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听出是思父的声音,联想到方才的叫声,怪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解释说:“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不知怎么搞的,我一觉醒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说的是人话吗?”思父返过身去把门打开。

思雨的嘴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圆了:“她要嫁给你?你才跟她认识几天啊,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她可比你小二十多岁呢,你刚脱出虎口,伤还没养好,又傍上蛇了,是不是想让蛇再咬你一口啊?”

蓝天把一瓶启开的葡萄酒送到思雨面前,说:“我姐家没有白酒,只有这个,咱们就拿葡萄酒下饭吧。”

怪夫听了这话,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他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他不想再“姑息养奸”了,淡淡地说:“既然是他造的孽,你还是去找他吧,让他给你拿主意,这事我管不了。”

思雨反唇相讥:“你能跟春嫣偷情,凭什么我就不能去找蓝天?我就想气气你——”

蓝天摇了摇头说:“不行!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敢相信你,我怕我睡着了你把我杀了,也怕你跳楼,我给了你自由。我就睡不踏实了,你委屈一段时间吧,等我们有了小宝宝,我会给你松绑的。”

怪夫说:“我这只眼睛也不行了,我现在只能看到你的脸,脖子以下的部位就看不到了。”

怪夫说:“我烦,借酒浇愁呗。”

春嫣说:“快十一点了,这点正是吃饭的点,我们找个饭馆去聊吧。”

那桌上有不少人是蓝天带过来的,他们见蓝天挨了打,纷纷围拢过来,有拉偏手的,也有站脚助威的,一时间的气氛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思雨说:“我去乐天广场跳舞去了,本来想早点回来,蓝天不让我回来,非要我陪他跳到最后——”

蓝天说:“你傻啊?群主是个虚名,在人事部门没有备案,没人给他发工资——”

蓝天说:“刚来就要把家还?我们走了,谁结账啊?最后再唱这首歌。”

春嫣说:“是啊,你是?”

思雨笑笑,没有去接他的话茬儿。

车距垂杨柳还有一站地,思雨就喊司机停车,递过去一百块钱。说:“就给我们放这儿吧。”

怪夫有些同情思父,摇了摇头说:“不能。”

思雨岔开话题:“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兵把他和吴婧要唱的歌点完后,回过头去问兵哥:“爸,你唱什么?”

怪夫接过话茬儿说:“不会的,你爸有退休费,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呢。”

思父说:“我换锁是为了防贼,不是为了防你的。”

吴婧说:“我支不走她。还是你把她支走吧,我找吧。”

小兵问:“你们认识?”

也就在这时大黄狗突然叫唤起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大黄狗碍他事了,轰又轰不走,他索性把大黄狗关进了笼子里。待他再走到窗前时,春嫣已经穿起了衣服。

女人问:“喝什么酒啊?啤酒还是白酒?”

男人说:“这不是有便盆吗。你就在这里方便吧,完事后我给你去倒。”

兵哥的手并没有终止在她上半身,他的手越伸越远了,春嫣终于忍无可忍,蹭地站起来,连声招呼也没跟他打,快步地向一条山路走去。

“偶尔也有,少,一般情况下都是aa制。”

河边戏水的人见这边挺热闹,纷纷跑过来凑热闹,怪夫问:“你们怎么不玩了?”

怪夫把一盒菜推到石松面前,说:“鱼香茄子和芹菜炒熏干,思雨做的,你尝尝。”

怪夫说:“他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乐乐关在看守所呢,听他说不是因为这事进去的,具体怎么回事只有等他出来才能知道。”

然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大声吼道:“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个大骗子——”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

吴婧说:“我妈明天就住院了,你非要她在医院里跟你谈呀?”

女郎摇了摇头说:“您喝吧,我不喝。”

乐乐发着颤音说:“可能是酒精麻痹,酒喝得太勤了的缘故。”

从车上下来,他一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北京的夜市关的早,这个时候卖衣服的早都收摊了。他一路前行,想看看谁家有晾晒的衣服偷一件换上。走出一站地去也没看到有晾晒的衣服。

丽丽说:“原谅你也可以,你得把那个存折给我拿回来。”

乐乐大声说:“离婚!谁不离谁是孙子。”

怪夫宽慰她说:“人最后都要走这一步,这是人的必然归宿,有人早走有人晚走,说起来其实都是一样的,你妈算是命大的,比起那些死于非命的人来说,也算是终其天年了,我都不敢说我能活那么大岁数,我能活过五十就已经很知足了,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想别的都是瞎掰,活好当下才是真格儿的。”

怪夫说:“等你把喜事办完了吧,你们蜜月打算怎么度?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怪夫说:“说你哥呢。说你哥去年才从监狱里放出来,也不找工作,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混,没钱了就找他来要钱。都给你爸要怕了,一听说他要来,先给片警打电话。片警没少找他谈话,当着片警的面,他应着好着呢,答应不再跟父母要钱了,片警一走就不是他,用你爸的话说他是贼不走空,要不到钱就拿东西,什么值钱拿什么,家里稍值点钱的东西都让他拿去卖了,这不是无赖吗。”

思雨说:“你带见面礼,他们也不见得喜欢,我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咱们一会儿就去采购,钱我先替你垫上,什么时候你有了钱再还我就是了。”

下葬那天,他们也跟着去了,小兵给出的车。当天去当天就返回了城里。

怪夫是想拿这笔钱给陈丽茹买墓地,由此他想到了陈母,陈母还在医院里呢。他该去换曹主编的班了。怪夫扎挣着坐起来,见胳膊上插着针管,血浆一滴一滴地在往他身体里渗透,他看了看又躺下了。

雨哥又进屋了,从屋里拿出一瓶白酒递给婷婷,说:“你也给怪哥喝点,别一个人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