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了风波,当欧阳旭峰出门要水的时候,珠桃的嘴张的都快能塞进去一个蛋了,她看欧阳旭峰的眼神也冒着精光,不容易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人能在盛怒的小姐手下,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这是多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啊。

欧阳旭峰从她手里接过账单,看了几页,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低声下气的祈求陆娉婷的原谅,只是神色多了几分古怪。

陆娉婷压住心中的那丝丝悸动,面色上却是淡然一片,双眸中清清明明,那里有一丝被激怒的样子。“媳妇刚入门,却是不知,不过这算算也好,这一边是亲身,一边是原配嫡子,免得旁人说闲话!”

陆大将军嫁女儿不惜下了血本,那陪嫁的嫁妆在京师最近几年的婚嫁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那陆氏别说是听曲儿了,就是天天折腾着戏班在家里唱大戏,那些银钱这辈子也是花不完的。

想到这儿,珠桃扑哧一笑,“我想五小姐手腕的伤好了吧!”

李氏以自己长辈的身份,站着理,却是理直气壮的决定找上门去。

不过门外久久没了动静,被窝里又是极为舒适,听着耳旁欧阳旭峰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渐渐的陆娉婷也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不大功夫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陆娉婷不满的嘟囔起小嘴,她的手艺怎么样,她自己最清楚,不过是将就而已,那里当得上如此多的赞美之词,若是欧阳旭峰赞扬她,还只是夫妻间的情趣,故意哄自己开心,夸夸倒也没什么。

本来想发火,见欧阳旭峰一副倦容,陆娉婷便忍了忍,自己可不是那种没事儿在家乱发脾气的娇妻,需要人哄,需要人捧,看他又醉又困的模样,也挺可怜的,便心软了,改了口,“厨房里给你留着热食,你要不要吃点再休息。”

“侯爷,你就让她这样走了?”李氏看着陆娉婷主仆二人就这般轻飘飘的离开了,心中大为不满,一急便喊了出来。

李氏爬起来,立马挥手打掉陆娉婷和珠桃主仆二人的魔爪,只觉得面颊和虎口火辣辣的疼,怒由心生便张口骂道:“作死啊!你想谋害我吗?”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陆娉婷啼笑皆非,李氏下垂的左手却是不动声色的轻轻往回一拽,“呵!”,那衣摆还真就被她从仆人的脚底下拉了出来。

当陆娉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珠桃,珠桃也是一脸的坏笑,扬声道:“好主意,她不让咱们睡,咱们也让她睡不安稳。”

心里窝着火,于是嘴里的话就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都说进了那家门,自然的守哪家的规矩,太太醒没醒,老婆子不知道,可既然太太吩咐了,老婆子就算跑断了腿也得依照吩咐不是,有什么想问的,等三夫人见了太太自己再问吧!”

“蛇?那里有蛇?”陆娉婷可没看见,疑狐的盯着这主仆二人,好好的花园里会有蛇?园丁都是干什么去了。

欧阳静说话客客气气的,而且字字也在理,欧阳旭峰就算是和李姨娘闹翻了,可他是男人,李姨娘能辖制他的机会不多,更何况他又是前妻嫡子,怎么也要顾着面子功夫,李姨娘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

“欧阳旭峰,你放肆!”

第二日

陆娉婷在新郎欧阳旭峰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从庞大华丽的喜轿中走出,双脚刚一落地,还没站稳,忽然听到周围一阵极为哄闹的叫嚷声,“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声音中满是兴奋和不怀好意的意味。

一觉睡的酣甜无比的陆娉婷,浑然不知道这里上演的一幕精彩戏码,也不知道鉴于自己之前在老爹心中的不良案底,硬生生的帮人扛了一口大黑锅。更不知道,原来她心目中那只纯情的小白兔原来是一只龌龊的“大臭虫”。

看着陆将军一张上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管家张了张嘴,想劝劝他冷静些,却也怕惹火烧身,被殃及了池鱼。

可惜啊!就算瞒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瞒一世?也不知道定远侯府的那只小白兔儿到时候发觉自己这千年猛禽的真面目,会不会吓得落荒而逃。

“好好!操办这方面,不用担心,十里红妆,我早就准备好了”

陆老爹当然不知道女儿在心中继续抹黑他,神情重新亢奋起来,继续铿锵有力道:“重点是,这个定远侯有个儿子,哈哈哈哈!儿子……这个儿子如今还没有婚配!”

却见一儒雅不凡的白衣公子站在身后,白皙的脸庞还微带一丝羞涩,那里是什么纨绔之人,忙改了口。略带抱歉的口吻道:“真是不好意思,奴家还以为是刚才那帮无赖……不知公子唤奴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