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带钱少了,只怕盘缠又不够远行,有了赵玉丹的这个玉佩,一路上吃住无忧,自然是帮上大忙了。

沁儿红着脸向旁边挪了挪,躲开了张韦的手,但却依然让张韦的指尖触碰着自己的身体,她低声道:“公子不必多言,沁儿早已知道你和韵儿妹妹之间的关系了。韵儿妹妹容貌清秀,性格又是天真烂漫,换做我是男人,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黑影的长剑此时挡不能挡,刺不能刺,反而成了摆设,他索性长剑脱手,以掌抵掌,与赵玉丹展开近身肉搏。

剑气来势汹汹,只刮得两旁树叶下雨似的飞落下来,张盛与教众一字排开,各取兵刃硬生生的把剑气挡在面前,刀剑与气流相交,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

就在张韦和孙策激斗的同时,王五和护法双双同时发难袭向孙坚,后者凭借随身的古锭刀,横档竖砍,以一敌二竟兀自占据上风。

孙策一脸诧异的接受众将的敬酒,对最后一招耿耿于怀。

孙坚轻捻须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依吾儿之见,来人,请芷晴姑娘前来一叙!”

“不错,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一介女流,夫君便是我的脊柱,我的依靠。失去了他就像一个人失去了骨头,没有骨头的人,还算是人么?我本就不是什么侠士,自然不会充当什么好汉!”

张韦大惊,赶忙飞身把韵儿抱住,双目如炬的瞪着护法,咬牙切齿的道:“九龙紫金鼎已然落入河水之中,这是你我有目共睹之事,如今你不去河中寻找,却来刁难与我,你待怎样?”

张韦红着脸,讪讪的道:“赵管事,你就别取笑我了,刚才说什么真天教?”

沁儿见张韦吃得狼吞虎咽,芳心大悦,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忙问:“怎样?好吃吗?”

赵管事运起斗气输入赵玉丹的体内,岂知后者竟无半点好转,不禁急的团团转。

楼船上剩余的十来个教众,保持着警戒的姿势,齐声应道:“吾等愿以吾血清浊世!”说罢,每人服下了一颗小药丸。只见有形的斗气从剩余教众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两倍。

赵管事冷冷的看着二人,低声道:“不知死活!”身子稍向后退了两步,玄铁棍微一上挑,荡开了兵器,紧接着棍梢向前一送,快速的左右一摆,正中二人后脑,二人闷哼一声晕倒了过去。

张韦点了点头,然后大声道:“船上的酒水真是没有滋味,希望能寻得个号酒馆!”

张韦盯着这个造型奇特的炼丹鼎,问道:“这个炼丹鼎如此微小如何炼丹?我怎么没有找到添加柴火的地方?”

张韦愣了愣,随口道:“既然是赵小姐的仇家,为何不动我们的人,而非要杀掉船里的伙计呢?这当真是奇也怪哉!他们不是…杀人手法也太过狠毒了些!”他本想后半句说他们不都是真天教的人么,但突然想起赵玉丹并不知道前夜他偷听之事,是以赶忙改口。

他走到赵玉丹的车轿前,面无表情的道:“小人旺财见过赵家小姐,船只已经准备妥当,衣食用品一概不缺,还望小姐移步登船。”说完僵硬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席话问的张韦哑口无言,他当时只知道一定要打赢,至于为什么能赢,以后怎么能赢之类问题,他事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就更别提分辨孰优孰劣了。本来只想炫耀一下武学知识的张韦,在和小明交流过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所知竟如此有限。

待得小明舞得累了,摆了个收式,然后满头大汗的跑到张韦面前,气喘吁吁的道:“主人,你看我这剑法怎么样?我觉得特别厉害!”

“我曾不止一次的向老天祈祷,能有朝一日与你重逢,直到在襄阳城郊的那一天,老天显灵了,我感觉这是一种冥冥注定的缘分,但怎奈造化弄人,我们刚刚相逢,竟又阴阳相隔了!”

“什么!?”张韦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响小明的话:“赵管事和沁儿姐姐都被害死了!他们都死了!死了!”他茫然的推开小明,转回身时,已是满脸的杀意,一步步的走向这一支武者组成的千人部队。

沁儿扭过头,不忍直视,一双玉手扔不忘蒙住了小明的眼睛。

赵管事吐了一口口水,道:“呸,我手下的亡魂又何止数百了,就算我杀不绝你们这些臭虫,老天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番话说得颇有英雄气短之意。

张韦拿着红丸,想起赵管事炼制的九阳固源丹,弱弱的问:“这个东西有没有副作用?”顾二黑把红丸往嘴里一送,边嚼边道:“副作用都不固定,有时会使人过度亢奋,有时会萎靡不振,一般后者居多,不过没事,我经常吃!”牛小壮一听有副作用,赶忙伸手去抠,但丹药早已下肚,又如何能抠出来了。

张韦听这些人越谈越离谱,失了兴致,但觉这三人和昨夜见到的身形很是相似,能一气干掉三个这样的高手的人绝对不简单!人群一阵混乱,几个官差强行挡开众人,闯了进来,简单看了看现场,便把三具尸体都抬走了——不用想,以那时候的经侦技术,估计这又回是一桩无头案了。

