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我没事,晚上我又不是不睡,只是睡在马车中而已,何况有你在我身旁,不会有事的。”妇人见车外的男子沉吟不决,有些着急的说着,清撤的眼眸满是乞求。

小家伙看到她出现,一下子站了起来,跳到了她的腿上,她可是它的食物,可得看紧了,至于那鱼?它可不感兴趣。

“哇……好香。”

慕舒瑶拍得两手麻,听着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孙五娘看着空空的院落和慕舒瑶房门上挂着的锁,挑了挑眉,又向前面走去。

“走开,你们快走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呆在我这里……”慕舒瑶双手挥着,可她这一挥之下,本来并无动作的五个鬼魂却突然动了,一起直直的向她扑来。

“不要过来,阴阳有别,过了河就回不去了。”红衣男子出声说道。

突然慕舒瑶大喝一声,看向王婆头顶:“站住,还不住手。”

只是她这一望,却现了这个道士的与众不同,昨天她现一个现象,那就是只要她集中精力向人望去时,就能看到别人头顶上有一团黄气,她看过那王婆头顶上的黄气很淡,王岳山与王岳禅两人差不多,比王婆深点,但眼前这个道士头顶的黄气却是明黄之色,而且深而凝实,慕舒瑶心下疑惑,这倒底有什么区别?

当然,在这种小山村说是道观其实也就只是一间屋子里供奉着一尊三清菩萨,他还带有两个徒弟,平日这附近的村子里哪家死了人,都是请他去作法超渡。以前三丫在这里砍柴可是经常会碰到他们的,可以说是很熟之人。

慕舒瑶一边说着,一边在男子的衣服中摸索起来,此人以看到她的样子,要不弄清他的身份,那她可就危险了,只是她这一摸索,身下男子的脸却变了:“住手,你竟敢如此,快住手……”

她就是王婆家的三孙女,名叫慕舒瑶,是王婆的儿子王叔全十三年前从村东头捡来的,捡到时只有几个月大,当时身上除了衣服外就只有一个荷包,荷包上绣有舒瑶两字,里面还有一块雕有一个慕字的玉佩。于是,王叔全给她取名慕舒瑶,小名三丫。

只是慕瑜文一直在礼部任职,前两任的忠勇侯都是兵部侍?,忠勇侯的名头也是因为慕家世代忠心耿耿守卫边关而来,现在由一个文官做忠勇侯,怎么看,也代表着忠勇侯府的衰落。

当然,衰落不衰落,一个威名赫赫的侯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垮掉的,只是在老侯爷病还没有好转的时候,新的事又生了。

照顾小慕舒瑶的奶妈有一日半夜醒来,看到睡在婴儿床上的慕舒瑶身边,有许多的白色气团飘浮在四周。

那忽明忽暗的气团中似乎还有着鬼怪的脸,样子十分可怕,奶妈当时吓得大叫一声,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而这样的形一连生了好几天,就算有人一直守在屋中,但只要到了半夜时分,小慕舒瑶的屋子外总会有着白影闪动。

如此几天过去,无数的谣四下飞起,说这个才出生不过一个多月的侯府郡主是一个不详之人,她身带煞气,只要是与她亲近之人都会被她克死,更说老侯爷的病就是被她所克。只有将她送离亲人的身旁才能化解。

顾氏听说了后,自然不相信外人的说法,只是对于府中之人的怀疑,最后她还是顺从了老侯爷的意思,请来了国师到府中一观,只是这一观后,所有的事就成了定局。

当时国师看到了小慕舒瑶后,大惊,然后指着她额头上血红的梅花胎记说了八个字。

“天生妖孽、因由天定"”

然后一叹后转身离去,没有给顾氏等人任何解释,并且在不久后就辞去了国师一职,说是要游历修道,从此不见踪影,如此才有了后来天灵道人成了新的国师。

老国师走了,就在这之后不久,照顾小慕舒瑶的奶妈突然的死了,连院子里的两个小丫环也病倒了,一时谣更甚,老侯爷的病也越来越重,只到突然有一天,小慕舒瑶不见了,听说是被新来的奶妈偷走了。

但就是她被偷走之后,忠勇侯府里也安宁了下来,下人不再出事,而老侯爷的病也全好了。

所以京城里多有传闻,说是顾氏自己将小郡主送走了,根本不是奶妈偷走的,顾氏欲辩不能,默默忍受着痛失爱女的伤痛。

如此,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突然有一天,一个中年人拿着一个荷包说是有了小郡主的消息。

顾氏一见果然是爱女的贴身荷包,于是,才有了这一行人前往三沟村的一幕。

只是,被换了灵魂的慕舒瑶真是顾氏的大女儿吗?她们明天早上又能不能见面呢?

天慢慢黑了,长长的车队没有停,反而是更加快速的向前行去。

百里外三沟村的天同样的快黑了,慕舒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突然,院子门哐啷一声被拉开,王婆那独特的叫骂声响了起来。

“哪个臭不要脸的偷了我的鱼,我的老天爷啊,我王婆子活了五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连人家的鱼干也偷,真是穷得烂屁股了……”

轰的一声响,晒鱼干的木架子被王婆砸碎在地上,叫骂声继续响起。

“叔全不在家,你们一个个都来欺负我老婆子……好,我让你们偷,谁要是再敢来偷东西,我就一刀劈死她,反正我儿子媳妇都走了,我也不要活了……”

王婆一边骂着,一边将一把厚重的柴刀敲得砰砰直响,四下左右的邻居听到了,却没有一人出来搭话,这种事,谁出来谁倒霉。

“哼,偷我鱼的一定会脸长包,脚长浓,一吃鱼就卡住,永远也好不了……”

她今日下午出门,不仅是通知媒婆让胡老爷明日早点来接人,更是将她屋里一些不能存放的吃食卖给了村里的张寡、妇,这十几条鱼干当时可是说好了一百个铜钱的,哪想她一回来,就现全被人偷走了,那可是一百文啊,足够她一路上京好几日的车马费了,这叫她如何不心疼。

王岳禅从屋里走出来,几条臭鱼干,有什么大不了的,整日都在叫骂,真是丢死个人了。

只是她走了几步,突然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旁边矮小的屋子门前,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猛的向她扑来,直扑向她的面门,抓散她的头,一闪又向着院子外而去。

正骂得凶猛的王婆突然也惨叫一声,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她脸上掠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一痛,三道血痕出现在脸上,一滴鲜血落了下来。

“什么东西?”王婆大叫一声,望着黑漆漆的四周,心下一寒,将院子门一关,拉着王岳禅就进了屋子。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这以是慕舒瑶断定她有血光之灾后的第二次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