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恼怒,闪身跃道近前道:“放开这个女孩。”那两个青衣武士见来者穿着褐衣,心存轻视,道:“你这种小兵也敢管老子,还不快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刀剑无眼!”张韦冷哼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拿着赵家的俸银还去欺负赵家的婢女,这是什么道理?”

顾二黑看着张韦这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笑道:“这么好的肉,可惜没有酒,要不可真美死我们!”话刚出口,他想了想,道:“众兄弟不用心急,看大哥我去给你们弄些酒来!”说完切了一块野猪肉,用油纸包好,兴冲冲的走了。

张韦不想多生事端,起身道:“既然赵管事发话了,那我们现在便动身罢!”说罢,拉着几人起身便走。身后青衣武士笑道:“还是这个小子懂事,啧啧,这饭菜是人吃的么,以后爷心情好能赏你半个鸡腿吃,走走,咱们回去吃酒去!”

张韦见他不肯说,便也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见过么?”

但在城守和刘廷看来,却是众人围殴张韦一人,只见他左右躲闪,竟无还手之力,不禁拍手大笑,不时还喝口茶水。这时城守的儿子走上了高台,身后竟押着那个酒楼前卖身的女孩和她的弟弟。前者走到城守耳边,耳语了几声,城守笑了笑,道:“妙哉,妙哉,住手!”后半句却是对着旗令官说的,众枪兵反复攻击竟伤不到张韦半分,心下早就怯了,听得城守下令,赶忙闪道一旁,谨慎的盯着张韦。

那男子见张韦明知自己身份,居然还敢造次,怒极而笑道:“今天让你知道强出头的后果,上!”说罢两个家丁分从两边扑了过来,刚冲到一半,只觉两眼一花,竟扑了个空,回头一看,却见张韦正用手提着主子,只吓得后者大叫:“大侠饶命,这个女的归你了,我不要了。”张韦轻蔑的一扔,只把后者摔得鼻青脸肿,连忙带着两个家丁飞也似的跑了。

张韦只觉眼冒金星,使劲的眨了眨眼,道:“我哪里又惹到你了?什么敌人来了!”

张韦道:“承蒙玉前辈抬爱,晚生确实不胜酒力,武技却有些问题想像前辈请教!”他心中所想的便是如何打败蒯绍,自己全力的一击不但未能重挫对手,反而使自己手臂脱臼,这令他耿耿于怀。

兰香却沉醉在词句中,并未留意张韦表情的变化,默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是绝句啊,放心罢我定会转达的。”眼神中对张韦有了几分崇敬的之色。

秀色可餐,形容现在的景象一点也不为过,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早已把持不住,张韦也是咽了咽口水,但心中却又一种莫名的难受,道:“沁儿姑娘休息吧,张韦这便告辞了!”说完转身出了营帐。

马义得到了口令,底气足了几分,带队在营帐间穿插走了一会,辨明方向,直奔前线而去…

到达盘石镇战场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只有城墙上的火光和远处星星点点的光亮。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无法找到青龙黄巾军的位置,搞不好闯进敌营里,那就完蛋大吉了。

张韦来时全神贯注,完全没留意两旁的景色,玲珑又是晕倒被抓来的,两人凭着感觉的方向前进,不知不觉走岔了路,反而离山寨越来越远了。

纪灵身边的褐衣人突然说话了:“荆二闭嘴,你竟然把《太平要术》的事说与了外人!你来看着我的眼睛!”说罢摘下了帽兜,玲珑和张韦见到这张脸都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于福!?”

砰的一声,荆五倒退着撞开从里面锁住的院门,连大门一起倒在了院里。张韦只是想佯攻一下试探敌人虚实,岂知对手根本连佯攻都避不开,就这样被打倒了。

玲珑生平头一次真刀真枪的打架,见击中了对方,高兴的跳了起来,叫道:“这样看你嚣张?”剑安却一脸的凝重,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雷霆一击虽然实实在在的击中了荆五,但是本应刺穿敌人的剑,却只刺进了寸许,根本没有伤及要害,难道敌人有神功护体?

张韦回味着左慈说的话,突然灵光一现:道即万物,万物中都可以入道,道是万物相生相克的至理,这不是和大学时学的哲学有异曲同工之妙么?任何事情只要做久了,用心去领悟,最终都会了解到世界运行的规律,这个规律一定就是道!

