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车帘掀起,露出一个明艳妇人的脸,只见她眼如星辰,唇如赤珠,声音明朗,容貌绝丽,一身华贵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瑶台髻上一对金簪下是一支藤罗紫韵钗,整个人气度高雅,又带着些许的凌厉与淡然。

凌萧然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毫无要说话的意思,似乎别人说的根本不是他,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若是没有什么好看,他马上就要走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凌萧然看了两眼后,撇了下嘴角就准备转身离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惊得睁大了眼,不会吧,难道真被他猜对了,当时凌南帮主子换衣时,好像这块手帕正是包在屁股上的,而且那缠了好几层的伤带都缠到了公子的腰腹处了……

最繁华的自然是京城所在的北庆州,那里是大琉国皇权所在,一条长江从西庆州一直蜿蜒,经过南元州东辰州直至京城,富贾名商,高官名士全部聚集于熙攘之中。

当年,小慕舒谣被奶妈偷走后,三岁大的凌萧然也病倒了,所得之病与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差不多,只是老侯爷是每到午时就会晕倒,而凌萧然则是会不定时的晕倒,而且醒来后,精神萎靡,神魂不清,请了无数大夫都看不出病因。

“可是你……你,你那晚……你那个样子……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山。”

“胡说。”

“三爷,没有人。”

“哟,这是怎么回事,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起了这么大的火?”翠三娘甩着帕子,捂住嘴,四处打量着王婆的身影。

两人说着,一人取出绳索,一个拿出一根竹管,朝慕舒瑶的屋子吹着烟,而另两人则是站在院子里放哨。

道士一看慌了,他的三角眼四处乱转,眼看着马上就要出来的王婆,他急急道:“你缠住她,我去给你偷钥匙。”说完,身体向王婆的屋前隐去。

慕舒瑶的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在慕舒瑶的床头,有一双碧幽幽的蓝色大眼睛,正直直的盯着睡梦中的她,那一闪闪的绿光在黑暗中显得如鬼魅般的可怕与神密。

只是慕瑜文一直在礼部任职,前两任的忠勇侯都是兵部侍?,忠勇侯的名头也是因为慕家世代忠心耿耿守卫边关而来,现在由一个文官做忠勇侯,怎么看,也代表着忠勇侯府的衰落。

“慕大人,不知有何吩咐?”道士轻甩佛尘问道。

院子里,一只幼小的小黑猫,不时的从一个狭小的窗子口跳出来,又跳到院子里的架子上,将长长的大带鱼一条条的叨走,不一会儿功夫,架子上的二十几条鱼全部消失不见,只??下空空的木架子。

突然有十几个模样奇怪的人出现在了河对岸,这些人大多数身穿黑袍,有的头上长角,有的身后有着尾巴,有的长着四只眼,有的伸着长长的舌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类,特别是有两人,一黑一白,身披铁锁,手拿招魂幡,赫然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慕舒瑶伸出手轻轻的在它头上摸了摸,小猫儿十分温顺,也不躲闪。

“你什么意思?”

“谁?”

慕舒瑶眼见着男子要离去,怎么能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她苦着脸,搓着双手,一脸的乞盼,她只来了这里三天,就被打了两顿,真是没有比她更苦的人了。

又是一刀砍来,王婆吓得连退三步,大叫一声吓得摔倒在地,砍柴刀带起呼呼的风声,一下子砍在王婆脑袋旁,一刀将她的鬓斩断,王婆吓得瞪直了眼。

想到此,道士脸色一正,暗念法诀:“天地无极,乾坤正法,开”。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往男子身上洒去,只是当洒到后腰间时,破开的衣袍下露出了一块白花花的屁股,而屁股的左边血肉模糊,黑血正从那里不停的渗出来。

这绝对是慕舒瑶活了二十年看到过最好看的一张脸,更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绝不会忘记的脸,男子很年经,十岁的年纪,光洁的面庞,透着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而且在这张英俊绝美的脸上有着一双奇特的眼睛,他的眼睛墨黑中带着金色,狭长而幽深,一望之下就会深深的陷入其中,眼瞳迷蒙闪烁着妖冶的金色光点,刚才一直眯着以至于她都没有看到。

她东躲西藏,小巧的身体在院子里乱窜,引得院子里的几只母鸡咯咯乱叫扑腾起来,一时之间鸡毛满天飞,慕舒瑶身体虚弱,很快没了力气,腰间更是被扫了一记而痛得她大声惨叫着,隔壁四下的邻居虽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人来救她。

夜越来越深,牢房里阴冷一片,四周一片寂静,就连之前还出来过的几只小老鼠也没了踪影。

慕舒瑶捂着肚子,想着空间里还有几个馒头,一咬牙,一按额头,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从三沟村出来的这几天里,她并没有进过空间,除了丢了些吃食在里面外,因为与道士在一起,实在不想让别人现这个秘密,所以她自己并没有进去。

而且空间里面的东西只要她心念一动就会自动出现在她的手心,想放什么东西进去,也只要抓着物品就行,并不是非得要她一起进空间才行。

只是,现在正在空间里啃着硬馒头的她并不知道,在这五日里,在她空间的河对岸有一牛头鬼,每日都来这里拿个镜子往这边照,想让她看到而能弄点儿吃的,只可惜,一连等了五天,牛头鬼什么也没有等到,只好失望而回了。

慕舒瑶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水,肚子舒服了些,可脸却沉了下来。这个凌萧然果然不好对付,不仅冷漠无,更是个腹黑之人,明明现了她的骗局却不动声色的将她们骗进了牢房,真是可恶至极,哼,等她出了这里,不管是用偷的骗的抢的拐的求的还是的,一定要将无相天珠弄到手。

只是时间以经不多,要如何才能逃出这牢房?两世加起来她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没钱也没权,听着牢房外吱吱的老鼠叫声,慕舒瑶一阵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