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刘蒙的泪水夺眶而出。

“呵呵,自从学了易容术,这么多年的隐匿的生活,我怕我会忘了自己的样子。”

“你永远也不会理解爱,因为你不配。”没有表的轻轻低语,平静的亦如什么都没有生,却字字扎心,便让安陵禹灝痛到骨里。费力的扶地站起,额头的汗水又淌出密密一层,身子不禁一倾,在险些摔倒之时,安陵禹灝竟然瞬间的扶住了他,“无爱便无心,无心便无,无便无义。”用力甩开他的搀扶,跌撞的向门口走去。“对不起,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只要你说的出,我一定做的到,哪怕···萧堇墨!”一声急促有力的呼喊,瞬间跑过去的身影,刘蒙还没有看清楚,萧堇墨就双眸紧锁的倒在了安陵禹灝的怀里。

“小皇子,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饶过属下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每次都这么说。”是安陵禹灝奸计得逞后的兴奋。“不会有下一次了。”“你上次也这么说的,忘了吗?小蒙蒙!”“小皇子!”“原来刘侍卫也会脸红啊,哈哈。”“小皇子,我看咱还是回去吧,我改变主意了。”“你也学会威胁了?”“怎敢?和小皇子久了,自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嗯?近墨者怎么?”“也赤。”两个鬼鬼祟祟,一前一后的身影逐渐远离城楼。孰不知在远处有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在注视着一切,像是在等待猎物般的邪恶。

安陵皇城永华都

次日凌晨,他就这样在书房内过了一夜,然而10年来,像这样的夜晚不曾少过。

“又是可恶的礼教!什么时候才能废除这些繁文缛节?”

岂料红尘过往,尘封的记忆如花般绽放,此未央,只剩转身断肠的苍茫?——萧堇墨

花谢花飞,叶魂叶销。蓦然回间,那个不小心误入凡尘的妖艳,又会挥洒出怎样绝恋?缘聚缘散,恍惚间,已是百年,刻骨的记忆,两不相欠,徒留下,心锁千秋的牵绊。

须弥道观内

曲径通幽,鸟啼蝉鸣,简单的亭台楼榭却更显得别致,叮叮咚咚的泉水,仿若仙乐般让人忘却世间的喧嚣,心如止水。

“不知萧兄现在身体恢复的可好?”显然是安陵禹灝焦急的询问。

“暂时不无大碍,还需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便能缓解。”

“什么,只是缓解吗?”

“萧兄弟的病,恐怕他自己最为了解,自一出生起便被此病折磨,他是有多顽强的毅力,才能活到今天啊!”

“你是说这病是从小就有吗?”

“确切的说,是在母体的胎儿时就注定了一生的痛苦。”

“没有办法治愈吗?”

“这还需要从长计议,小皇子还是先随我一道探望吧。”不论怎样,我定要他痊愈。这是安陵禹灝内心中暗暗的誓,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了尘道长的带领下,穿过一条清幽的小路,豁然映入眼帘的是那枝繁叶茂,叶红似火的枫叶林,是刺眼的美。似乎把天地万物都渲染成一抹红色,然而最显眼的就是位于中间的一棵参天的枫叶树,粗壮的枝干展示着它强有力的生命,不畏一切的努力生长着,美丽的枫叶随着微风的吹拂摆动着,却不见一片叶子落下,仿佛不愿离开丈夫的少女。

在这片枫树林中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座由竹子架起的房屋,翠绿的颜色与那耀眼的火红相互映衬着,不知是红色衬托了绿的清雅,还是绿色带出了红的妖艳,真是美不胜收,。从竹屋旁的山涧中流出的泉水把竹屋环绕起来,如池塘般的宽泛,依依冒着虚烟,然后肆意流向各个地方。

显然安陵禹灝和刘蒙被这美景震撼了,想必世人口中的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想不到了尘道长,竟独自享用着这么美的世外桃源,如神仙般的惬意,让我好生羡慕啊!”

“皇子过奖了,贫道是修道之人,厌倦了世间的纷争,才隐居到此,而你是安陵国的皇子,肩负着未来,是国家的希望,锦衣玉食,万人敬仰,这种平凡的生活怎能适合你呢?”

“而这些恰恰是我的悲哀。”

“是啊,众人艳羡背后的孤独,又有谁人知晓?”虽然看不到脸上的表,但安陵禹灝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哀伤。

“道长?”

“莫要谈伤感之事了,来到我枫雅阁的人,自然是清心寡欲,暂不理世俗的烦乱,我看小皇子也是不愿被世俗牵扯之人,那就顺便好好享受当下吧。”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了尘道长,那就打扰了。”

走进枫雅阁,踩着青竹的台阶,推开门,一股清幽的书香气扑面而来,屋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正中的紫檀书桌也有着别样的趣,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微风从竹窗吹入,恰好吹落了书桌的纸张,安陵禹灝轻轻的走了过去,捡起了散乱在地上的纸,突然愣在了那里,深邃的双眸呆呆的看着。

“这画上的少年是···”在一旁的刘蒙看着安陵禹灝惊异的眼神,好奇的走了过来看向他手里的画。

“小皇子,这个少年怎竟这等眼熟呢?”

“他是寰昭国都的太子,凌卓溪。”显然安陵禹灝说出凌卓溪的名字时,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仿若是从牙缝间挤出的字一样,这股怒火让刘蒙很是费解。

“小皇子果然好眼力,的确如此,他便是寰昭的太子殿下,记得曾经和他的父皇前来安陵国都,一起庆贺国泰民安,真是普天同庆啊!”刘蒙惊喜的说道,全然没有现在一旁已经表僵硬的安陵禹灝。

“寰昭的太子?”这一声是却了尘道长的疑问。

“是那个寰昭大帝,凌晗的儿子?”

“没错,堂堂寰昭国的太子,不是凌晗的儿子还会是谁?”

“哈哈,是啊,是贫道愚钝,是贫道愚钝啊!”

“道长,你怎么了,你不了解寰昭国吗?”

“不了解,从来就不曾了解过。”话语间流露出的无奈让安陵禹灝感觉很奇怪。

“只是,他的画怎么会在这里?”

“这就要问你的萧兄了,这都是出自他手,说是他少年时结交的好友,一直通书信有所往来,原来竟是寰昭的太子。”

“什么?少年时?好友?还通书信?”安陵禹灝顿时目光寒栗,不分缘由的便把那张画紧紧握在手中,似乎它就不应该存在一样。

“是了尘道长来了吗?”是那熟悉的声音,依旧是如空谷幽,似水如歌。果不其然,进入屋内略有一些惊愕的男子就是萧堇墨,只是面蕴病容,少许的苍白,但仍然遮挡不住那神采奕奕的亮眸。

“是你们?”看着安陵禹灝,萧堇墨怎么会不认识,其他书友正在看:。

“怎么,是我们就失望了?他来你就高兴了?”说着安陵禹灝拿着那幅画,举在萧堇墨面前。

“安陵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萧堇墨不温不火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