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宫之前是有家室的,当年”张公公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义了。

“只是觉得有些时日没有看见他了。”安陵明成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满眼的思念。

“不过不知道萧堇墨现在是否还在安陵皇城内?”既然说到了萧堇墨,他想起了那日见到寒煞时所说的话语,虽然不是很令人相信,却也还是有些疑惑。

子夜知道鬼月指的并不是独孤傲,而是那个叫萧堇墨的男子,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这是任谁都看不透的感情,但是看着鬼月这般坚定的语气之时,心中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快。

毒崖口底

鬼月并没有阻止秦向开的动作,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直直的对望着:“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你动容吗?”

“娘娘,还是尽快把安陵禹灝找回来吧。”子夜虽然知道这句话无疑会让安若再受一次打击,却也还是希望她能面对事实,“把这个喂给皇上,或许可以让他醒来,不过”

“这几日不知皇上有没有和你提起一个人呢?”张公公虽然依旧有些犹豫,却也觉得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

安陵禹灝随即想起了赵顺成的在烟雾中的一剑,原来是这般的狠毒,看来最致命的未必是离胸口最近的伤痕。

正午的阳光放肆的照耀着朱红的城门,仿佛披上一道霓裳般耀眼,只见宫门口处一个身影在来回的踱着步子,似乎有些焦急,又像带着不安,不时的抬头张望,仿佛在等待着谁的归来。

冷风不断卷进房屋,凌肃走上前去把房门关好,轻轻的斟了一杯热茶:“天气凉了,暖暖身子吧!”

想就这样困住我吗?安陵禹灝看着些顽固的植被,满是狂妄的眼神,却在尝试着汇聚内力的时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为什么真气在不断的窜动,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身体里发生着冲撞,而自己竟然无法控制。

张公公赶忙把一杯热茶端到皇上身边,不过刚刚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欲压一压这剧烈的咳嗽,一股温热从喉咙间涌出,精致的瓷杯从手中瞬间滑落在地。

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缓缓下地,纵使每一下走动都会牵扯到伤口,但是这点疼痛还是不会让安陵禹灝停下脚步,不把事情弄个清楚,他是断然不会好好躺在那里。

“可是···可是我并不记得所有。”萧堇墨微微的低下了头,“而且你说我的父亲也是被他所陷害,我连父亲的样子都已经忘记,更不懂得什么是仇恨。”

“赵顺成,我···我一点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凌紫宁满口的否认,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的颤抖。

瑟瑟寒风,片片落叶,只是瞬间便形成一张巨网,安陵禹灝白皙的手掌轻轻挥去,‘巨网’便向赵顺成扑去,并随着他的高低也调整着自己的面积。

因为这些恐怖的传说,让人们再也不敢踏进这片荒凉的地方,但总有些大胆的人说,在山涧底部打柴时依旧遇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神仙,还有些因为雾气弥漫而迷路的时候,都发现过一片长着奇异花朵的地方,但当雾气消散的一刻,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大山。

子夜万万没有想到秦向开竟然会听到一切,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明明就是自己所演的一出戏,现在却不知如何收场。

仿佛看见那坚实的臂膀竟然轻轻的在颤抖,虽然停止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你爱过她吗?”

慢慢的坐在床榻边,轻轻的拉开被萧堇墨死死抓住的被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此时的萧堇墨是真实的,但却也不是曾经的萧堇墨了,这个不存在任何真实记忆的他,或许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更加执着于自己亲耳所听到的内容,他的确不了解曾经的自己对安陵禹灝的信任与执着,只不过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感情,他又如何体会得到呢?这么想来,现在的身份的确更像一个看客,只不过永远入不了那场人生的戏码。

竟然安静的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般,表情却些怯懦,没有了刚刚的不可一世,如今却是惹人垂怜的娇羞,甚至偷偷的瞄着眼前的安陵禹灏,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禹灝,我怕!”凌紫宁刚一开口,娇弱的身躯便扑向安陵禹灝的怀中。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你要知道萧堇墨现在的情形,要我如何说出这些事情呢?”男子有些痛苦的语气,竟有些让人不忍。

