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莹本能的向后跳去,不等她站稳,又有两枚暗器破窗而入。在狭小的室内,宋婉莹尽可能的闪躲,但还是被其中一枚暗器打到了自己的发髻,一缕乌黑的秀发慢慢地飘落在了地上。宋婉莹散着头发,两次想冲出窗外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但都被暗器逼了回来。

上官鼎惊喜的叫道:“舍念大师!”

万威望看着四个人的打斗,自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切都想错了。在他的印象中,当初自己一个人不费力气便可以轻取狼狈为奸二人的性命,所以他才认为,身法远在自己之上的上官鼎与功夫仅次于自己的上官千夜必然会在三五个回合之内,就可以结果了二贼。

耿洪君道:“大哥教训得是,是我太着急了。”

几个人来到擂台时,台上已经有了两个人,一个人拿着一把单刀和另一个赤手空拳的打在一起。几兄妹来到近处,上官鼎就问:“怎么打擂都不用武器的吗?”

上官千夜看着他一剑刺来,也没闪身躲避,也没横刀招架,而是挺着刀和他对冲了过去。宋婉莹刚刚下台站稳,一见到如此的场面,马上又要着急上台去。

这时钟振山边打着边低声道:“兄弟,我们二人不必如此拼命,大家来这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能够获得资格参加状元擂,像我们这样的打法,不管谁能胜,再上来一个人我们都必败,兄弟我们把招式放慢,等到正午时我让你赢。”

郑奎听罢大笑道:“你让他练个剑还行,你让他作诗?”

而流剑门的剑术,以轻盈灵巧为主,一把剑舞动起来,像是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彩虹。而练剑者的身形也一样的优雅,虽然剑锋之中暗藏杀气,但却被剑法中的柔美所掩盖,一般的人若被招式所迷,必亡命于剑下。

虽然周健春话上这样说着,但刚刚的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对于上官鼎的身法多少有些顾虑。

上官千夜道:“好啊,我也久闻周老侠的钢鞭耍得好,今日也正好见识一下!”说完便伸手拽出了七目残龙。

郑奎道:“兄弟莫要说这种话,我们是兄弟,为你找回兵器,乃是我们份内之事。”

丁入木大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上官鼎道:“也不完全是因为路程远才耽误时间,而是我哥哥在半路上相了个亲。”

上官鼎道:“就一会,怕什么。”说着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上官千夜只怕他出事,也就跟了过来。

杨本末怒道:“幽灵鬼手,看来你还是念念不忘铁山的恩情啊,今日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你听清了,现在的武林盟主是丈影如来!不再是铁山的时代了!”

郑奎怒道:“你给我闭嘴!快走!”

郑奎抢先说道:“二位好汉,我们是去参加新人擂的,今日方才得知韩宝帝老侠住在此地,故此我们兄弟几个人特来拜会。”

耿洪君听完转身笑道:“你怎么不早说?”然后两步跨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酒杯自饮一杯,然后猛吃了几口菜道:“多谢四位美意。”然后又吃了起来。

千夜道:“原来是郑氏兄弟,今日我们四人聚在这里也是缘份,同时也感谢两位郑兄的大义,这房钱便算在我们上官兄弟的头上。”

万威望接过这枚暗器,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暗器,想必是哪位前辈所用,这数年来都不曾在江湖中见过。要么就是新创的门派之人。”

杨本末一刀砍下,万威望举刀相迎,还不待两刀接触,杨本望突然把龙鳞宝刀收了回来,再将刀翻转,刀面向上,刀背与刀刃分在两侧,在胸前平着向前推了过来。手腕上再微微一用力,那把刀就像枪一样抖动了起来。

两兄弟连看都没看刘老虎一眼,一前一后绕过正房,奔着后院而来。

天黑前,众人回到了东赢山。一进寨门,大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偌大个山寨十分的冷清,汪世平站住脚步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

说着向四周一抱拳道:“叔叔,及各位好汉,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说罢正欲转身,只听一个人说道:“哥哥,我陪你们去。”

二寨主接过这枚铜钱如获珍宝,然后倒退出了房门道:“请二位少侠早早休息,我就此告退。”刚要转身,上官鼎道:“二寨主,我哥哥还不知道你家小姐叫什么呢?”二寨主忙说:“哎呀,你看我真是好忘事,我家小姐叫汪月茹。”上官鼎道:“好了,记住了。”说罢二寨主离去了。

上官千夜说:“不要乱说,这是师父的故人,要学会尊重。”汪世平见夫人和女人来到,下了座位,将二人带到上官兄弟面前。上官兄弟自然也起身而立,汪世平说:“夫人,女儿,这二位便是我的救命恩人铁山老居士的高徒,年长些的是哥哥上官千夜,年幼些的是弟弟上官鼎。”

随从道:“对,就是他们!”上官鼎低声对上官千夜道:“哥哥,他就是那个双刀客张莫年吧?”上官千夜点了点头。这时张莫年道:“哪里来的两个孩子,胆敢在秀林镇伤了我子。”

上官千夜行了半日腹中有些饥渴,就随便找了一家小酒店,叫了些米饭和一个下酒菜,把身上装有七目残的包裹解下来放在桌案上,自己边吃边看着窗外的街景。

最开始时鼎儿的手总是被猫抓出一道道地血痕。小孩子有时就不愿意再练了,他认为这样很没意思。还总是去找铁山居士,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明明猫的动作很慢,自己却抢不到。在铁山老居士的细心开导与严格的管教之下,上官鼎还是坚持了下来。

这时上官鼎道:“嗯,这样的功夫才好看。”老者闻言后,忽然收住了招式,把刀交给万威望,然后背着手看着上官鼎,口中道:“你再看。”然后紧接着又说:“你看清了吗?”

