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珺转身将袋子递给他:“你侄子的眼睛,一贴药就能好。”

男人看起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剪裁得体的铁灰色西装。稍显阴柔的冷凝面容俊美到叫人雌雄难辨,但傲人的身高与竹竿般的身形却叫人没法把他错看成女人。不需刻意的显摆,他本身站在那里,就是一种优雅。随意一个动作,都实实在在地显透出他的涵养,足以令女人趋之若鹜。

“郑老师,什么事?”

竟然……他可以相信她还能行吗?要知道,这下半年就高三了。前面的没打好基础,现在就算再努力又能怎样?

“上课了还吵什么吵?”吴老太进来,见班上喧哗不止,还有人站在过道上,不由眉头紧皱,“你是哪个班的同学,还不回自己教室上课?”

董江山愣了下,怒气刹时没了,却还是似信非信地看着她:“伤哪儿了,严重吗?”

董江山道:“江月把昨天的事跟奶奶说了,你这时候回去只怕要挨骂的。”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只崭新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十和一张二十块的钞票递过来,“这些你先拿去用,晚上你看是住寝室还是去你外婆家都可以。这个礼拜的生活费,我会帮你带来的。”

萧绝道:“不是让你回寝室休息的吗?我已经帮你跟姑父请过假了,你怎么又来上课了?”

果然,殷越鸣在她对面的床上坐下来时说道:“我听萧绝说你伤得很严重,医生都让你住院,怎么不听话?”

还好,还有气息。

“哗——”话音一落,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向神情茫然的董珺。

“真不明白,她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为什么学校还不把她开除掉!”

他欢欣地坐在床沿坐着,静等他醒来,分享他的激动与喜悦……

早自习的时候,刘欣欣拉下董珺的耳塞,小声问道:“董珺,我听说她们说,你最近每天都很晚才回寝室,早上又走得很早。甚至有人说你晚上都不回寝室,你都做什么去了?”

刘欣欣家就在市区,离学校不远,她吃饭睡觉都是在家里。这几天总是听到班里的同学背地议论董珺,说她晚上不回寝室睡觉。十七八岁的女高中女生,昨上不回寝室睡觉,名声自然不会好听,所以那些流言是怎么难听就怎么说。

董珺不是没听到那些人的话,但她并不打算理会,这会儿听到刘欣欣问起,便道:“我在外面租屋住,往后都不回寝室了。”明天周末,可以去找房子。

“啊!”刘欣欣愣了下,“你哪来的钱啊!”

这话并没有轻视之意,只因她们同桌那么久,她自然明白她家经济状况的。

董珺随口应道:“我爸的钱。”

“哦!”刘欣欣并没有怀疑董珺在说谎,知道了答案自然就不会再问下去了,她好奇地将从董珺耳朵上拿下来的那只耳塞放进自己耳朵里:“你在听什么歌?我也听下。……咦,不是歌,是英文课的听读内容。”

她惊讶地看着董珺手中的初中化学书和本子:“你一边听英语,一边写化学作业,那到底是在听还是在写啊!”

而且还可以同时跟她对话?太神了吧!难道是在装模做样?可是她写作业时笔峰这么顺畅,哪怕在跟她说话时,笔下也没停过。

董珺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底子太差,必须努力。”

“……”刘欣欣无语了半晌,讪讪地将耳塞放回她耳朵里,“得,你努力吧!我是不行了,我一对着书本头就大。”

董珺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是她一直以来信奉的真言。小时候,她测试姿质时,爹曾说她姿质平平,只有两支伪灵根,在修武一道上想必走不远。果然,她幼年时就一直很差,但后来家里出了事后,因为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她便也瞌瞌碰碰着,最终还是成功地修行到了皇极至尊境。

所以说,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不过归因于你的决心有多大而已。

刘欣欣显然不这么认为,她无力地趴在课桌上,眯着眼睛睡觉。早上起得太早了,好累的说。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英语老师拿了一摞试卷进来,又要测试了。

高二快过完了,这时候课程已经不多,基本上时间都是用来复习的,而测试就是检验复习结果的最直接方式。这天,不止英语有考试,连高数物理都一样有模拟。

整天都在做试卷,下午放学后,董珺收拾了书本坐公交车回家。因为是周末,又是学校门口,往这边回家的学生不少,所以车上很有些挤。她上车比较早,单人位置已经满了,她随便找了个空着的双人位置坐下。随后董江山上车来坐在了她身边,董江月上车有点晚,已经没有空位了。

她两步走过来,不客气地对董珺说道:“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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