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益民有心回去,话到嘴边却说道:“大学城,有个绮之梦咖啡厅你知不知道?”

“曾市长,今天可还是大年初八,不是好消息我敢这么早打你电话吗!”电话里严力笑嘻嘻地说。

“好,我这就出来。”曾益民答应着。

高雅兰还是不放心,叮嘱了几句,又帮他整理一下衣着,前前后后转悠了半天,看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才放下心来。看她的神情比给自己做专访还要紧张。而曾益民还是那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高雅兰心里腹诽一句:你个没良心的,别人紧张成这样,你却一脸的不在乎。

两人拎着行李来到车旁,郑涛与曾益民握手表示感谢。

然后曾惋儿缠着赵世永要一起出去玩,曾益民夫妇这算彻底放了心,事件没有对孩子造成太深的影响。

说完给总台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下去。

欧阳剑看了赵世永一眼,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包含着自豪、信任与赞美,他淡淡地说道:“他——就是狼牙。”

曾益民刚挂上电话,汪海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里他声音急促怒气冲冲。

“那当然好,可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就会想我的,我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这些年,辛苦你了。”曾益民用手抚摸着妻子的脸说道。

“我知道,今天做了几个菜,就是等你回来,惋儿听说你今天回来,也不肯吃,说等你回家一起吃,我这就热菜,马上就好。”说完她又喊了一声:“惋儿,你爸爸回来了。”

“你这家伙的脸皮也不是一般厚。行了。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明年人代会的事,昨天李书记和方副书记在私下问了我,关于人代会选举的事,我知道领导是关心你,怕我压不住下面的人,我就把你来之后的事都讲了一下。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可能要亲自去掌控这个事情,但现在我认为没必要了,你曾益民的名头已经响遍南江,人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一点已无需担心,就算那一小撮人想刮些风头,也掀不起大浪来,人大那边的几个副主任我都一一谈话了,命令确保,所以肯定没有问题,我也向两位领导拍了胸脯,现在和你讲一声。”

他掏出电话,找到汪海洋的号码,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曾益民淡淡一笑,这样的赔礼对他来讲,也是无可无不可,本来就没有当回事,不是处于本心,虚情假意的能有什么用呢!

“天晴了?”他喘着粗气问了一句。

车内的人哄堂大笑。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打开门,高雅兰就打开了空调,然后忙着烧水。曾益民靠在沙发上。

祝梅去泡茶,然后一手端着茶杯一边说:“现在家里就两人,儿子现在京华市那边读研究生,我也快退休了,又喜欢清静,所以我呀不许他随便往家带人。那些人来都是有目的的,很烦,我不喜欢他们,”

曾益民笑了一笑,又加重语气点了点水;“萧晨光可是直接分管他的呀。”

高雅兰恍然大悟,一双妙目忽闪忽闪地看着这张淡定自若地面孔,心中即佩服他的敏锐又带着感伤:如果有这么一个坚强的臂膀可以依靠,自己又何必孤独的游荡在这纷乱充满的都市。

曾益民回到办公室,喊来了马向前,和他商量了一会。叮嘱了两句,就让他回去了。

看完报告,曾益民坐在座位上冥想了好一会,自觉着考虑的差不多,轻声笑笑,拿定了主意。

高雅兰很不好意思地说:“怪我,出了个馊主意,下雪来看风景!?”

高雅兰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知道他有心事,心头微微感到一痛,冲口说道:“不急,你今天情绪如果不好,那就明天再看,过几天都来的急。”

“韩主席好,听说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住院了,现在好了吗?”

事情发生的太及时了吧,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曾益民自言自语道。

“那是求之不得呀,我还有好多事要向您请教呢。“曾益民爽快地答应着。

曾益民起身为他泡茶。刘坤赶忙接过去,为他们泡茶,曾益民也就随他去做。

汪海洋看到她脸色阴沉地进门,站起身来,哈哈一笑:“你怎么今天有功夫,来我这坐呀?”