这山名为首山,是一座孤山,四周无其它山峰相连,在宁远城东北,依海而立,山虽远不比五岳之险峻,但在这平川之上独矗,也十分壮美,更有大海为伴,也添数分灵气。但上官千夜实不知首山之上还有座寺院。

万威望听完厉声道:“这么说孙护法是想袒护自己的门徒了?”

刀疤仍就拉着孙夫人的手不放,口中说道:“哎呀,你家先生脾气可真不好,哪像嫂夫人这么温柔体贴呀。”说着就把孙夫人住怀里拽,孙夫人拼命挣扎,但如何是刀疤的敌手?

梅飞燕放开上官千夜的手,撅着嘴说:“如果哥哥你真的开始学习武术,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我玩了?”上官千夜显出很为难的样子说:“如果我不练功,等你遇到坏人,我怎么保护你呢?”梅飞燕道:“可是现在没有坏人啊,你先陪我玩,等有坏人时再练武术不行吗?”

上官妙手还是一直笑着,听夫人说完,便张着大嘴,边笑边说道:“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正常的孩子哪能怀孕三年不生产?而此子定不是凡人之命,夫人怀他一千个日夜,不如就取名叫千夜吧。”

就在上官千夜向前倒下去的那一刻,忽然一个人冲到了他背后,拦腰将他抱住,然后倒身将他摔在地上。

上官千夜一惊,起身一看,原来是上官鼎,而耿洪君这时也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

上官鼎问道:“哥哥,你要干什么?”

耿洪君捡起了放在地上七目残龙,看着眼前的情形道:“三哥,莫非你真的是要跳崖吗?”

上官千夜一见到两个兄弟,又哭了出来道:“婉莹妹子,从这跳下去了。”

他这样一说,耿洪君也大吃了一惊,再看上官鼎啊的一声,然后口中喊道:“宋姐姐!”接着身子就要往山崖下面纵。

耿洪君急忙丢下七目残龙,拼尽全力向前扑去,总算是抓住了上官鼎的脚脖子,硬是把上官鼎从山崖边上拉了回来。

上官鼎站起身哭着道:“我要去下面找宋姐姐,你拉我干什么!”

耿洪君气得走到他的身后,对着屁股就踢了两脚道:“鼎儿,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添乱。”这下上官鼎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哭着。

耿洪君来到上官千夜面前道:“三哥,虽然婉莹妹子跳下去了,但我们还没有见到尸体前,你怎么一定知道她死了呢?若是她没死,而你跳下去了,今后又有谁能来照顾她?”

上官千夜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在安慰着自己,其实谁都知道,从云顶跳下去的后果,是绝对没有可能生还的。

耿洪君继续说道:“三哥,你还有家仇未报。而大哥和二哥现在身上都有伤,我的本事你也知道,我要如何才能一个人带着鼎儿照顾好他们?你是我们的灵魂,没了你兄弟们怎么办?”这一席话真的让上官千夜感觉到了肩上的责任。

耿洪君继续说道:“三哥,不是今天做弟弟的说你,你也太扛不住事了,天大的困难还有兄弟们帮你一起顶着呢,你怕什么?死也得大家一起死。”

上官鼎也一直拉着上官千夜的衣袖哭着。

上官千夜说:“四弟,别说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样寻短见。”

耿洪君道:“这就对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有命在才能为宋婉莹妹子报了这仇,你若没了,鼎儿断不能独生,我们三兄弟也会随你而去,到时这仇谁来报?”

上官千夜道:“谢谢四弟,你说得对,在没找到真凶之前,我要好好活着。”然后又对上官鼎道:“别哭了,我们回去,看看两位哥哥的伤怎么样了。”说完三兄弟带着悲伤的心情,几步一回头的下了山。

等到了大夫家里一看,已经有两个人在等他们了。其中一个是万威望,而另一个是郑氏兄弟的父亲郑屠南。三人进来以后,先拜见了郑屠南,然后又见过了万威望。

郑屠南见三个人的眼睛都还红着,就问道:“你们怎么了?哭过?”

耿洪君说:“宋婉莹妹子跳崖了。”

万威望听完啊的一声站了起来,郑屠南也站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耿洪君所说之人是谁,但看情况应该都是儿子结义兄弟的至亲之人。

万威望问道:“怎么回事?”

耿洪君便把宋婉莹如何受到偷袭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说到了上官千夜要跳崖的一幕。

万威望听完走到了上官千夜面前,举起手来就是两个大嘴巴,然后口中说道:“好一个混帐的东西,当年我从狼狈为奸手中救了你,师父又传授你武艺,就是为了让你今天去那跳崖的吗!遇到这一点点的事便想轻生,那以后如何才能够立足于江湖,我和师父又怎能对你们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