张韦走到客栈门口,突然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怪怪的,虽然表面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有人在一旁窥伺着,能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如此隐蔽,一定是一个高手!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同时凝神屏气,把感知力扩散到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张韦奔波了大半天,早就饿了,见到一桌子酒菜,也不客气,大吃大嚼起来。蔡瑁见张韦食欲甚旺,知是有了消息,连忙示意蔡福再加酒菜,让歌女和花魁都退了出去,只留自己与张韦二人。

午时,州牧府书房,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坐在案几前,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羞愧,无所适从。下面跪着几个人,分别是州牧管事,护院总管,还有侍卫长。

张韦此时早已跳上屋顶,他见那女人拐了几个弯,奔内宅去了。于是无声无息的跟在女人后面,待她走进一处阴暗的过道时,突然飞身下来,轻轻一掌将她击晕,抱在怀里。

这让张韦大感失落,既不舍退出,又不敢上前,但对方已经委婉的拒绝了自己,他只得强压欲火,退至厅中,连喝了三杯茶水,才使心情逐渐平复。

小明听得热血沸腾,大叫道:“主人,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一定会和你一起面对!”

张韦反复念了几遍道士的话,恍然道:“多谢大师开导,另在下茅塞顿开,什么历史什么天下,这和我又有何干?在这乱世不知我还能生存多久,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做好眼前事!道长说的真好,这里有些许银两,还望道长收下!”

蔡瑁见张韦说得义愤填膺,应和道:“这世间有些事确实不公,只可惜沁儿这个好姑娘了,依愚兄只见,自古美人自然配英雄,沁儿这样的天人自然应该和贤弟一起才算登对!”

刘表道:“蔡将军确实是个好提议,只不过既为城守也需有所威望才是,蔡将军推荐之人虽有过人之处,却资历尚浅,恐难服众,不若吾择日请奏天子,由天子册封,必定光耀门楣,同时也能让戚戚小人不敢妄论!如何?”他不等蔡瑁回答,继续道:“蔡将军府上的艺人真是令吾大开眼界,不知一会可有更精彩的表演?”

刘表刚一进入中央大街,两旁守候多时的百姓立刻欢呼雀跃起来,更有不少美貌的女子向其大抛媚眼,无论怎样刘表都是微笑以对,偶尔向人群中挥一挥手,惹得人群一阵沸腾,看起来就像是大明星在面对他的那些狂热粉丝一样。

张韦坐到床边,见沁儿一脸的倦容,柔声道:“都是我不好,害你辛苦了这么多天,先休息下,等你养足精神我们再聊个三天三夜!”

蒯绍悠闲的走了几步,随口道:“免礼了,不知赵姐姐的营帐在哪里,几位给带个路罢!”

周武伏地道:“兄弟几人不才,愿追随公子左右,以报公子不杀之恩!”众喽罗赶忙跟着喊道:“我们愿追随公子左右!”

张韦道:“这是我家乡的谚语,意思就是不知道她想干嘛!”

众人皆以为张韦运气好,竟赶上野猪自己把自己撞死了,但见下面还有一群野猪,都为张韦捏了把汗。张韦为了隐藏实力,故意尽全力发出了迅猛无匹的一剑,却把这几天恢复的斗气又散了个干干净净。那次千人的屠戮,让他透支了斗气,现在正是偿还的时候,斗气一散,张韦的汗立刻流了下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十五天的比武很快的就结束了,张韦不想太惹人耳目,在第二场刚上场就认输了,所以现在比武排序张韦排到了末位,和一些稍会些拳脚的家丁排在一个级别,统一穿褐色的服饰。比武第二场和第三场获胜的穿暗红色服饰,比武进入决赛的穿青色服饰,各组的榜首穿黄色服饰。

张韦不敢托大,伸出双手拨开攻来的两剑,飞身避开攻击下盘的第三剑,向前一跃,跳出了圈子,对三人道:“我想你们心里也清楚不是我的对手,我们无冤无仇,我也不想多造杀孽,不如我们就此罢手,让你们的主子出来和我谈谈如何?”

玲珑道:“《三十六计》?这么土的名,我可没听说过,不会是你瞎编的罢?”

被围的败兵见援兵来了,全都振奋精神开始突围,双方刀来剑往,场面混乱之极。那城守见只来了一个女孩,哈哈一笑道:“真俊俏的女娃子,给我捉活的,我要晚上好好拷问拷问,哈哈,哈哈哈!”

张韦道:“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好多次了,以前就我自己,我是寿终正寝了才出去的,这次有你,我们就不用那么久了。”说罢跟玲珑交代了一番,当玲珑质疑的目光遇到张韦坚定的眼神时,心中一动,顺从的点了点头。

岂知天灵子笑着摆了摆手,道:“管事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丹药,而是你们手中的九龙紫金鼎!不曾想竟然在此让我遇到,真是机缘啊!看来是天助我教啊!哈哈哈!”说着放声大笑,放佛此鼎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赵管事把玄铁棍一横,拉开了个架势,道:“哼,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抢宝鼎没那么容易,先过了我这关再说!”一只手背在身后,示意赵玉丹赶紧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