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松打电话过来,说他联系好了几个人,让怪夫也过去。怪夫没有问他都谁去,元旦那天,他叫上陈丽茹就过去了。

石松不到九点就赶到了民政局,在大厅里等冬天,等到快十点了还不见冬天过来,他便打冬天的手机,问她出来没有。

杨彦彦在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往里挪了挪,给石松腾出了一块地方。石松也看出来她是想让他上床去睡,他却没有过去,而是把两个单人沙发合并在一起,在沙发上忍了一宿。

那天,怪夫一觉醒来,见窗外一片洁白,满视野的雪景,他突发奇想,想去爬山了。他在八大处山脚下生活了二十多年,自从离开了那个部队大院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想故地重游。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曲婷的时候,曲婷回绝说:“下了一夜的雪,地还都湿着,这个时候去爬山,亏你想得出,要去你去吧,我可不去。”

“我给你记录。”石松分别给欣荣和自己的杯子倒满酒,说:“你是女中豪杰,我先敬你一杯。”

不一会儿,石松便引着冬天从卧室里出来,他解释说:“我们是朋友,在处对象,怎么说是呢?谁这么缺德啊?”

他们从怪夫的眼病聊到养生之道,话题越扯越远,当扯到撒切尔夫人的时候,饺子该下锅了,三个人端饺子的端饺子,端馅盆的端馅盆,怪夫负责扫尾工作,把桌子擦干净,他把一瓶衡水老白干撴在桌上,问陈丽茹:“你喝点白酒吧?”

石松也在线上,他问:“怪哥,这病是怎么引起的?”

石松大声说:“让他找一个试试,谁他妈找我麻烦我剁了谁------”

怪夫把手搭在石松的肩头上,拍着他的肩说:“走吧,回屋吧,大家还等着你上菜呢。”

她就那么一说,口拒而心诺,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怪夫的手却拿开了。

陈丽茹的脸泛红了,她羞红着脸看着冬天说:“你不会到群里去说吧?”

“你们坐,随便坐吧。”石松一进屋就忙着沏茶倒水

杨彦彦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碰过杯,冬天呷了一口酒,说:“我要知道就咱俩人,我就不来了,说心里话,我挺怕你媳妇的,她不会回来吧?”

石松跟在她后面,问:“我们谈谈好吗?”

石松实在绷不下去了,他睁开眼睛,大声吼道:“别打了!”

坐在一旁的石松说:“哥,我带酒了,带了一瓶牛二,坐下一块喝吧。”

怪夫说:“找个情人可以缓和压抑的情绪,使你的身心得到宣泄和释放。”

“咱们?”怪夫惊愕地看着她。“你不是不喝白酒吗?”

怪夫答应的很爽快:“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开心百合:“建一个有品位的群最好,杂七杂八的人难受死了。”

老太太笑着说:“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享清福,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不能那么去办,那样会折寿的,我每天出去溜溜弯,晒晒太阳,总比呆在家里强吧。”

她媳妇杨彦彦被吵醒了,过来看着他说:“你灌了多少马尿啊?回来就吐,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少喝点就是不听,非要照死了喝,喝吧,喝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怪夫问春嫣:“你回去晚了,老公不说你吧?”

“你们别聊了,酒菜都上来了,开搓吧。”乐乐举着酒瓶说,“喝白酒的把杯子都拿过来。”

“你老公没跟你住一块?”

“我有气质?还头一次听人这么夸我。”

石松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点燃了一支烟,说:“怪哥,你该不会也怀疑我跟冬天有什么事吧?我什么年纪了,不怕你笑话,我连自己的老婆都干不动了,能去干别人的老婆吗?我真是冤枉啊,那天我就不该送她回家,我给她送到楼下,扭脸一走,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说起来也怨我,我就想把好事做到底,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让她一个人拎着包上楼,心里怪不落忍的,就多送了她一程------”

怪夫:“你要这么说我就不跟你谈了,没人跟他上床,我们的友谊都是纯洁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龌龊。”

石松自告奋勇:“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照料她。”

欣荣说:“你不信吗?我给你来一首:无语春风阵阵凉,一时感慨写离殇。蝶飞有意寻残梦,月落无声散冷光。思往事,觉彷徨,繁华载不动沧桑。真真假假又何必,爱到最深泪也伤。”

乐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随声附和着说:“好!好诗。”

怪夫把杯中酒饮尽,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这些人里,我只和怪妻见过面,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相见,我们互相作个自我介绍好不好?”

“芦苇荡。”

闲云漫步:“寓景唤真颜,云阔天地鲜。”

开心百合说:“好玩的地方多了,石林峡、大峡谷、大溶洞、老象峰、丫髻山------还有好多呢。”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死亡。经过这一场大病,他突然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是值得让人留恋的,最让他留恋的莫过于冬天了,他没想到冬天会对他这么痴情。人是要活在希望里的,尤其是像他这种处境的人,没有希望,那真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冬天说她能让他重新站起来,他真希望有那么一天,那一天真的来了,他首先要报答的就是冬天。他要换一种活法,好好享受上天赐予他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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