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工夫,怪夫也跟了出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石松回过头去,怪夫把一摞钱塞到他手里,说“这是群里人出的钱,每人二百块钱,你点点够不够数,不白吃你的。”

两人又继续向前走,走出有半站地,怪夫见斜对面有家咖啡屋,他对陈丽茹说:“我走得有点累了,我们到那个咖啡屋里坐坐吧?”

冬天蔫蔫地跟着怪夫走进屋,陈丽茹早迎在门口了,冬天一进门,她就拉着她的手说:“他真讨厌,非要抱我,躲都躲不开他,什么人呀?”

陈丽茹和怪夫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她一直渴望着和他见面,听到怪夫说要一起去石松的饭馆,陈丽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我去!明天什么时候?我去找你吧?”

杨彦彦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四处张望,看到石松站在她旁边,不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不来呢,说好来就一定会来。”冬天脱去外衣,拎起装菜的袋子,说:“我去洗菜,你把锅子点上吧。”

杨彦彦站在原地没动,石松走过去,问她:“你不是说回娘家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不是菲姐,也不是春嫣,我就是我。”心若浅水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

心想事成唱歌的时候,怪夫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见心若浅水正抱着一个猪手在啃,他走过去,说:“吃独食呢?哪来的猪手?有我的没有?”

怪夫说:“他们都不在了。”

怪夫打开冰箱,见冰箱里有不少菜,就说:“菜还不少呢,你等着我去给你做。”

他们分手后,陈丽茹回到家,躺到床上的时候,她还感觉脸是烫的,回味那些细节,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吴为文就躺在身边,她情不自禁地抱起了枕头。

怪夫冒出来,他先向石松问好,然后说:“这几天你没上线,群里变安静了,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引进一些俗人进来搀和搀和,把这个群办成老舍茶馆式的群,三教九流都引进些进来,这样群里就热闹了。”

石松看了一眼显示屏,不屑地说:“你也不看看都是什么人给你出主意,全是大老爷们,他们关心你是有目的的,你可别上当受骗。”

说着话,车在一个大院门口停下来,怪夫打开门等陈丽茹下车,陈丽茹从车里钻出来跟怪夫道别,怪夫并没有马上回到车里,他目送着陈丽茹走进院门,这才钻进车里,车窗是摇下来的,陈丽茹走进院里就站住了,她转过身来向这边看,当时她正站住一个路灯的下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里含有一种温情,从她那带有温情的眼光中,怪夫看到一种眷恋和召唤,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下车跟她说点什么,出租车启动了,很快就将她的身影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春嫣替怪夫惋惜:“我觉得你有点生不逢时,现在出版社都要靠作者去养活,网络小说又是一种快餐文化,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去发展------”

春嫣也来了兴致,急着问:“怎么回事?他都写什么了?”

陈丽茹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怪夫伸出手去:“大才女呀,幸会!幸会!“

“来了你就知道了。”

怪夫忍不住打上若干字:“我们这里没有菲姐,你找错群了。”

冬天还在喊叫,怪夫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冬天看来是病的不轻,刚才我问了,她没带多少钱,我们是不是能为她捐献点?我这儿就五百块钱,我都拿出来;石松,你负责收一下钱。”

怪夫纳闷:“你什么时候学会作诗了?”

欣荣头一次喝酒,感觉味道是苦涩的,像喝中药似的难以下咽,又喝了一口,挺顺畅的就下去了,她就尝试着喝第三口。一杯酒下肚,她有了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过去羞于启齿的话现在敢说了,不但能侃侃而谈,还会作诗了,而且是张口就来:“尘梦如烟尽付风,往事回眸,伤印双瞳。总说情起本无凭,一往情深,义重情浓,怎奈缘湮份自终。霜鬓枯颜,誓诺成空。怨得月老怨红鸾,今世无缘,偏又相逢。”

怪夫正在抽烟,一支烟燃烬,他站起来说:“我们这是第一次聚会,感谢在座的各位群友,为我们能在这里欢聚一堂,我敬大家一杯。”

怪夫说:“一个一个的来,你们都把手伸过来,我谁看呀?”

闲云漫步起身接道:“爽目蓝天下,意飘珠语新。”

怪夫推脱不开,也就胡乱写了一首:“静观群贤斗诗篇,人才济济失乐园。诗画墨香屏幕载,情谊绵延一线牵。”

怪夫见石松掏出钱来,他先出去了。石松把五十块钱递到服务员手里,说了句:“不用找了。”也跟了出去。”

石松追出来的时候,怪夫已经上了车,车门关上了,他站在车下向车上的人招手道别,直到车从他视线中消失,他才回到店里。

冬天正在打扫卫生,石松一进门就问:“他们走了吗?”

冬天掏出五百块钱塞到石松手里,说:“走了,留下五百块钱,我说不要,他们还跟我急了,没办法我就把钱收了。”

石松把钱塞进兜里,说了句:“对这帮人就得恶制,不能让他们吃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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