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韦执拗不过就简单教了教张盛射击,谁知张盛完全没有天赋,打的目标周围全是孔洞,唯独要打的石头安然无恙,即便如此张盛依然兴奋不已。张韦怕子弹终有打光的一天,自己若没有防身的本领可不行,于是反过来缠着张盛学剑术,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剑术已学得大成,某些剑招比起张盛甚有过之,惹得张盛唏嘘不已,直叹张韦是根骨奇佳的武学奇才。

嗖的又从里面窜出个人,这人看了看地上失去战斗力的张盛,转身看到了张韦。月光从那人背面照射下来,投影出一个高挑的人影,微风吹拂一缕缕长发飘动,似乎是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张韦迎着月光面向女人,女人背着月光面对张韦,一明一暗感觉很似武侠片中大侠决战前的场景。

张盛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心里似乎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张韦打开装枪支的包裹,拿出那支带消音器的手枪,又胡乱揣了几个弹夹放在兜里,然后把两个包往床底一推,出门去与张盛汇合。

张韦一听领功,立刻来了精神,赶忙问道:“领功?领什么功?”

张韦抬头打量了这座不太高的山,有两条路,一条石阶砌成的路,另一条是条蜿蜒的土路。

掌柜未曾想到画竟然如此袖珍,忙捧起仔细端看,只见人物画得栩栩如生,旁边的花纹排列整齐有序,杂而不乱,人物旁边更有几个不认识的汉字笔记苍劲,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掌柜看得呆了,从来未见过如此细致精巧的画。

张韦暗暗发笑,表面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此画为双面画,你且看背面!”掌柜闻言翻转钞票一看,背面一个辉煌的宫殿上面似有仙云朵朵,更是惊诧不已,赞叹连连。张韦一把收回钞票,道:“老板给开个价吧。”

掌柜这才把目光收回来,又打量了下张韦,道:“此画也就值五十两罢。”张韦哪能不知他在压价试探,皱眉道:“掌柜莫不是在蒙我罢,我在襄阳找名家看画都出到一千两,若不是我现今着急用钱,也不会来你这偏僻小镇卖画。”

说完转身要走,掌柜忙拉住张韦,赔笑道:“小人眼拙,原是画中大家,五十两银子是小人的赔罪钱,小人愿再出八百两银子收您这幅画。”张韦本是诈他一诈,岂知竟然还真蒙到了个天价,心中自然乐开了花,表面仍强作镇定道:“实不相瞒,我的画是上古周文王时期流传下来,是人间至宝,天下只此一张,你把这画对着光亮一看便知真假。”掌柜按着张韦的指点一看,只见空白处竟出现一幅和主图人物一样的画面,惊得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韦趁热打铁道:“但是我并未让那名家知晓这奥秘,只是看老板你待人还算真诚,这才以诚相待。”

掌柜此时哪还敢不信,这不是神画又是什么,哪有人能把画藏于纸中,哆嗦着把画交予张韦道,公子在这稍等,这画小人做不了主,我请东家来看看,说完转身进了内堂,旁边伙计赶忙过来给张韦倒茶,殷勤备至。

张韦品着茶水,晃着二郎腿得意至极。不一会掌柜出来,笑着道:“东家请公子到内堂一叙。”言罢又把一个钱袋塞给了张韦,道:“这是东家的意思,无论成与不成,这五十两银子作为赔罪,务请笑纳。”张韦暗赞东家会办事,笑着收下了。掌柜这才如释重负般,引张韦进内堂,自己则退出房间随手带上了们。

内堂的摆设很典雅,中间一个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阳光从窗户缝隙射进地面上,让人有种如临仙境的感觉。内堂正中是一个软卧榻,上面似半卧着一个女人,隔着粉色的纱帘,看不清楚。“公子请坐。”一声娇媚无限的声音从帘后传来,让人浮想联翩。

张韦拱了拱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汉代没有椅子,只有个桌子,桌子后面放个垫就算座位了,张韦模仿古人跪坐在一旁,道:“请问您就是东家么?”那女人娇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道:“公子倒是爽快人,看公子样貌英伟,更似是北方人士。”

张韦嗯了一声算做回答。那女人见张韦不愿提及身世,从帘后走了出来,张韦立时眼前一亮,只见这女人二十五六上下,皮肤白嫩,说不出的美艳,更透露着一股狐媚。身似无骨般依着张韦坐下,手搭着张韦的肩膀,吹气如兰道:“张公子看奴家好看么。”

张韦感觉着耳边的柔声细语,感受着女人丰满的胸部,脸腾地红了,忙往旁边挪了挪,道:“在下是来卖画的,还请东家给个价钱。”那女人道:“别东家东家的叫,贱妾又不是无名无姓,贱妾姓赵,名玉丹,你可以叫玉丹或丹儿,却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若在现代,这种女人正是张韦做**梦到的类型,但张韦着急卖画,又心焦韵儿自己在外面,哪敢跟这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的赵玉丹闲扯。再次正色道:“在下张韦,请丹儿姑娘出个价罢。”

