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璇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让苏成完全无法适应。

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成熟男人坐在书桌前,浓眉细眼,鼻梁高挺,须发微白,眼睛的轮廓和嘴型看上去和苏成的相貌有着几分神似,正是苏成名义上的父亲苏云山。

“不会这么巧吧?”沈忆璇愣了,不知道说什么该好,到底还是一个女人,遇上这种事情也没有主见了。

“臭婊子,给我少他妈废话!”

苏成用餐巾纸抹掉嘴边的水渍,挂着坏笑,摇头道:“真是抱歉,你刚才说得话太肉麻了,我一不小心才喷到你身上。”

“出来了啊?我之前准备找你,结果派出所的人把我赶出来了,现在在家睡觉呢……”秦雅的声音很低落,听苏成从派出所出来了,语气中又隐隐带上了一丝期盼,看来逛街之心依然不死。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秦雅没办法,在民警警惕的目光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我坐穿你爹!”苏成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举起桌子上的一个白酒瓶,“砰”的一声,狠狠砸到了这个胖男人那恶心的秃顶上。

不过在炮灰的记忆里,玩弄过无数女人的炮灰对秦雅竟然是一种纯洁的感情,是一种很纯粹的欣赏和喜欢。

严哥心中惶恐,苏成虽然没有报警,但是却叫来了帮手,搞得事情出了岔子,而且这个帮手一看就不是善茬,现在他又被人用黑漆漆的枪口指着,吓得脸色一白,捏不住这枪究竟是真还是假,不由得强笑道:“你这老头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穿着西服拿着玩具枪,你就能吓倒我吗?”

……

随身精灵张嘴正要说话时,苏成连忙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又要说那句话了,还是算了吧。”

……

秦雅突然“噗哧”一笑,伸手在苏成的鼻子上揉了揉,嗔怪道:“你鼻子上粘着一个透明胶带,苏成你早上出来没照镜子吧,刷牙洗脸没?”

他可以想象电话那头宁香语恼怒的表情,但是他对宁香语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来,更甭说亲情了。

“力量:-1。”

“月心!”

“别逞强了,还是我来喂你吧。”苏成好笑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捡起地上的胶囊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掏了六粒出来。

“这只是失误!”沈忆璇脸一红,随即强调道。

“是是是,我知道你沈大小姐能干。”苏成这次不等她多话,用手指凿开她的牙关,将六粒胶囊塞了进去,然后把冰糖水喂到她嘴里。

“唔唔……”沈忆璇噙着泪花,楚楚可怜,令人心动。

“吞下去,去睡个觉,等天亮了,我带你去正规医院检查一下。”苏成见她摆出一副痛恨自己的模样,真的觉得很无奈。

“你……不用了……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吃了药,肚子好多了,哪有这么麻烦。”沈忆璇不以为然道。

当事人都不在意,苏成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她,只好叹气道:“那好吧,我明天正好也有事情要做,你去我房里睡吧。”

“你房里?”沈忆璇用着怀疑的目光望向他,似乎是在思考他说这番话的动机。

“拜托沈大小姐,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对你做啥?而且你肚子里还有胎儿,我是那么禽兽的人吗?”苏成哭笑不得的道。

“你是连禽兽都不如的人。”沈忆璇轻轻的甩出一句话。

“随你怎么想好了,我苏成问心无愧就行。”苏成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一时间是无法转变过来的,在她的娇呼声之中,强行抱着她上楼了。

“喂!你干嘛啊!”

“抱你上楼。”

将沈忆璇柔软的娇躯扔在大床上,不等她反应过来,苏成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大的白色汗衫,有些邪恶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家没有女士衣服,你要是想换衣服,先凑合穿这件汗衫吧,房里就有卫生间。”

“不可能!我死都不会穿你的衣服!”沈忆璇哪还看不出苏成那点小心思,连忙大声反驳。

“我又不会偷看你,好了,我下楼去了,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话,可以把房门反锁。”苏成耸了耸肩膀,脑海里浮现出沈忆璇玲珑有致的娇躯穿上宽大男士汗衫的诱惑模样,就感觉血脉偾张,不过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会锁的!”沈忆璇看着苏成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这是个外强中干的女人!苏成心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顺手带上房门,走下楼梯,坐在沙发上。

听着屋外“哗啦哗啦”簌簌撒落的雨声,苏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点亮了客厅那台80寸的液晶大电视,看起无聊的电视节目来。

一番折腾过后,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大多数的电视节目都关台了,有的也是重复昨天的新闻,或者是放绵长的广告,调了半天台才找到一个乏味的古装老电影。

想到天亮后还要去跟黎家大小姐结婚,苏成的睡意就消失殆尽了,被宁香语警告得早上九点钟准时过去参加婚礼,和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孩结婚,对象还是个双腿瘫痪的残疾人,又是小说中男主角内定的女人之一,想想就觉得郁闷无比。

小说中炮灰娶得这个黎家的老婆,可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孩,虽然只是个残废,但是她的手段很厉害,不仅把炮灰耍得团团转,一开始还把男主角都耍得很惨,这样的女孩,是他苏成能驾驭得了的吗?

如果能的话,苏成情愿不娶这个女孩。

……

一夜过去,大雨在四点多钟的时候就停了,苏成彻夜未眠,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被扭曲得不成形的烟头。

客厅悬挂着的帆船形状的西洋钟已经敲响了第四次,早上七点了。期间宁香语和魏松新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催他过去做好新郎的准备。

“我要结婚了?太扯淡了……”苏成熄灭手中的烟头,叹了一口气。

这时,二楼传来一阵响动,他抬眼望去,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