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不再是踹门,改为用什么东西破门了,雨哥感觉事态不好,他对婷婷说:“婷婷你去告诉三哥,别再藏了,让他把那些东西都扔到下水道里,冲走。”

门开了,怪夫随他进了屋,雨哥说:“你坐,我给你沏茶。”

思雨终于抬起了胳膊,她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轻轻地落在了怪夫的脸上。

怪夫叫了他一声:“雨哥。”

怪夫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怪夫对屋里人说:“你们帮着去搬一下,把那屋腾空了,我去买了两个花篮。”

石松惊讶地看着怪夫说:“今天?赶趟吗?”

思雨问:“你跟我说过吗?我要知道,你不让我叫你,我也得把你叫醒。”

他连句道别的话也没说,转身就往楼下跑,跑上公路,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对司机说:“去城里。”

怪夫说:“我在石松的饭馆里呢,他们在给陈丽茹募捐,你不凑个份子?”

一瓶酒就这样喝完了,救援人员还没有来,思雨说:“我困了。”

船被风吹向了一个小岛,风吹动着船不住地向那个小岛撞击,思雨跌跌撞撞地在向船头走去,怪夫生怕她摔倒,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护卫着她,见她走上了船头,他朝她大喊:“跳!跳上去。”

小兵说:“喝是能喝点,我对酒没瘾,平时很少喝酒。”

怪夫说:“谁说我没房?我有房,你不是看见过吗,那间房归我了。”

怪夫打断她,说:“她能有什么目的?我除了这只眼还能勉强看到点东西,你说我还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怪夫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本书,说:“你知道出这么一本书要多少钱吗?她托关系找路子为我出书,你说她图什么?”

怪夫问:“你们谁跟陈丽茹住一个医院?”

吴婧说:“我们这学期没课,老师让我们自己去联系实习单位,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实习单位呢。”

思雨拧了一下怪夫的鼻子,说:“那你以后可就要听我的,吃喝拉撒睡都要由我来负责,好不好?”

怪夫说:“要不你上床躺会儿吧。”

车在那栋楼前停下来,怪夫率先跳下去,他站在车门口看着大家一个个走下车,这才去开门禁,引着大家上楼。

思雨说:“能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久居人下之人,不过我还是想让他自己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怪夫说:“他说的比较笼统。说我这小说没有时间顺序,今天想起明天的事了,后天又想起二十年前的事了,颠三倒四的。不知我要说什么,他让我把时间顺序先理顺了——”

曲婷略带讥诮地说:“行了,别演戏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跟你商量离婚的事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这个事,你放心,我会不让你净身出户的,给你留一间房,把靠厨房的那间小屋留给你。明天我就把那屋腾出来,把你的东西都搬进去,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什么时候就去办离婚手续。”

思雨突然举起手机,说:“怪夫说了,近期要在昌平搞一次聚会,我终于有机会见到怪夫了。”

曲婷问:“他还在写小说?他的眼睛怎么样了?没跟你们说吗?”

怪夫谨听医嘱,他回去以后没有再去饭馆,把饭馆托付给了冬天。他名义上是在家静养,其实他一天也没有闲着,天天坐在电脑跟前写他的网络小说。那段时间他总感觉眼前像有一层雾罩着,看电脑里的字如同雾里看花。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左眼也患上青光眼了,建议他做激光手术。

怪夫说:“美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景观,在我眼里她们胜于名胜古迹。”——

陈丽茹说:“那我过去取吧。”

老农说:“俺是河南的。”

对讲机男说:“玩了就掏钱,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怪夫说:“点一首周华健的《朋友》吧。”

“快写到十万字了。如果签不了约,我就把速度放缓,不让眼睛太疲劳了,签约了,就没办法了,只能一条道上走到黑了。”

陈丽茹说:“这回我不那么喝了,我慢慢喝。”

“店里遭窃了,警察都过去了,我得赶紧回去。”怪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待大家都坐回到座位上。怪夫端着酒杯挨个给每一位在座的客人敬酒。

那女人问:“我怎么没见过你?你的网名叫什么?”

怪夫摇着头说:“我可没那福气,我要没结婚没准也就跟你走了,问题是我结婚了,还有孩子,我不能置他们而不顾跟你私奔吧?”

曹主编笑道:“看得出来你是喝白酒喝习惯了,不喜欢喝红酒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喝红酒,今天你是主,我是客,小茹替你点了红酒,我也就只有客随主便了。”

“五十万还叫钱啊,我出差这些日子,随便在外面吃顿饭就得两三万,大手大脚的花钱花惯了——”

欣荣说:“你把这么高档的东西摆在屋里,这屋子反倒显得寒伧了,是不是该把墙粉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