吴进生出了大院的门就开始打电话,几个电话打完,吴进生对驾驶员说:“去诚宾楼。”

曾益民向他挥了下手问道:“等一等,等一等,这两个项目是哪个单位出面招来的?”

“好的,我先出去了。”赵世永答应着离开了。

说着他将昨天自己在市公安局看到见到的大致做了一个汇报,其中还把部分干警们的勇敢事迹进行了表扬与肯定。

并且我认为现在是市场经济,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他们出资到我们市参与建设,我们应该本着欢迎的态度,而不是对其恶意的仇视,认为他们赚了我们市的老百姓多少多少钱走了,只要他们的利润是合理合法的,我们就应该为其提供良好的投资环境,确保他们合法的权益和正当的投资回报。所以说什么吃肉不吐骨头、贪得无厌、奸猾刻薄的话都是不合适的。如果我们长此以往,仇视投资人,不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那么谈什么招商引资?说什么改革开放?南江的经济怎么能得到长足地发展?因此整顿社会治安,保护投资环境,维护投资人的合法权利是我们市委市政府当前最紧要的任务。“

赶到门口的时候人已经拥挤不动了,马向前与沈佳平拼命想挤开一条通道,可是两个人怎么也挤不动,又不敢喊,急得两人头上冒汗。曾益民见此情景,自己开口说道:“麻烦各位让一让,我是曾益民,请你们让我进去。”

“行,我在家呢,你过来吧。”汪海洋很爽快地答应了。

说话间,刘世兰就开始喊他们吃饭,因为曾益民的工作原因,除了逢年过节很少有机会回家吃饭,于是今天也像平时过节一样,刘世兰烧了一桌子的菜,席间曾平还开了一瓶酒,一定要儿子与女婿陪着喝两杯,一顿饭吃的很热闹,尤其是曾晓晓,对哥哥能当上市长感到非常兴奋,叫嚷着敬曾益民的酒,曾益民很享受这样美好的家庭聚会的气氛,于是也喝了几杯。

吴所长忙伸出手来:“哎呦,可不敢,你现在可是市长了,我们这些老下级可替你高兴呢。你说不住,那可不行,现在请你来都难请到。既然来了,想走是走不了了,信不信,我叫姑娘们把门给你堵了。“吴所长满脸笑容说着玩笑。

“嗯,一转眼,我来南江六个年头了。”叶广元明显带着感慨。

叶广元心里暗暗称赞:这位新市长不简单,有一定的能力。他开口说道:“曾市长,你说的我完全赞同。刘局长,你回去之后立即开展这项工作,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实施方案出来。我建议在下次的市长办公会上公开讨论,通过后立即行文下发执行。“

“你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难挽回了,先想开点,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样,你去你的vip房间休息一会,我叫小夏来好好陪陪你,给你消消火,一会我们再喝几杯。“杨培文体贴地劝道。

谢彩凤觉得腿有点哆嗦,又坐了下来。

曾市长,你看…”

这群人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高个胖子把手一指那个年轻人怪叫道:“哎哟,你第一天来吧?不知道这的规矩呀,行,要收据是吧,两百块,交钱。“这时其余的人也围了上来,嬉皮笑脸的看着这对年轻男女。

马向前向曾益民介绍道:“这位是招待所朱有光朱所长。”

楚江月伸手摁住他的手背,把脸贴在他的手心里轻轻摩挲,曾益民的手指感受到她身体传递的温度,仿佛被电击了一样,心酥酥麻麻的,接着这感觉又蹿上大脑,头皮的毛孔瞬间全都炸开了,刺激的整个身体激灵灵打了个惊颤。

整整一个下午,曾益民没有出门,将宿舍里自己的东西再整理了一遍,要带回阳城的打了一个包,回头叫那个师傅去阳城的时候捎回去,随身带的又打了一个包,这是去南江时要用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他拨通了蒋成的电话。

“呵呵,这事明面上许多人都以为就是楚风的过失,其实背后的隐情很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前些年的南江市伏浪桥垮塌事故你听说过吧?“仁正阳神色自若的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