却听身边王五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玉老英雄威猛无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无须赘述,不过古语说的好,人到七十古来稀,玉老英雄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了吧。攻下盘石镇只是举手之劳,天下太平才是我们的目标,若大事未成老英雄却去西天享福了,叫我们一干人等如何是好?”

张韦憋红了脸求助的望向庞元,只见后者正兀自在一旁喘息,怕是憋得够呛,张韦又一瞥旁边,道:“同行…还有几位…兄弟,甘…兄弟不可…厚此薄彼…啊…”最后那句“啊”是张韦吐出了肺中的最后一口气,听起来就像断气了一样。

由于画押时狱卒背对着牢门,所以身后的人根本看不清状况,城守还以为已经完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旁人虽没见到,这一幕却被张韦旁边的两个囚犯看到了,眼中不禁流露出敬畏的神情。

几个家丁没想到柴房有人,吓了一跳,背对柴房门的那个家丁更是吓的直接摊在了地上。但当这几人见到张韦被捆的像个粽子,立时勇气上身,冲过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想到这张韦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他开始死命的磨绑在手上的绳索,不论是墙沿还是柴火堆,只要能磨的地方他都去试。磨了一个多时辰,累得他双臂酸疼,大汗淋漓,万幸解开了绳索。

张韦寻声望去,见高声说话那人一身淡黄色武士服,正低头喝酒吃菜,同桌的另两个人也是一身武者装扮,其中一人带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显得尤为神秘。

张韦感觉着耳边的柔声细语,感受着女人丰满的胸部,脸腾地红了,忙往旁边挪了挪,道:“在下是来卖画的,还请东家给个价钱。”那女人道:“别东家东家的叫,贱妾又不是无名无姓,贱妾姓赵,名玉丹,你可以叫玉丹或丹儿,却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张盛见两人都头一回赶集,总有瞧不够的热闹,便一个人去采购生活所需了,让张韦带着韵儿四处游玩,约定下山前在西城门外碰面。

张韦被庞元辩的无话可讲,甘霸赶忙出来打圆场道:“呵呵,张韦兄弟,军师的口才别说是你了,整个荆州也找不出几个对手,酸书生都好这口,你别在意。”张韦满腹狐疑:全荆州也找不出几个?不能把,要是有这本领,三国演义怎么没提过这个人?是了,肯定是没等做出成绩就被人灭了。张韦想到这同情的看了眼庞元。

黄巾军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一顿狂砍,官兵哀嚎着倒在血泊中,有的官兵试图反抗,打了没几个来回就全被黄巾军砍倒了,剩下的纷纷往前寨逃去。果然是兵败如山倒,败兵的恐慌情绪一下子感染了中军的士兵,有的说黄巾军后寨有两三百人向潮水一样涌进来了,有的说黄巾军施了邪法刀枪不入,后寨守军全灭了,中军一下子乱了阵脚。

山羊胡上下打量着张韦,笑着道:“这位相貌特异的壮士想必就是打虎英雄了吧。”

屋内摆设简单,干净整洁,显的屋子空荡荡的。张韦住的是西厢,主要给客人准备的,但这荒野山村没什么客人,所以仅有床铺一张圆桌两把椅子。

他越走越近,到得近前时,不禁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张韦进了营帐,立刻全神戒备,一只手防在身前,另一只手按住剑柄,以防不测。

赵管事见张韦进来一脸的紧张,冷笑了一声,道:“今日我见你不抵御山贼,竟对自己人下手,说你是不是周氏兄弟的人!”

张韦心情一松,道:“咳,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事你可错怪我了,是他们借机占女眷的便宜,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赵管事脸一拉,道:“还敢狡辩,武士服色是擂台比拼出来的,你身着褐色武士服,乃是功夫最末的一等,如今竟能打败青衣武士,你若不是周氏兄弟的人来卧底,故意隐藏实力,又为何不拿个好名次啊?这你又作何解释?”

张韦被这一席话问的张口结舌,只因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更何况搞不清赵玉丹和蒯绍的关系,又如何能轻易吐露真相,正犹豫间,赵管事喝道:“来人,把这小贼拿下,正好来试试我新炼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