不愿一个人仰望天空,因为没有肩膀为你支撑,所以脖子会酸痛。

所以说于公公对于凌晗而言,亦师亦友。

“好吧,我承认我知道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我也知道禹灝是为了我好而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到底是何人从中作梗呢?”凌紫宁被独孤傲这么一说,自然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倒是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或许这个独孤傲会知晓些什么。

“父皇,安陵国都那边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吧?”凌卓溪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因为最近一阵子他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的不安。

凌肃对于凌晗突然的问题竟有些迟疑,就像在认真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和宝宝在这里必须要保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一切问题都解决的时刻也不迟,那时可以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您最宠爱的太子到底有何令人刮目相看之处。”

“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又何必再问我呢?”鬼月似乎默认了安陵禹灝对他的称呼,也就不在避讳什么了,他知道既然能够揭穿他原本的名字,那自然也就把他查的彻底,继续伪装下去便也毫无意义。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梦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是皇妃呢?明明抓走了萧伯父和宝宝,却为何是要求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皇妃呢?完全不合理啊!”

说罢,便带着挑选好的侍卫步履匆匆的离开,正当走回在正殿的途中之时,遇上了同样焦急的子夜和鬼月。

原来在萧堇墨进来的那一刻,在独孤傲把他揽在怀中的瞬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萧堇墨怀中的画卷和刚刚在门外面的那个神秘卷轴掉了包,只可惜这些举动,怀中的人儿并不知晓。

“母后教训的极是,怪孩儿不好,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安陵禹灝的回答似乎并不是应付自己的母后,反而更像发自内心的忏悔。

子夜也习惯性的伴随着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苏醒,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重物压制着,几乎不能动弹,微微睁开双眼,接着便是一团火焰燃烧在眼眸间。

“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有自己的打算吧,再或者他原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做朋友,离开是早晚的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必要和我们有更多的交谈吧。”鬼月暗自的分析着,从那一晚和子夜偷听到的秘密开始,他就知道鬼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凌紫宁看着萧堇墨态度的坚决,“也罢,路上多休息休息便可,我们无需太过着急,那我回去让丫鬟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就启程吧!”

“嗯,那你们都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来照看就好。”鬼月转身诚恳的面向大家。

听到鬼月答案的子夜竟然安静了下来,“哪怕与那个心底的人有着几分的相似,也容不得他有半点的伤痛。”

只见梦儿嘟着嘴巴,满脸的不悦,“我为堇墨哥哥感到不平嘛,天天惦记这些生病的人,现在可倒好,别人都平安无事了,却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而别人却不记他的好。”说罢,便愤愤的离去。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两人最后一次的相遇,当时的叶澜遭到刺客的暗袭,幸好独孤傲的出现才让他幸免于难,毕竟是人单力薄,在一次的紧要关头,独孤傲挺身相救,却也倒在血泊中。

“安陵禹灝,其实我原本就是来找你的,我···”萧堇墨忽然有些犹豫了,接着便再一次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脸上却满是痛苦的忍耐。

凌紫宁抬头的望着态度坚决的萧堇墨,那样坚定的眼眸,那张温暖如春的笑容,那抹温柔似水的语,心间竟暖暖的,久违的温度让她感受到炽热的存在,即便是再冰封的严寒,却也融化出丝丝温暖。

走出房间的萧堇墨远远便望见站在城楼顶上的安陵禹灝,似乎在眺望着远方的什么。

“梦儿才不会说出这些话呢,这都是我从师傅那里听来的,只是原话转达一下而已。”梦儿似乎对于萧堇墨的夸赞很是开心,虽然是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却也因为受到表扬而喜笑颜开。

还没有被赋予灵魂,还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即便是那样的存在,还是注定了这坎坷的一生?难道这就是逃不掉的宿命?

鬼月明白他现在的状况,所以在他昏迷以后并不敢擅自离开,一直默默的围绕他的左右。

只闻其声,鬼月就知道是子夜的来到。

“我又不会打扰你,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安陵禹灝完全不理会萧堇墨的意思。

“还不快点把门打开!”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便看到萧堇墨被其拦腰抱起。

子夜在盾牌的守护下,跑到安陵禹灝他们的身边,“独孤傲还没有死!”摸了摸独孤傲的脉象,说了一句足以再一次震惊大家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