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编打断他,说:“这是你们的家政,我不好介入,我过来是想问问给你姐和陈丽茹下葬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敲门声已经被踹门声替代了。

怪夫说:“你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我肯定会把这笔钱付清的。”怪夫正在找机会,考虑如何下手才能置他于死地。

思雨起身走过去,站到了怪夫的对面,她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了。雨哥见思雨迟迟不肯下手,催促说:“搧呀,你倒是搧啊,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搧。”

怪夫说:“不知道,请指教。”

怪夫反问:“什么来历?”

怪夫说:“我从来没办过这种活动,都有什么程序?你知道吗?”

石松说:“这个主意好,我赞成,什么时候开呀?”

怪夫说:“我没有向她的遗体告别,总该去见一下她的骨灰吧。”

老太太正色道:“我说错了吗?今天有个男的来办退房手续,他这么跟我说的。”

怪夫跟石松他们喝酒,喝到半夜才过去,他打开屋门,见屋里黑着灯,以为思雨睡了,正欲去卫生间洗漱,灯忽然亮了,思雨坐在椅子上幽幽地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怪夫一杯酒喝完,他用打火机照着又倒了一杯,见思雨的杯子里也没酒了,他问思雨:“你还喝吗?”

怪夫又问:“舒服吗?”

怪夫跟曲婷谈了,曲婷嘴上说:“不见。”人真的来了,她还是挺给面儿的,一直忙前忙后,做了一桌子的菜款待小兵。

思雨说:“你想什么呢?喝多了吧?我怎么能跟你搭帮过日子呢,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个红颜知己,你知道什么叫红颜知己吗?”

怪夫说:“你这人心怎么这么狠呀?人家对我好点,你就这么恨人家,以后谁还敢对我好啊?”

在场的人都摇头说:“不知道。”

吴婧说:“我们这学期没课,老师让自己联系单位去实习,我还没找到实习单位呢。”

这天,思雨像往常一样,去给怪夫倒便盆。不管怪夫是拉了还是尿了,她每次回来都要用毛巾给怪夫擦一下身子,这次也一样,她的手伸进怪夫的被子里,正要给他擦拭,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了,与此同时,她的身子开始变软变酥,就像面条一样一下子瘫在了怪夫的身上。

大家碰过杯子,怪夫看了思雨一眼,见思雨坐在那儿直打蔫。他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思雨说了句:“这屋子搞得还挺温馨的。”就开始在房间里走动观望。

到了度假村,思雨又跟怪夫走在一起,一起进了餐厅,挨着怪夫坐下。大家在商量着吃什么,她似乎对吃不感兴趣,只对怪夫感兴趣,不时问这儿问哪儿,“我看你简历,你过去在列车段上班,山南海北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多好啊,干吗别工作给辞了呢?”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来,怪夫问陈丽茹:“你怎么没把我的笔记本拿出来?不用修改了吗?”

曲婷将眼光移到暖气台上,说:“那上面的内衣内裤也是她刚洗的吧?还湿着呢,她来拿衣服,干吗要把内衣内裤脱了?”

心若浅水怪异地看着她说:“明天都不休息,找一个双休日聚吧?”

曲婷说了句:“谢谢。”呷了一口茶,问:“他在群里都跟你们聊什么呀?”

怪夫说:“没有,没人给我做饭,我只能饿着了。”

怪夫开玩笑说:“这世界多好啊,有那么多美女,我真怕有一天我彻底瞎了,再也看不到美女了,那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陈丽茹从一个塑料袋里往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说:“你看,两大塑料袋,羊肉、肥牛,还有百叶鳝鱼------”

怪夫从床上下来,站在多宝柜前,看着琳琅满目的瓷器,犹豫了有两三分钟,他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笔筒,跟曲婷说了句:“我去潘家园溜达一圈,看是不是能把这个笔筒卖出去。”说着,他匆匆走出了家门。

怪夫说:“就不能商量商量一下吗?”

女孩们还挺听话,一齐转过身去,随着爱死你的口令,“一二一”地走出了歌厅。

心想事成说:“你先别那么悲观,回头儿我给你找找人,看有没有人愿意接你这个本子,一旦拍成电视连续剧,你的小说立马就火起来,不过你还要修改一下,人家要帮你,你就得按人家的思路去改。”

陈丽茹说:“出什么事?我把酒都吐了,没事了。”

怪夫穿戴整齐,就要往外走。陈丽茹在他身后说:“你就这么走了?”

欣荣拦住他说:“这个时候不能去,先让他煽呼,煽呼得差不多了,你再出去。”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怪夫说:“我也想,人到了‘荣枯过处皆成梦,忧喜两忘便是禅。’的境界就想躲起来,可惜我没有那个经济能力,真躲起来就饿死了。”

瘸子开始吹上了,“我亲自出马能讨不回来吗,讨回一千多万,上面奖励了我五十万------”

“你是欣荣吧?我见过的照片。”

冬天把手伸进石松的被子里,转过头来对乐乐说:“你从那个抽屉里给我拿一块尿不湿来,他又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