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站着给有根倒酒的老人，其余镇民也都坐回了位子。
将方块夹在左手腋下。
回答有根的，是无数的抽泣声。
所以，他们以为自己这里就是边界。
一大截剑身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的裂缝中，裸露在空气中的褐色剑柄和小截剑身，布满了裂纹。
“哎呀！好烫！”有根停步，抓着自己的手背，大声叫喊了起来。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姿势，让相隔百年的两个身影，在魔的眼中，重叠在了一起。
倒在了地上。
驭使无数凡人，以之为奴。
从黑气中传来的嘶哑声音中，带着一丝诧异，带着一丝疑惑。
眼眸上，噙满了灿烂的金芒，有根艰难的睁开双眼
停在空中，双手再次结出虎印。
看着青幕上扩散开来如同水面的涟漓般的圆形波纹。
刀剑和针上都流转着浓厚的血色光芒。
转头望向李须，白发女子目光中露出愤怒之色，结出剑指的右手上，相合的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溢出了一抹银芒。
最后在空中，形成了一颗巨大的水珠。
于是心安。
无根感觉着身上突然沉重起来的道袍，眉头紧皱，低头思索了片刻，脸色突变起来。
“师弟。”无根伸手从袖口中抽出了一块白色的抹布，递到有根的手中。
吃完饭，有根自觉地打了一桶井水，洗完了碗盆。
此时有根的身体，就如同放入大湖中，枯竭已久的海绵，疯狂的吸纳着。
“呃。。。。。。”有根低头抛了抛手里的木剑，又抬头望了望悬在无根手掌上方的木剑。
有根顿觉一暗，眼前只剩下了从眼缝间透出的黯淡金光。
站起身，无根直视着不停抚摸着额头的有根。
一根半米来长的竹筷子。
绑带内包着一块布片，布片里成果冻状的膏体上，传出了刺鼻的味道。
面对着寒芒，不闪不避的科道人，看着手指间的半截眉毛，面露苦色。
“我荒外宗，在一千年前，祖师爷创派立教时，就曾立下教规，凡我荒外宗弟子，暮时必睡，晨时必醒，你虽还没入门，但迟早也是我荒外宗门人，岂可懒惰！”
眯眼沉思了一会，老者放开了有根的手臂，转身带着无根，走入了道观。
看着窜到自己身前，恭敬执礼的有根，无根的双眼眯成细缝，脸庞上露出了笑意。
裂缝越扩越大，有根清楚的看见在裂缝间，一大片混着红色丝纹的雪白，以及在雪白中间的两圈乌黑。
青苔中，还有些许的地衣，和许多有根叫不上名来的蕨类植物。
气海中狂风肆掠，气浪翻腾。
但气海却并不流动。
只有当有根开始引气入体或者运用元气，包裹着沙粒，并不流动的气海，才会循着固定的轨迹，慢慢地流转起来。
虽然搞不明白身体的状态，但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的有根，蹙眉沉思了片刻，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唉，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摊开手，有根仰躺到了枯草上。
枕着坚硬的木头，有根闭上了双眼，然后又睁开。
撑起身子，有根从麦秆中站起身。
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左边。
在他的左肩上的空气中，有一小截麦穗。
麦穗缓缓下落，落到了有根的肩头。
有根皱着眉头，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捻起了肩头处的麦穗。
麦穗很是稀薄，上面的颗粒也很稀疏，细小。
但在麦穗尖端，却有一个切口。
切面平整光滑。
低头看了看地板上的麦秆，有根蹲下身，捡起了一根麦秆，确认手中的麦穗并不完整后，有根起身，走出了屋门。
夜空中，一大片乌云遮挡住了亮烁的星月。
也挡住了播洒向人间的银辉。
此时的人间，一片漆黑。
在屋外，在漆黑之中，有根闻到了一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