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软垫后,无根向着铜像,跪地三叩。

开始往锅中倒米。

“无碍。”嘴角微微翘起,科道人语气平淡。

闻言,无根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急步迎向了正走向道观的无根,布满褶皱的脸上,挂着急切的神色。

“在下无根,不知这位道友,姓甚名谁,师从那座道府?”

回答有根的,是一道,令听者牙酸,犹如铁管交错摩擦所发出的吱嚓声。

肥猫没反应,蜷缩在一起的身子,上下起伏着,偶尔还传出轻重不一的打呼声。

就好像印上去了一般。

“符修者,以符印为媒介,以自身的修为为引,调动天地间的元气为己用,剑修者,则是将自己的修为注入剑中,御使飞剑。”

无根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兴奋,双眸中更是出现了狂热地色彩。

“看起来符修胜过剑修,实际上,人在青状年时,血气旺盛,所修习而出的元气,远远胜过初入符道的人,所能调动的元气,而且符纹讳深难懂,若是资质平常,没个三五年很难入门,剑修就不同了,不管你资质有多平庸,只要你能引气入体,就可御剑。”

蹲下身,无根伸出右手,右手食指指尖点在了有根的额头上。

那里,停着一处白点。

“师弟,此为泥丸宫,乃元神魂灵的寄居之所,也是感悟天地元气之所在,本门祖师在荒外山立下宗门之时,曾草创了一套心法,并且立下了规定,本派中人必须先入剑修再入符道。”

站起身,无根直视着不停抚摸着额头的有根。

“当时的塞北,草原之上大多都是西土之人,荒外山周围,也有不少成精入邪道的妖物,祖师爷大概也是眼见于此,才定了这样的规定,而祖师爷草创出的心法,经过后人的不断完善后,已经成为了本派的镇派心法,我先教你前三重,你试着用心法去感应天间的元气,看看是否能引气入体,等你引气入体后,让元气觅着这条轨迹而运行,然后我再教你相对应的御剑之术。”

“哦。”看着如同粘连在身上的白点,有根点了点头。

“现在我开始传你心法,我说五遍,你可要牢记。”

“是,师兄。”

“道亦为则,则生地法。。。。。。”

荒外宗前三重的心法,总共六百字。

无根念了五遍,起初还念的很快,后来逐渐放慢速度,尤其到最后一遍时,天地间的元气,齐齐地涌向了有根的耳旁。

“唉!”内室中,在软垫上闭眼酣睡地科道人,微叹了口气。

“这个痴徒,跟以前一个德行。”

有根只觉得,在他的脑海深处,似乎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岩壁,无根每一次开口,都好像有人用斧头在岩壁上凿出了深深地痕路。

痕路组成的字眼,如同印在眼前,极其地清楚明白。

无根说完了心法,蹙起眉头的有根,早已闭上了双眼。

看着皱眉闭目的有根,无根微微一笑,轻轻地迈开脚步,离开了耳房。

顺手关上了木门。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有根双眉之间的皱纹却越来越深。

六百余字的心法,他已经全部记住。

但就是因为他全都记住了,反而更加地迷茫。

有根想着那六百余字,一遍又一遍默念着。

念了很久,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可他又说不出来这不对出在什么地方。

实际上,这六百字的心法,奥妙艰深,字字珠玑,有根清楚自己根本没听懂。

但他心里,却觉得自己听懂了,一种朦朦胧胧,似是而非的感觉从灵魂深处传来。

似乎有什么早已扎根在他心间的东西,正在悄然地苏醒。

正在呼唤着他。

过了很久,无根推开了耳房,将两根焖熟地番薯放在了闭目皱眉的有根身旁。

无根看了一眼仍然紧皱着眉头的有根,无声的摇了摇头,退出了耳房。

科道长重新坐到了殿堂里的软垫上,看着走入大殿的无根。

“如何,此人资质怎样?”

“回师尊。”无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道音贯耳,在加上本门的心法,有根今日,仍是不能引气入体。”

“看来,此人资质较之常人尚显低劣。不过也难怪,有根已非幼年,常年沾染红尘中的浊气,道基恐已毁,在修行之路上,是不会有什么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