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丹擅长近身游斗,她的一双粉臂玉手始终保持和对方只一尺左右的距离,时而拍击,时而肘击,每次出手奇快又是攻其难守之处。

他不给护法丝毫思考的机会,话音刚落,右手一挥,一股蓝色的剑气带着破空之声,飞向护法。

张韦不敢托大,赶忙抽出君子剑上下格挡,如今有宝刀在手,精神为之一振,斗气也愈加充盈了,凭着护体的斗气,与孙策战在一处。

心下又不禁大恨:孙坚和王五这两个家伙只知道出言喝止,也没什么实际行动,倘若自己慢上一点,只怕便要血溅当场了。

孙策见王五态度转变极快,心下不喜,起身向孙坚行了一礼道:“父亲,明日便是儿子大婚之日,此时不宜见血,依伯符愚见,不若请芷晴姑娘出来与张韦相见,倘使果真是故人,我们应以上宾之礼相待,否则我们便将其关押,择日送还给刘州牧,听其发落!”

“之前你跟我谈到侠义,如今你保留此鼎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

护法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道:“芷晴,死罢!”

赵管事无奈的看着张韦,调侃道:“张兄弟好雅兴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女人,若让沁儿姑娘知道,只怕有你的罪受罢!”

张韦忙爬了起来,擦了擦手,撕下一只烤得黑乎乎的鸡腿,放在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刚嚼了几下,才发现这鸡腿真是外焦里更焦,最致命的是竟然没有放盐,张韦吃得都快哭出来了,但是看到沁儿一脸的期许,自己咬咬牙,硬是咽了下去。

赵管事一个起落来到赵玉丹身边,只见后者面色苍白,气息奄奄。

护法见张韦等人武功高强,一众教徒完全不是对手,她赶忙飞身退到主船,朗声道:“真天教的教众们,如今是你们清除世界毒恶的时候了!”

赵管事大喝一声:“你们赶快过去,我先挡住他们!”说着一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几个被控制的武士见到来人,咆哮着冲了过去,分刺赵管事左右。

赵管事一脸释然的道:“张兄弟能够理解,那真是太好了,照行程明日午时应当可以到典农,届时我们可以下船找个酒馆喝喝酒,好好放松放松,在这船上漂得我脚都快软了!”说着像张韦挤了挤眼睛,附耳道:“明日船一靠岸,我们便走!”

张韦对炼丹好奇已久,如今有赵管事这炼丹的行家在旁,兼有九龙紫金鼎在手,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赶忙拉着赵管事到自己的房中,潜心研究起炼丹来。

“船上的伙计!”赵管事一字一句的道:“我早上清点了我们人数,没有变化,而旺财的伙计却少了一个!”

众人看得面面相觑,不多时,船上下来一位穿着阔气的中年男子,长得白白胖胖,挺着滚圆的肚子,一双小眼睛眯得竟似一条缝一样,一副典型的奸商形象。

小明继续道:“那丹药呢,那个坏蛋明明打不过主人,但是吃了丹药突然就厉害了,那么丹药是不是最厉害呢?”

小明舞得越来越兴奋,越舞越快,只觉用剑不过瘾,干脆手脚并用,连跳在踢的耍了起来。若不是张韦有了心理准备,准会以为这是一个得了癫痫的精神病在跳舞。

张韦听到兰香的话,心情更加悲伤,痛哭道:“你知道么,沁儿,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小明哭得更起劲了,双手死死的攥着张韦的衣服道:“主人你来晚了,呜呜呜,赵管事和沁儿姐姐都被那坏人害死了!”

赵玉丹看着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只觉鼻子微酸,下决心似的站了起来,少顷,又颓然坐了回去。

周武也不生气,抱了抱拳,慢慢悠悠的道:“是赵管事啊,幸会,幸会。素闻赵管事功夫一流,但不知以你一人之力能挡得我们多少人呢?三十?五十?还是一百两百啊?哈哈,只怕我们这些人站在这里任你去砍,累死你也杀不光罢!”

牛小壮拿着红丸恍然道:“我说就你这小体格怎么能一脚踢飞野猪,原来是吃了这个东西!”牛小壮一直以自己身高力大为荣,但上次顾二黑大显神威的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怀,如今谜底揭晓,真是让他既气愤又高兴——气愤的是顾二黑居然靠吃丹药提升实力,高兴的则是自己的力气果然还是最大的。

身旁有人小声议论道:“你们可知他们是怎么死的?”“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罢?”“得罪人怎么会这样的死法,多半是喝酒喝死的!”“你们懂什么,我家有亲戚在南阳,我曾在那边见过有尸鬼勾人魂魄,被勾了魂魄的人就是这样!”“对对,昨天夜里我就感觉房顶上有声音,吓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张韦一时技痒,很像跟过去比下速度,但随即理智便警告他不可妄动,沁儿的婚期在即,明日还有最后一场戏要演,若节外生枝只怕功亏一篑。张韦双拳紧握——这是《正能量》一书里教会他提升自己意志力的方法——随后叹了口气:此时人早跑得远了,想追也追不成了。

蔡瑁接过一饮而尽,心中烦闷,竟不知酒味,依就木然的望着门口,突然他眼睛一亮,只见蔡福急匆匆的带着张韦走了过来。蔡瑁立刻像回了魂一样,急忙出门相迎,把张韦让到了身边,让花魁在一旁伺候。

蔡瑁得意的道:“你懂什么,上面最后一条不是约定,如若他三日内无法救回表姐,便会去刺杀刘表么!这样便是把我与他栓在一起,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揭发我的,何况我们手里还有沁儿这一筹码,这项买卖我们真是只赚不赔啊!”说罢和蔡福得意的笑了起来,后者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顿吹捧。

那女人笑道:“在你这蔡府里,难道还会有贼人么?”说罢,起身离去。

岂止就在这紧要关头,赵玉丹却道:“贱妾要换衣服了,还请壮士在厅中稍候片刻!”

