人讨论过那位被人掳走的官家小姐,她知道女孩子的事但凡扯上名声,就真的完了。

萧绍见几个人脸上的神色,便知道她们还心存侥幸,恐怕还在想法子怎么糊弄过去呢。

“嗤——”承影冷笑一声,“当咱们主子,这辈子我看怕是难了,真当里头那位是个摆设不成?”

“你是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的?”

周景颐含笑的看着妻子,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以唇轻触,目光含笑的看了她,低沉带笑的嗓音如玉磬相击:“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小的就是从王府里过来的,王爷说那边的事一向都是世子处理的,他也就不插手了。”纯钧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便将王爷的意思转达了。

“这位永平侯家的小公子自幼长在祖母膝下,多半性子有些骄纵,再说他既受老太太疼爱,又是幼子不能承爵,想是永平侯老夫人必要替孙子寻一门得力的岳家才好保他后半生的富贵。父亲虽是正经科举出身,可如今也不过四品,恐怕那家老夫人是看不上的。”

这日,三夫人往女儿房中看她,就见女儿穿一身家常半旧衣裙,头也只拿根碧玉簪子绾了,全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只面上看着却还是一派从容贞静,不由悲从中来搂着她大哭了一场。

“不过说起来,定南王世子如今也该有十八了吧,也是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就不知定南王那里可有合意的人选?”皇帝看了皇后,出试探到。

柳氏听人回报说这两日二夫人管家是如何大刀阔斧说一不二时,也不过是微微一笑。

周宝珍这才想起来,这里不就是前几天自己看表哥入城后同哥哥们逛过的那条街嘛。只是因为今日天色已晚,而她又是乘马车直接到的这里,所以才一时没有认出来而已。

周宝珍自来身子就弱,大毒日头底下走一遭,本就担心她吃不消,如今这殿里又放了冰盆,如此乍然冷热相交,如此一激的回去非得生病不可。

今天街上人多,因此路两旁的小摊子也特别多,什么吃的玩的都有周宝珍看着新鲜,在一家卖风筝的小摊前停了下来,摊主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可做风筝的手艺却是不错的,一个个风筝皆是尾大有彩。

“哥哥——”周宝珍拉了自家大哥的手,但觉入手冰凉再见他这样的日子还盖了锦被显然是元气大伤也红了眼眶。

待马车过后,就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将食物扔向人群中的老人和孩子。见到食物人群果然骚动起来,好多人看着那马匹跃跃欲试,只是骑马的侍卫皆是身强体壮之辈,又都配有武器又再加上马速颇快不给人以可乘之机,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想到这里,裴熙便往场中走来,沿途的人都自觉往两边让了。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那双眼睛,深邃孤傲带着一种不轻易妥协的坚定与锐气。

见二姑娘面露疑惑,四姑娘便朝自家七妹看了一眼,才挑眉向二姑娘说到:“二姐姐是不知道,七妹妹可不是一般人,不说打小在王府里住着,就说从王府回家来,还带着伺候的人呢,连针线班子都有自己的呢。。。。。。”

三夫人娘家虽说官位不高倒也算书香门第,娘家大侄子也是个读书的苗子,早在两年前便已中举,如今正预备着参加明年的春闱,要能得中在三夫人看来倒是桩好姻缘。

在跟明华郡主见礼后便拉了周宝珍的手急切的问到:“我在太妃那里听说今天三公主在宫里拦了你,可是吃亏了。”说着便往周宝珍身上四处看了,说起来三公主的这点爱好倒和明华郡主很像,都是一不合便能挥鞭子抽人的主。

不过,这位明珠郡主可不是个光知道赚钱的人,她通过自己在上京上流圈子里的影响力,又自己带头捐献财物游说的上京城里的贵人们参加她所谓的慈善基金会,以帮助看不起病的穷人,上不起学的孩子,被丈夫婆婆欺负或抛弃的妇人,哦还有给前线给前线的将士捐献棉衣棉鞋手套等等。

皇后让李四德出,这小子虽说年龄不大却最是个机灵有眼色的。

是羡慕却不是妒忌,周云兰谨慎的控制着自己内心的绪,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稍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周宝珍叽叽喳喳将宫里遇上的事说了,朱氏听了微微一笑。

周伯渊抬手给了儿子一个脑瓜崩笑骂到:“一天天野在外头,我做老子的想见你一面倒还得挑时候,这会子又来说这些。”

“这回你那婆婆又打什么糊涂主意,难道还是为了给女婿纳妾的事?”柳氏看着女儿问到。

靖国公府对姑娘们的教养甚为用心,她们平日里不单要读书识字,便是琴棋书画也都有专门请先生们教授。

周伯渊随意的朝孩子们一挥手,待看见男装的周宝珍也是愣了一下,接着便一把将她抱起来举的高高的,笑到:“呦,这是谁家的小郎君这样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