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在双井地铁站西北口见面。陈丽茹放下电话,就开始打扮自己,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为吴为文而容。她知道吴为文不喜欢浓妆。她就化淡妆,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看上去素面朝天。其实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镜子里的她面庞清秀,五官端正,她感觉还算满意。

老太太看着杨彦彦摔门而去,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绽开一道笑纹,她用手扶着石松的肩头说:“你坐下,妈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老太太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存折塞到石松手里,说:“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我瞒着彦彦存下的,本来是想留着养老用的,现在看来我用不着了,有你在我身边,妈这心里就踏实,我知道你会给我养老送终,彦彦我指望不上,我不能把这钱留给她,趁我还没老糊涂,我把这折子给你——”

石松问:“你姥姥呢?”

他们说话的时候,乐乐截了一辆出租车,他站在马路牙子上在朝他们招手。怪夫走过去,对乐乐说:“石松喝多了,你把他送回去吧,一定要把送到家,看着他进了楼门你再走。”

怪夫苦笑道:“我的作品都在我的电脑里存着呢,目前还没有一部作品上市。我算不上是一个成功人士,如果以成败论英雄的话。我只能算是一个失败者,写了快一辈子小说了。还没有一部小说能被编辑看上眼呢。”

服务员收起菜谱,给他们换了一张火锅的单子,旋即便走开了。怪夫看着那个单子说:“我这眼还真不行了,这字看着太费劲儿,还是你们点吧。”

怪夫终于把一首歌唱完,转过身去,见茶几上除了饭菜,还摆放着若干听啤酒,不由问了一句:“啤酒是谁拿来的?”

怪夫怪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上哪儿去吃饭呀?”

石松:“你们知道石松去哪儿了吗?”

冬天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疼的厉害——”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下来。”怪妻实在看不过眼了,伸手去拉欣荣。

石松慢条斯理地说:“一定是刚才没亲够,又找地方亲嘴去了。”

石松说:“我们就别分桌了,都坐一个桌,大家挤挤,挤得下。”

怪夫在给他们摸手的时候。乐乐一直在笑,他感觉怪夫说话很好笑。特别是说到欣荣的时候,他耳朵都竖起来了。欣荣是乐乐的最爱。这种爱是在他看到欣荣的大头像的那一瞬间萌发的,他认定那就是欣荣的靓照,他的魂从那一刻就被欣荣勾走了,总嚷嚷着要见欣荣一面,嚷嚷了有一个多月,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乐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那张靓照跟他见到的欣荣判若两人,眼前的这个欣荣不但胖。而且长得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漂亮,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虽然他对她的爱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打了折扣,但他一时还不能把她从心中抹去,她在他心中存活得时间太久了,这些日子他日思夜想的就是欣荣。一个人过分专注于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时间久了就会生出一种感情,这种感情还在左右着乐乐,他想听听怪夫会说她些什么。听说她有病,起先他还以为怪夫在开玩笑。后来欣荣默认了,他心里有些不快,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能。车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他不能分神。只能用耳朵听,眼睛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怪夫说:“钓鱼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可以往后推吗,干吗非要这两天去?等聚完会再去钓鱼也不迟嘛。”

春嫣在跟官厅闲人斗法,欣荣的图发上来的时候,春嫣恰巧打出两个字:“无聊。”

兵哥在收钱,春嫣从外面进来,蓝天迎过去问:“你是这群的吗?”

蓝天眼睛瞪圆了,看着思雨说:“你行啊,女中豪杰,我总不能栽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我喝,喝完了这杯,我还得跟你干一杯。”

怪夫拦住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垂杨柳。”

怪夫借着几分酒意说:“什么叫朋友?在我看来挣十块钱肯拿出一块钱给我花的人就叫朋友。”

思雨故意逗他:“没走,住这儿了。”

思雨说:“这么说他们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

思雨凄恻地一笑:“我过去还以为我爸最疼爱的就是我,现在我可知道了,他最疼爱的是那个女人,你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他干吗那么舍得往她花钱?他要花他自己的钱,我也不说什么,他要把房子卖了,那房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我和我妈的一份呢,拿我们的东西送人,我能不跟他翻脸吗?那女的的前夫还没死呢,我听他们单位的人说,她前夫过去很有钱,都把钱花在那女的身上了,后来她前夫因为偷税漏税进监狱了,她就跟我爸勾搭上了,我爸现在还有油水可榨,等把我爸的油水榨干了,我爸就像巴尔扎克笔下的高老头一样------”

思雨“哼”了一声,说:“你说这话谁信呀?我妈生前就爱玩股票,她还进过大户室呢,她的钱你不会也要归为己有吧?”

怪夫悄声对吴婧说:“我替你找找,一会儿你想办法把你妈支走,我估计她把户口本藏在衣柜上面那个大箱子里了。”

怪夫起身说:“你没错,错的是她,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

春嫣还在那儿擦洗着自己的身子,身上不着一丝一缕,二虎暗叹:她的身体真美!有丘陵,有峡谷,有沟壑,美轮美奂的,过去他只知道家乡的山美水美,看到她的身子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春嫣的身体美,白如凝雪身子,没有一丝瑕玷,看得他血脉贲张,眼珠子直喷火。

兵哥问:“你在大山里开饭馆,赚的着钱吗?”

春嫣说:“我想去厕所。”

兵哥看着春嫣向山路的尽头走去,直到她的身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他才追过去。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看到春嫣上了一个土坡,当他爬上那个土坡时,春嫣却没了踪影。

“群里经常组织活动吗?”

怪夫推脱说:“没有伴奏怎么唱呀?”

石松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他们了,怪夫和思雨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在吃着什么。石松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问他们:“吃什么好吃的呢?有我的份吗?”

怪夫见石松上线了,他站到曲婷的身后,说:“你看看石松说什么呢?我看不清那字。”

怪夫不知该如何收场了,他想一走了之,却被思雨拦腰抱住,她哭着说:“你要去哪儿?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怪夫问:“你干吗那么急着办证?什么时候办不都是一样吗?”

女郎说:“你普通话说的这么好,怎么会是gd人?我不信,你说一句gd话我听听。”

乐乐把瓶盖又给盖上了,他说:“别喝了,嫂子不乐意了,你赶紧过去陪嫂子去睡吧,我也困了,我到里屋去忍会儿。”

乐乐想说去石佛营,话到嘴边又改口了:“去金台路。”他感觉摄像头已经盯上他了,当务之急的是买件衣服换上。

丽丽把手伸到他面前,说:“借条呢,你拿过来我看看。”

女的发出一声冷笑:“你胆肥了,为了那小娘们你要跟我离婚,我告诉你,离了婚你一分钱也拿不走,房子也在我名下,这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你的,你就等着净身出户吧。”

怪夫感觉她有点神经质了,不再回答她的问题。

怪夫说:“等你把喜事办完了吧,你们蜜月打算怎么度?想好去哪儿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