赵玉丹颇有意味的看着张韦道:“还是请公子开价罢,奴家绝不还价。”张韦不懂行情,本想摸摸底,谁知对方棋高一着,于是硬着头皮道:“此乃上古至宝,无奈在下落魄只此才不得不变卖,低于五千两我肯定不卖。”张韦本想要一万两,但担心对方万一回绝自己无法收场,才喊了五千两,自知这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只见赵玉丹低头不语,似在思考,张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尴尬至极。张韦一咬牙刚想开口降价,只听赵玉丹下定决心似的道:“不想公子竟如此识货,今真叫贱妾心服口服,罢了,五千两便五千两,不过…”说到这突然看了看张韦,张韦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表面仍做平静状看着赵玉丹,后者续道:“不过奴家目前只能提给公子四千五百两,奴家在城东有个宅子价值千两,今见公子气宇非凡,将来必有大作为,奴家便做个人情抵给公子,望公子飞黄腾达之时勿忘了我这小女子便好。”说完嫣然一笑走回帘后坐好,才唤来掌柜带着张韦画押领钱去了。

出来时,见韵儿正焦急的四处张望,张韦心情大好,偷偷的绕到韵儿身后,突然伸手蒙住了韵儿的眼睛,怪声道:“猜猜我是谁?”韵儿哪懂这嬉闹的手段,惊慌尖叫,挣扎中一肘戳在了张韦肋骨上,疼的张韦弯下了腰,周围人都停下来观看,更有几个大汉更要英雄救美,韵儿一见是张韦,忙过来搀扶,连忙道歉。

张韦苦笑道:“女侠武功盖世,小弟甘拜下风。”韵儿见张韦无恙,这才掩面而笑,周围人见无趣便散了。

张韦兴奋的拉着韵儿跑到卖簪子的地摊,豪气的道:“刚才那支玉簪和那支银簪都给我包起来。”韵儿诧异的看着张韦,不知为何这一会的功夫张韦就有钱了,张韦故作神秘的把簪子戴在韵儿头上,道:“韵儿真美,以后咱们要过好日子了!”

城东这座宅子当真是气魄,外表黑瓦白墙,内里还有处花园,前前后后十多间屋子,里面摆设一应俱全,赵玉丹的人送完银子便起身离开了,偌大的院子只剩张韦和韵儿,显得略发冷清。

韵儿道:“经礼(张韦把表字改成了经礼,看起来更正常些),我们三个哪用这么大的宅院啊,你哪来的钱?”张韦头一次听韵儿叫的如此亲切,不禁大喜,从兜里又掏出四张百元钞票说道:“这种是我家乡的钱,我在这用一张换了肆仟伍佰两银子还有这大宅院,怎么样?”

韵儿好奇的拿着张韦手中的百元钞票,经张韦的指点上下翻看,暗暗称奇,张韦得意的拿出一张往韵儿手里一塞道:“这个送给你了。”韵儿赶忙摆手道:“这个太贵重了,韵儿怎受的起。”

张韦嘿嘿一笑,道:“那这就当是我明媒正娶你的聘礼吧。”韵儿听罢大羞,连耳根都红了,偏又不知该躲到哪里去,张韦就喜欢韵儿这种只有古典女孩才有的矜持和羞涩,哈哈一笑,道:“咱们赶紧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兄长去!”张韦指的好消息自然是发财了,韵儿想的却是明媒正娶,脸更红了。

经这一役,张韦似乎找到了在这乱世生存的根基,作为男人的强大自尊也回来了,无论什么朝代,钱都是生存的基本。

两人在城西的贩盐摊找到了张盛,后者正据理力争的和店家砍价,张韦问清价格,随手甩出银子,拉着一脸惊讶的张盛回到了新宅,又把之前的故事重讲了一边,只听的张盛目瞪口呆。

少顷,张盛让韵儿去安置寝室,突然对张韦磕起头来,吓得张韦也跪下对磕。

张盛道:“原来你真是神仙下凡啊,能凭一人之力杀死猛虎,又能变出这么多钱来,请仙人恕小人冒犯之罪。”张韦奇道:“你何时冒犯我了?”

张盛伏地道:“仙人是不能娶凡人的,我还多次请你娶小人之妹,不是冒犯是什么?”张韦无奈道:“我真心不是仙人,这么说罢,我家在遥远的北方,我也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我家乡和这完全不一样,所以才有那么多你没见过的东西,我也只是普通人,之前不答应娶令妹实是因为我对这的环境完全不熟悉,也不知能否在这生活下去,大丈夫连安身立命尚且不能,又怎能娶令妹仙女般的人物,不忍让她跟着我受苦罢了。现今不同了,我决定正式提亲,还望子仲兄应允。”说罢伏地不齐。

张盛听的将信将疑,从腰间取出短剑,突然刺向张韦的手臂。张韦完全没有防备,躲闪不及,右臂被划了个口子,流出血来。张盛把剑一抛哈哈大笑,道:“你果然不是神仙,神仙不会受伤的,哈哈。”张韦一脸黑线,感觉自己成了有神论者的小白鼠。

次日张盛和张韦从城门口买了些卖身的穷人男女充当家丁丫鬟,任张盛为管家,从此摇身一变,成为了盘石镇的一方小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