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说:“拉到吧,就你那屁大点儿的地方,还办隆重的婚礼,那人还不得都端着饭碗到街上吃去。”

车倒出去,怪夫指挥:“向北,你就一直往前开吧,看见前面的山没有?开到山脚下也就到了。”

思雨露出甜甜的笑靥,反问:“你是怪夫吧?”

途径一家超市,陈丽茹拽住他,说:“你去见主编,总不能空手去吧,进去买点什么见面礼,给他意思意思,他会更重视你的。”

怪夫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用一种很惊讶的眼光看着曲婷说:“谁带你过来的?”

“我叫思雨。”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站起来,说:“是怪夫的一个粉丝,怪夫的小说不知道各位都看过没有?反正我是篇篇都看,我建议大家回去也都看看,写的挺有意思的,我喜欢的是他的创作风格,不管是语言还是故事情节都很有独创性,尤其是他对柳下惠和释迦牟尼的诠释,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正因为他敢在作品里发出他自己的声音,我才特别欣赏他,很想见见他本人,我今天过来可以说就是冲着他来的,我有许多问题想当面问问他,等他来了我还有话要说,暂时就说这些吧。”

曲婷又问:哪他现在去哪儿了?”

曲婷问:“出差?你出什么差?”

怪夫看着陈丽茹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变化,你拿一些事还当事,他已经不当事了,他活得就比你轻松。”

怪夫说:“就一个折叠床,两人都留下睡觉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

曲婷揶揄说:“你倒想找年轻的呢,谁看得上你?也就我拿你当个人,换个人都跟你过不下去------”

怪夫说:“爱死你。”

爱死你说:“咱哥俩提钱就远了,下回再说下回,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走,我带着钱呢。”爱死你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面值的钞票在怪夫眼前晃了晃,说:“你没带钱,哥们儿带着钱呢,花谁的不是花呀,咱哥俩还分那么清啊?”

心想事成问:“现在写多少万字了?”

大家都站起来,纷纷跟曲婷碰杯。

怪夫把她抱到床上,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细气地对她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那我就再多陪你一会儿,我下午走,好吗?”

爱死你说:“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呀?”

爱死你从三轮车上拿下两捆葱,拎着走进餐厅。

怪夫说:“你的钱也是钱呀,我劝你别劳那神了,好的东西不用你掏钱,自然就会有人给你钱的,用钱去打造的东西,不见得就能走俏。”怪夫端起酒杯,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为这个我也得敬你一杯,但愿你不要再为我做出什么牺牲了,不值得。”

怪夫说:“要不我出去买一瓶白酒过来,咱们喝白的?”

胖姐真就坐下去,“我坐死你,信不信?”

怪夫是骑三轮车去的菜市场,来回用了两个多小时,他把三轮车横在店门口,喊欣荣出来搬菜。欣荣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向外走,嘴里叨叨着:“已经有三个群说要来了,菲说她有五个群呢,她去问了,一会儿回话。”

“他都成植物人了,你还打算嫁他呀?想伺候他一辈子?”

“服务员,再给拿两瓶啤酒。”外屋有人喊。

石松跟欣荣交待了一下就离去了。他赶回家时,老太太正要去睡觉,见他进来,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绽开一道笑纹,说:“你回来了,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想见你一面都难。”

石松不是每天睡觉前都洗澡的,平时他回来晚,一进家门又累又乏,也就懒得洗澡了。这天,他收摊早,不到十点就到家了,见老太太已经睡下,他就一头钻进卫生间,又冲又洗,把自己冲洗干净了,这才换上睡衣回屋。

怪夫说:“别逗了,我瞎了,你还会理我?我不信。”

心若浅水接过话茬儿说:“他们何止有一腿,三腿都有了。”

冬天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的事我从来不打听。”

怪夫抢先把酒瓶拿在手里,只给她倒了半杯就停下了。

曲婷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告她,我不欢迎她。”

石松说:“你别给我们栓对,我跟她可什么关系也没有,冬天压根儿没打算跟她老公离婚,我可不想在人家落难的时候横插一腿,我做不出来那种落井下石的事。”

石松笑呵呵地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只要你不挑剔,我肯定能给你找一个老伴。”

陈丽茹挽留说:“不会让老太太看到的,这会儿老太太已经睡下了,我们悄悄的进去,天不亮你就走,她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石松说:“给了,这下我身上算是干净了,身无分文了,真不知道这饭馆以后还怎么经营?”

石松把烤炉端过来,插上电,又去端菜。冬天等不及了,不等石松入座,她先就把鱼块放进去了。石松拿着一个塑料瓶过来,说:“别干烤,加点油。”他把塑料瓶递给冬天,问怪夫:“喝什么?有白瓶牛二,也有绿瓶的。”

石松说:“我租了个门脸儿房,一直忙这个事呢,没顾得上上网。”

石松问:“他要真判了,你还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