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战斗经验丰富,也不急躁,不管蒯绍如何托大,自己依旧按着自己的套路穷追猛打,两人斗了一顿饭的功夫,蒯绍一边躲闪,一边打了个哈欠,道:“赵管事,原来你炼的丹药就是提供些斗气啊,你功夫在我之下,就算你吃一百颗增加斗气的丹药又有何用,只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看来看去你也就那么几招,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张韦想了想道:“如果张允回去报告了我们的行踪,那蒯家的追兵肯定会猜出商队的行进路线,若让他们追上只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牛小壮从箱子里拿出一颗体型略小的蓝宝石,放在手心里,阳光透过宝石折射出彩色的光芒,他道:“那我就拿一个,我就拿这个,行么?”说完略带祈求的眼神看着张韦。张韦从箱子里抓了一把塞到牛小壮手里道:“这些都是你的,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人人有份!”大家一听轰然叫好,这才开始来抢宝贝,起初都还比较羞涩,只是一样一样的拿,后来胆子都壮了,抖开包裹大把大把的装了起来。

赵管事低头想了一会,道:“之前我坐在床上练功,却突然闻道一股异香,然后就见到你在我房里,咦,我这怎么都湿了?”张韦忙把手中的木桶往旁边一扔,打岔道:“我们快去赵小姐那边看看,千万别出了状况!”赵管事一个激灵站到地上,道:“糟糕,我们快去!”

蔡福听到蔡瑁的召唤,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主人有何吩咐?”蔡瑁阔气的道:“带贤弟去府库,领取些金银细软,只要贤弟看中的想拿多少便拿多少!”蔡福喏了一声,带张韦去了,心中却暗暗纳罕:“一向精打细算的主人,怎么突然豪气起来?”他怎知蔡瑁心中所算:钱可以再赚,机会却只有一次。用钱换来一人之下的权利,当真是世上最划算的买卖了!

张韦道:“在下也无法为州牧大人证明!”刘表怒道:“那你还说来救我?不是在消遣我么?”张韦笑了笑道:“大人不必着急,我虽无法为州牧大人作证,但在下这里有一条一石二鸟的良策,不仅能让蔡将军死心塌地的跟随大人,更能保全大人的清誉!”

张韦一脸惊恐的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哥可有良策?”

那女人道:“你这心思如此不缜密,蔡家如何才能中兴?即便他刺杀得手,到时你许诺他的城守之职若不兑现,他想杀你不也如探囊取物?再者,即便你给了他个城守的位置,他知你刺杀刘表的秘密,若以此要挟,我们蔡家岂不又受人挟制?”

张韦迈步走了进去,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初时有些不适,但久闻竟有种莫名的兴奋。闺房十分简洁,只有几束不知名的鲜花摆在案几上,正厅放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卧室在正厅的右侧,前面摆了张半透明的纱质屏风,上面绣着几支盛开的桃花。

说着,沁儿低下了头,小声的道:“公子的心意沁儿怎能不知?只怕缘分已尽了罢!”

只见抓住自己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身穿一件破旧不堪的道袍,一脸神秘的道:“我观公子最近将有血光之灾啊!”

张韦看了眼熟睡的花魁,忙道:“不若在下随姑娘一同去见蔡大哥罢!”

待得众人落座,从大堂外进来一串家丁和婢女,每人手中都托着各式的酒菜,摆到众人的案前,张韦身后的婢女赶忙走过来给张韦斟酒,可见蔡府上下的仆人训练有素。蔡瑁轻轻拍了拍手,道:“今日我蔡某宴请主要是为赵氏巨贾接风洗尘,大家不必拘礼,酒肉管够,这杯酒我敬诸位!”众人忙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蔡瑁带着沁儿也赶忙飞身下马,拜倒道:“见过州牧大人!末将蔡瑁,幸不辱命,已将交州使节安全带到!”沁儿也忙道:“交州使节士沁见过州牧大人!”刘表赶忙跑了过来,一手一个把二人扶了起来道:“蔡将军护送使节有功,择日我定然启奏天子加封将军。士沁劳师远足辛苦了,士州牧身体可好?”

张韦失血过多,最后一招竟然打偏了,心中懊悔不已,但此时他已经错过了杀蒯绍的最佳时机,如今的他已经耗光了最后的一丝斗气,视线也开始模糊了,但他依然坚挺的站立着。为了身后的沁儿,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他不能倒下。

张韦见此人非常眼熟,愣了半刻,恍然道:“兰香妹妹,怎么是你?那…沁儿姑娘也在营里么?你们没回交州么?我这是在哪?糟糕,蒯绍也在这营里呢,可千万别让撞见!”

张韦见赵管事言词恳切,不似作伪,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了,本来以为他和蒯绍是一伙的,岂知其中竟有如此隐情,想到刚才夸夸其谈,不由得双颊滚烫。

玩不多时,一个家丁骑马掠过,边跑边喊:“各部清点物品和伤员,一个时辰后出发!”

赵玉丹看到帅气公子的这张脸,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即便刚才面对周氏那么多人,她依旧那么笑盈盈的,这次却再难露出笑容。黄衣武士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纷纷又向后退了一步,护住赵玉丹。

小明笑嘻嘻的道:“就因为我每次都选铜板,所以他们才经常换着人的来跟我玩啊,如果我直接选了碎银子,以后就没人给我送零花钱了,哈哈!”

顾二黑又骂了一会,道:“我渴了,记着上来的时候有条溪水,小壮你还知道在哪里么?”

小明羞赧的一笑,道:“是这样,咱们住的地方呢,是赵氏府邸没错,只不过呢,我报着你的名号来应征比武的,所以这不才好吃好喝的待着我们么!”

