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同样是秀才,又有廪生、增生、附生之区别,毫无疑问,其中廪生为上,附生为下。

广场之外,聚满了人,有的是这些考生的亲人,更多的纯粹是为了看热闹。

宁江却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如何答的很简单啊,这个在律书上是有案例的啊承民旧引第一百零三页,事情发生在武帝初年四月有案例的啊律书上明确记载了案例的,当然要按着案例来”

小梦往何妈所指的那座酒楼看去,见其中有两个窗子能够看到考场正门,于是也就没有让何妈和她老伴两个老人在这里守着,而是带着他们一同往那里去了。让两个老人在一楼自己吃些东西,自己上了二楼,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些菜。

摊开最后一份卷子,却是一篇策问,题目以帝王之口吻,提到某个书生为父报仇,亲手诛杀仇人然后自缚于官府前、众乡里联名为他求情的事例,以此案问询,让考生以被询问的臣子自居,就这个案子向帝王阐述自己的看法并进行断案。

宁江相信,如果不是元魔皇的横空出世,彻底结束了儒家天下,大周王朝还能够继续维持下去,数百年不衰。

此外,除了继续指点妹妹剑法,每天夜里,他自己也会盘膝坐在床上,视身体为炉鼎,视性命为圭火,进行炼魄上的修炼。

勾着妹妹的双腿,在月光下,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眼看去,又见窗外湖上,一艘漂亮的小舟逆流而上,舟上立着一摇扇的少年,在他身后努力划船的却是一个大约只有十三岁的女孩,那女孩娇嫩柔弱的样子,虽然已经没了力气,但依旧咬着牙使劲支撑,时不时的放下桨,擦着香汗。

为了能够翻身,这一次的诗会,赵鹂儿便暗中弄了些鬼,提前请来了这几位与她交好,颇俱诗才而又爱慕着她的男子,此刻,另一人已经赶去探听今年诗会题目,只等那人一回来,这几人便一同为她打造新诗,勿要将斜月楼的秦红韵比下去,若能夺得今晚岳湖诗会的诗魁,马上也是身价翻番。

原本是想要看那宁江笑话,没有想到竟然把自己的哥哥逼到了这种地步,路惜芙对宁江愈发的愤恨,却也是毫无办法。

宁江一拱手:“不客气”仿佛路知远的这两个“好”字是在向他道谢。

路知远自然也知道,他的确是将春景写得太过,进了死胡同,不得不在最后强行安插了一个主题。

众人怂恿着宁江当众作诗,此刻的宁江若是低声下气不断找借口推脱,路惜芙、介正文、盛嘉谊以及被他们串联的众人立时就会趁机羞辱,勿要让宁江丢脸到家,沦为笑话。宁江如果真的被激得当众作诗,一旦被路知远的春江月景比了下去,那就更成了笑话中的笑话。

另一边,墙角下,路惜芙、介正文、盛嘉谊等看着远处的宁江,窃窃私语。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芙妹,你们在做什么”

然而,就算秀才看不上土财主很正常,也不至于就这般摆脸色,更何况,现在高锁县谁不知道宁江有意科举,虽然现在连童生都还不是,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读书人。单是这“读书人”三个字,就已经能够把他跟寻常的土财主区分开来。

因为这三年都是守制期间,即便是过年,也没有凑过什么热闹,此刻的小梦,看这个也新奇,看那个也新奇,不知不觉也像是孩子一般奔来跑去,宁江也只能好笑地摇了摇头。虽然孝道确实重要,但三年的守制的确是太夸张了,不客气的说,人的一生中,又能有几个三年就是因为守制的存在,在这三年里,妹妹连新年也不曾好好过过,然而,如果是按着另一个世界,此刻的她,也不过就是刚刚上初中的年纪罢了。

左道长道:“贫道看你五行火虚,去岁夏天必定有过一劫,只是勉强度过。”

散会之后,宁江继续以请教学问为名,与曹剀定一同离开,到了外头官轿旁,曹剀定见宁江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奇怪问道:“贤侄还有何不懂之处”

他相信这个时候,曹剀定一定会在心里得意:“歪的,你还是要落在我的手中。”

他很清楚,元魔皇非常的强大,甚至比上一世里,已经修成地仙的他还要强大。

这三颗灵丹,普通人服了,在功力上能够马上媲美武道中的三流高手,已经进入武道的人服了,也会有不小的进益,可惜的是它们的配方昙花一现,便因为那大儒的私心而失传,否则,大量炼制,为大周打造出一支“特种兵”来,文帝星崩溃后,也不至于被蛮王猛查刺率领的“阿骨兵”如入无人之境。

左良朋摇着扇子:“这个交给我来做。”又笑道:“只管放心,小隋侯宫的秘密除了我们,无人知晓,它早晚会落在我们手中。我先说好,其它东西怎么分没有关系,隋侯珠可是我的。”

她只是愤愤不平的随口说说,宁江听到这里,心中却是一动让妹妹学武

小梦在家里等着,一直到了傍晚,哥哥才从外头回来。而因为这一次,有许多人自发的帮忙小姐儿探听消息,小梦已经知道,不只是属于族产,由济堂叔管理的那些田产、店铺被追回,连属于济堂叔个人的田地,也已经被哥哥以族规的名义强行充公,纳入族产,而那些帮衬着济堂叔的人,也都被迫大出血,最后,济堂叔被大家扭送到个官府。

曹剀定冷笑道:“如果本官非要管呢”

她们接这趟生意,不过就是为了钱财,哪想到居然弄到要生要死、赌命的地步她们一个个的都是贱籍,如果群情激奋,真的大家一起冲上来打死她们,官府只怕也就是来个法不责众。

然而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跟宁江无冤无仇,一边占据了“民意”、“礼法”,另一边却是软弱可欺,站在哪一边还用去想

其他人见小姐儿吓成这个样子,更是觉得她分外可怜,白天兄长被人推下了湖,能不能醒过来都还不知道,晚上贴身的丫鬟就被人害了。一些心软的姑婆过来帮忙扶她,另一些人则跟着县老爷,前往宁府少主的院中看热闹。

知县曹剀定是举人出身,此刻官威发散,自是满场噤声,在他问话之前,无一人敢开口喧哗,即便是最泼辣的婆娘也不例外。

“床上还有人”有人叫道。

葵儿脸色一变,端汤的手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没、没什么,只是肉汤”

按照这个世界的礼法,只等宁江守制三年,冠礼之后,就可以正式成为宁家家主,并由地方乡绅联名保举成为孝廉,官府一方,宁理死前也是帮自己儿子走好关系的,按理说,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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