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攻击在他的眼里看上去清晰了百倍千倍,度变的缓慢,仿佛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没有了秘密。眼看那指剑锋利,内力吞吐已经刺开了他的衣服,就连胸前肌肤都被刺破滴出鲜血,接下来就要刺进肉里。

单臂九千斤,是大多数武者可望不可即的境界,对于武者来说,那是一道鸿沟无法跨越,只要过九千斤就无限接近于踏道者的力量了,因为大多数刚刚踏道成功的人都是单臂一万斤。

“有了这粒丹药,我的力量肯定会突破,不知道会达到什么高度!”他十分期待。

易风已经跃跃欲试了,他本就痴迷武学,要知道武无止境,只有不停地前进才有资格攀登高峰。

易天大笑,朗声说道:“夫人啊,你对你的儿子真有自信,若是他无法成为踏道者呢?”

“我看这小姑娘是受到惊吓所致,气虚脉弱。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我开个药方,你们按方抓药给她服下就好了。”郎中拿起笔墨写下药方就匆匆离去了。

厉环面色苍白,心中即愤恨又惊惧。只见他一把扯掉脖子上的宝玉含在口中,宝玉晶莹青翠,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有危,玉心的那点翠绿像是生命的源泉,不停的散发着丝丝凉意,宝玉表面竟然凝结出了一滴汁液流了下来,入口即散。

“哈哈,原来如此,我就说这宝玉看起来如此不凡,原来是霸主赏赐下来的。霸主啊,对于我这种终生无法成为踏道者的人来说,他们个个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这人垂头丧气,面露悲伤之色,恨不得捶胸顿足,以头抢地。

“可是寂风棍法在武人手里根本无法它真正的威力,只有踏道者才能把这套棍法施展的游刃有余。听父亲说,这套棍法施展到极致,可以棍定天下,一棍扫出,连狂风暴雨都会寂静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易远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然后一把拉着他匆匆离开了。

而那两个小丫头听到有人呼喊,扭过了头。她们两人都天生丽质,面如春花眸若星。

易家有一个占地数十亩的演武场,演武场上青色的石砖已经被火红的日光烤的龟裂开来。

那龙须暴涨,凝聚天地之力由虚化实朝着九色蟒抽去,每一抽都让天地失色,江河倒流,仿佛神人再世,爆出了无与伦比的威力。

“千刀万剐!”易天毫无保留,因为自己的儿子眼看就要丧生在孽畜口腹之中,他恨欲破天。

只见那银色巨龙一声嘶吼,龙角崩碎化为无数虚影,虚影各式各样,像是无数兵器的投影。

天地之力疯狂搅动,朝着那些兵器虚影凝聚而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刀枪剑戟、斧钺勾叉……无所不有,各种兵器眨眼间就凝聚成型,朝着九色蟒的身体杀去。

易风躺在地上,看着那张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啃来,他大呼道:“蝼蚁尚且偷生,我岂能被这畜生活活吞食?我不能死,要活着!”到了最后他长啸连连。

此时,他下半身血肉模糊,九色蟒的毒液不停的腐蚀他的腿部,不过幸好有一片片紫气在他的身体里面弥漫开来,抵挡着毒液的毒性。

他的血肉被慢慢修复,可是又被腐蚀,更可怕的是,他并没有失去知觉,破坏与修复不停的进行着,让他活在水深火热之间,痛苦无比,他想要昏死过去,奈何灵觉敏锐,只能硬生生的扛着。

眼看九色蟒的血盆大口咬下,易风怒目瞠圆,鼓起全身力气,筋骨齐鸣身体膨胀着。

而易天的攻击就要到达,九色蟒并没逃离,只见它身躯蠕动,缠绕之力加大,直接让易风的一切挣扎付诸东流。

“你就要死了,就也要死了!”易风自感已经无法生还了,他的脏腑被压迫的溢出鲜血,鲜血涌进口中,满脸涨红,目露疯狂之色。

只见他内力运转到极致,‘噗~’的一声,口中鲜血化为利剑,穿破空气朝着九色蟒的头颅袭去。

九色蟒一声长鸣,口中信子飞舞,一口毒液撞向了来袭的血剑。

‘滋滋~’鲜血瞬间被腐蚀成气,刺鼻的腥臭味弥漫看来。毒液去势暂缓,可还是朝着易风的头颅杀去。

易风已经彻底失望了,他知道这滩毒液喷下来,自己的头颅瞬间就会变成一缕缕浊气,消散于天地间。他的身体根本无法躲避,因为已经被缠绕的无法移动半分。

不过看到父亲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他欣慰万分,也算没有白白死去。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易风身边的一棵巨木突然分裂开来,更是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啸声,那分裂开来的巨木左右摇摆,从高天之上突然伸下来一颗巨头,漆黑无比。

只见这颗巨头张开大嘴,嘶鸣不断,一道清晰可见的声波从它口中传出,竟然形成了一堵隐约可见的高墙,挡住了易天的攻击。

嗡~

时间像是静止了,这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震慑了全场,易天虎目凝视,两道精光齐射而出,和那庞然大物的目光碰撞。

无形的交会,无音的战场,易天只感觉自己的双目刺痛,灵魂颤抖都要脱壳而出,而且思维变的缓慢起来,仿佛对方的目光带有毒性,能够麻痹人的灵魂。

“成年九色蟒!”易天面色大变,看着濒临死亡的儿子,他心跳加,悔恨之意倾注全身,觉的自己真不应该离开这里。

那突然出现的怪物就是成年九色蟒,它像是在教导自己的孩子捕杀猎物,一直缠绕在一株巨树上,不曾出现,直到易天出现后威胁到了幼蟒的安全,它才现身而出一锤定音。

看着易天,成年巨蟒目露轻蔑之色,并不攻击,而是扭过头溺爱的在幼蟒身上蹭了蹭,然后扭动小山般的身体挡住了易天父子的目光。

这一连串的变故看似复杂,实则生在一瞬之间,易风以为自己就算死了,父亲也可以杀了幼蟒,这也是一种安慰了,可是谁知半路又杀出一条成年巨蟒,他又歇斯底里起来。

死,可以,但是不能死的这么憋屈。

眼看那滩毒液已经到了面前三寸之处,易风怒喝,体内丹田震动,储存的全部能量如怒放的焰火,在四肢百骸里面横冲直撞,就连脑颅中都成为了内力的战场,一片狼藉。

哄~

脑中一声轰鸣,仿佛一层隔膜被戳破,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索性拼命爆,竟然打破了某种桎梏,体内的力量潮水一样的涌动,这竟然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征兆。

与此同时,一抹抹紫气在体内窜动,修复着全身损伤的肌体,他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了,浑身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力量,他奋力挣扎,力量突破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