张韦犹如修罗降世般横突竖砍,只是在不断的杀人,放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发泄胸中的愤怒。周围的弓手哪见过这样的杀戮,吓得顾不上军令,纷纷丢下兵器,跳下高台逃命去了。长枪兵见令旗官都跑了,哪还有心迎战,也纷纷丢下兵器,四散奔逃了。

张魁道:“公子所言甚是,我这就带公子去将军那里,好让你们团聚。”说罢引着张韦出了城。张韦心切见到韵儿和张盛,一路无话只是闷头疾走,张魁哪有他的脚程好,连跑带喘的给张韦指路。两人一路走来竟全是大路,张韦心中暗暗奇怪:“如果出兵偷袭不应当埋伏在暗处么,如何竟走大路,岂不容易被敌人发现?”但想到一会便能与韵儿他们相见,便也不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了。

玉剑锋叹息道:“希望乱世早日结束,天公将军的恩情,我也算是报答了,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是回江陵去罢!”说完看了看玲珑。

玉剑锋道:“看来你的机缘不浅,能和魂器斗气相融的概率比连续造出十把宝剑的概率还低,来吧,让我来见识下魂器的威力罢!”

张韦虽然已经知道岚凌是女人,但是见到一脸胡子的粗犷壮汉捂嘴轻笑,还是忍不住一口酒喷将出来,狼狈至极。张韦见众人看向自己,忙赶紧转移话题道:“咦?怎么没见到乌…玲珑姑娘?”玉剑锋道:“小女身体不适,正在屋内休息呢!”

等了大半个时辰,只见山中有火光一亮一暗打来暗号,马义也举起火把回了个信号。不一会,玉剑锋和甘霸等人扶着庞元,满身血迹从暗处走了出来。马义赶忙躬身道:“小人马义见过诸位寨主!”玉剑锋赶忙扶起马义道:“非常时刻不必多礼!”

张韦心中莫名一阵感动,动容道:“她叫韵儿,是我没过门的妻子,我来到这里无依无靠,她就是我的亲人一样,只可恨突遭变故,如今生死未卜,茫茫人海却不知让我去何处寻她!”

张韦追问道:“为什么猎狗没有野兔跑的快呢?”

老妇赶忙去关院门,用木棍插的死死的,只怕有人闯进来。转头道:“小姑娘,小公子,你们…”话没说完,却见院子里空空的,哪里还有二人的踪迹,吓得老妇跌坐在地上,默念菩萨保佑,只以为自己是大白天撞了鬼。

于福看了看天,嘿嘿一笑道:“反正时辰还早,我们可以叙叙旧,让你们两个再多温存一会,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说道背叛,这个世道是良禽择木而栖,没有什么忠诚与背叛的道理,至于《太平要术》嘛,那是先师天公将军的遗物,本应由我来继承,却不曾想失于战乱之中。我苦寻了多年,居然发现在庞元的手里,你说恩师的遗物若不传于弟子,那便更不应传于他人了,定是其偷走经书,想钻研其中的奥秘,却无所成。所以,我只是取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张韦以硬碰硬,挥剑去格挡,两人速度力量对碰在一起,错身而过。张韦站直了身子,用袖子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身后的荆大在半空中,连剑带人断成了两截,散落在地上。

荆五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向玲珑,边走边道:“这样的绝世容貌,当真可惜了…”剑安心急如焚,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抓起长剑冲向荆五。剑招慢了半拍,荆五闪身避过,以掌为刀,斜劈向剑安颈部。剑安死志已决,之前只是佯攻,待得荆五出掌时同时剑锋一转。荆五没想到剑安竟会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手掌落在了剑安的身上,只听得骨头碎裂之声,同时鼓起斗气偏转剑锋,长剑被斗气一荡,避开了要害,只在荆五的左肋上划了一下,渗出了些许鲜血。

王五被一顿抢白,一时不知如何反击,只恨恨的瞪着岚凌。

张韦笑道:“王兄说笑了,我刚从狱中被庞兄救出来,又如何能给仇人卖命?只是…”

一行人有钦差,有囚徒,有狱卒,各色服饰,走在大街上真是奇怪至极。好在有那女孩一路上哭哭啼啼,才给这支押送队伍营造了正常的气氛。

张韦笑道:“这里不算是说话的好地方罢!”

只听蒯绍嘿嘿一笑,道:“大人有心了,我还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

周武忙问道:“那能有多少?”

韵儿好奇的拿着张韦手中的百元钞票,经张韦的指点上下翻看,暗暗称奇,张韦得意的拿出一张往韵儿手里一塞道:“这个送给你了。”韵儿赶忙摆手道:“这个太贵重了,韵儿怎受的起。”

这边韵儿依然对各种玩意充满了好奇,但有了前车之鉴,却不在上手把玩了。张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见街对面有一家字画店,灵机一动,嘱咐韵儿稍等,自己偷偷的溜进了进去。

张韦一脸的愧疚:本来人家女孩跟着我能过好日子,这回又得受苦了,更可怕的是……我没有生活技能,我擦,古代有没有人招人力资源的啊?张韦喝着清淡的野菜汤,吃着几口才能咬掉一点的硬干粮,心中口中都不是滋味。

山羊胡似是没听出来,笑呵呵的道:“这题目却也不难,能一人杀死大虫,想必力气必定惊人。这有一块大石,只要壮士能把这石块搬到远处那个棵树下,就算过关,如何?”

张盛哦了一声道:“原来您表字经理啊,妹妹,快给张经理见礼。”只见那女孩盈盈一拜,柔声道:“小女子韵儿见过张公子。”

张韦握刀的手不住的颤抖,小腿似乎也开始跟着抖了,幸好刚才背包挡了一下,要不现在怕是又多一具尸体。害怕归害怕,张韦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不想些办法,今天的野外生存就变野外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