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按图索骥地找过去。她在那个过街天桥上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下午,也没又看到怪夫的影子。第二天她又去找,见人就问:“你们在这桥上看见过一个瞎子吗?”有的说看见过,也有的说没见过。思雨又是无功而返。

怪夫懵懂地说:“谁打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怪夫终于开腔了,他无力地说:“你要想要就把他生下来吧。”

石松搀扶住怪夫的另一只胳膊,说:“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过去坐吧。”

“他还有这爱好?这我可不知道,你抓到现行了吗?”

怪夫听出是思父的声音,联想到方才的叫声,怪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解释说:“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不知怎么搞的,我一觉醒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怪夫说:“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人家是客人,你把人家关外面干吗?去!赶紧去把她找回来。”

思雨的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圆了:“她要嫁给你?你才跟她认识几天啊,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她可比你小二十多岁呢,你刚脱出虎口,伤还没养好,又傍上蛇了,是不是想让蛇再咬你一口啊?”

蓝天说:“你还是那么性感,像你这么性感的女人就不该嫁人,谁娶了你,不当活王八才怪呢。”

怪夫听了这话,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他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他不想再“姑息养奸”了,淡淡地说:“既然是他造的孽,你还是去找他吧,让他给你拿主意,这事我管不了。”

怪夫见状,忙跑过去把她手里的刀夺下来。话也不说一句,转身奔卧室而去,从大衣柜里找出一条毛巾,过去给她包扎在伤口上。

蓝天摇了摇头说:“不行!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敢相信你,我怕我睡着了你把我杀了,也怕你跳楼,我给了你自由。我就睡不踏实了,你委屈一段时间吧,等我们有了小宝宝,我会给你松绑的。”

她搀扶着怪夫向大门口走去,走上街头,春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说:“我送你回去吧。”

怪夫说:“我烦,借酒浇愁呗。”

春嫣先还笑容满面,听着听着她脸上的笑容就隐去了,听怪夫说思雨肚子里的孩子是蓝天的,春嫣忿忿不平地说:“真没想到蓝天是这么一种人,他明明知道思雨是你老婆,还往里插足,也太不地道了。”

那桌上有不少人是蓝天带过来的,他们见蓝天挨了打,纷纷围拢过来,有拉偏手的,也有站脚助威的,一时间的气氛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怪夫说:“跳出事就晚了。”

蓝天说:“你傻啊?群主是个虚名,在人事部门没有备案,没人给他发工资——”

兵哥推了他一下,继续唱道:“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春嫣说:“是啊,你是?”

怪夫在跟石松聊天,石松问他:“你感觉我这儿装修的怎么样?”

车距垂杨柳还有一站地,思雨就喊司机停车,递过去一百块钱。说:“就给我们放这儿吧。”

思父说:“我请你吃饭。还不算朋友吗?”

思雨岔开话题:“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兵哥说:“还没办事呢,办事那天肯定要通知你。”兵哥的手又痒痒了,他伸手去抚弄思雨的头发,“你头发真好。一根白发没有,还挺黑的。”

怪夫接过话茬儿说:“不会的,你爸有退休费,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呢。”

思雨“哼”了一声,说:“你说这话谁信呀?我妈生前就爱玩股票,她还进过大户室呢,她的钱你不会也要归为己有了吧?”

吴婧说:“我支不走她。还是你把她支走吧,我找吧。”

怪夫追出去,见曲婷在朝大门口走,他喊服务员:“拦住她!拦住她!”

也就在这时大黄狗突然叫唤起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大黄狗碍他事了,轰又轰不走,他索性把大黄狗关进了笼子里。待他再走到窗前时,春嫣已经穿起了衣服。

女人说:“现在是旅游淡季,旺季了你过来看看,我这四个桌子都不够用,屋里屋外坐满了人,忙的我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男人说:“这不是有便盆吗。你就在这里方便吧,完事后我给你去倒。”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星星隐去了,月亮还挂在天边。兵哥先还能看见春嫣的背影,跟了没多一会儿,春嫣再次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偶尔也有,少,一般情况下都是aa制。”

大家齐声说:“好!”

怪夫把一盒菜推到石松面前,说:“鱼香茄子和芹菜炒熏干,思雨做的,你尝尝。”

曲婷盯着屏幕,说:“他说这礼拜六去音乐之声唱歌,唱完歌去烤鸭店吃饭。问有报名的没有。”

然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大声吼道:“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个大骗子——”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

怪夫问:“你干吗那么急着办证?什么时候办不都一样吗?”

女郎摇了摇头说:“您喝吧,我不喝。”

石松离去以后。乐乐进了里屋,在折叠床上躺下,他睡不着,躺在床上,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小红的影子,她真死了吗?他后悔不该走的那么匆忙,应该摸一下她的鼻息,确定她没有呼吸了再走。也许她还活着没有死。但愿她还活着,她真死了,他得去抵命,即便不判死刑,后半生也得在监狱里度过,生不如死,还不如一枪给他毙了来得痛快呢。

从车上下来,他一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北京的夜市关的早,这个时候卖衣服的早都收摊了。他一路前行,想看看谁家有晾晒的衣服偷一件换上。走出一站地去也没看到有晾晒的衣服。

乐乐说:“我没让她给我写借条。”

乐乐大声说:“离婚!谁不离谁是孙子。”

从饭馆出来,怪夫送她到家门口,本想一走了之,思雨抱住他死活不让他走,无奈,怪夫只好在思雨家过夜。

怪夫说:“等你把喜事办完了吧,你们蜜月打算怎么度?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思父拿出一瓶二锅头酒,说:“我这儿也没什么好酒,就用这个招待你了。”

思雨说:“你带见面礼,他们也不见得喜欢,我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咱们一会儿就去采购,钱我先替你垫上,什么时候你有了钱再还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