沁儿的眼中已闪烁着泪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滴落在衣襟上。然后她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心头的压力似乎全都不见了,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依偎在张韦的肩膀。

道士笑了笑道:“问得好,道存于每个人的心中,每个人对于心中的道又有着不同的见解,贫道观公子一身正气,不似歪邪之类,这才加以开导,只要遵循内心的想法,就一定能找到出路!”

张韦道:“愚弟所见和兄长略同,蒯绍此人蛮横跋扈,还多次欺负我的朋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番又要和士沁成亲,如此猪狗不如的人,怎可玷污沁儿这样的好女孩?”

蔡瑁一字一句的道:“末将以为,以此人之能,当任襄阳城守之职!”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赵玉丹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就连张韦也是大感意外——虽然他和蔡瑁很是聊得来,但是蔡瑁竟然推荐他去做城守这么重要的职位,这让从未在古代就业过的张韦,有些手足无措。

张韦跟着队伍走进了这个闻名于世的古城襄阳,当然,在这个时代还不算太古老。只见城中高楼林立,最宽的主道居然可以容下八匹马并排行走,城内有着五颜六色的幡子和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米店,有药材店,有书画店,有肉铺,有两三层楼的客栈、酒楼,当然还有四层楼高的**…

几人正轻声聊天,却不想惊醒了沁儿,她睁开美目,一眼望到张韦,柔声道:“公子,你醒啦!”兰香兰莹极乖巧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二人在帐中。

正疑惑间,前排的青衣武士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大摇大摆的从前面走了过来。青衣武士赶忙上前施礼道:“见过蒯公子!”张韦打眼一看,心下一惊,前面的竟是蒯绍,赶忙低下头。

那公子道:“既然姐姐如此谦让,我便做回主,你们三兄弟从此弃暗投明,不要再做山贼了,带着你们的手下回家种田去罢!”

小明道:“什么葫芦什么药?”

此时,为首一只巨型野猪嚎叫一声冲向张韦,这头野猪能有两百多斤重,奔跑起来大地都是震动,眼见快道张韦面前,张韦凝神聚齐斗气发出一剑,又后迅速还剑入鞘,这一击一还,一气呵成,若有高手在场定然拍手称赞,但树上这些连野猪都打不过的,哪有那么好的眼力,直觉蓝光一闪,张韦站立在原地,那野猪却突然偏离了轨道,直挺挺撞折了他身边的一棵小树,血流了一地。

大汉顿了几秒,似乎在考虑这算不算是张韦的杀招,然后奋力向后一跃,摔在台上,叫道:“好掌法,我认输了。”张韦握了握酸痛的左手,微一抱拳道:“承让了!”台下看热闹的见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好不扫兴,见别的擂台打的热闹,不时还传来叫好声,赶忙去围其他擂台了。瞬间这边就只剩下了张韦,他向场下的小明,招了招手,走下了擂台。

张韦学乾坤步法此次初用,每次迈步都需要思考一下,导致步法慢了许多,一不留神,右臂的袖子竟被划了个口子。凌氏三雄见一招得手,信心倍增,拼尽全力攻向张韦。

两人正吃酒聊天间,马义突然跑来道:“二寨主,七寨主,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她,她离家出走了!”

张韦得意的道:“没有文化真可怕,《三十六计》你听说过没有?”

张韦在旁边听得暗暗点头,玲珑却早已手握剑柄,只怕张韦再不发令,自己就要冲出去了。张韦看到玲珑按捺不住的样子暗暗好笑,表面却正色道:“乌鸦嘴,说话怪声怪气那个是盘石镇的城守,我们只要制住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救出青龙山的兄弟了,我出去佯攻,你去拿城守…咦?人嘞?”不知玲珑听到了几句,早已经冲杀出去和官兵打成了一团。

玲珑看了看四周这人畜无害的美景,道:“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死啊?”

剑安欲迈步去追,无奈身子不听使唤,扑倒在地。

入夜,赵玉丹在此来到了张韦的房里,只把后者吓了一个踉跄,赶忙道:“赵小姐,我白日里那些话只是戏言,说给韵儿和沁儿听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如有得罪,我在此赔礼了!”

赵玉丹轻叹了一声:“他们能得到你这样的夫婿也真是福气啊,张公子为人乃谦谦君子,令贱妾佩服得紧!”

张韦道:“没什么好佩服的,我更算不上什么君子,只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罢了!”

赵玉丹掩面笑了笑:“这句话形容的真是贴切,难怪那几个丫头这样有才情的人都会为你倾倒呢!”她口中所说的丫头是指兰香兰莹以及妖娆二女,张韦却道是韵儿和沁儿。

张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不知赵小姐深夜造访有何见教?”

赵玉丹道:“我此番是来辞行的!”

“辞行?”张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