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平再回视上官鼎,见他仍然在门口站立,表情与姿势完全没有变化。这时就见上官鼎再次吼道:“哥!其他人杀不杀!”他这么一问,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把目光汇集到了上官千夜的身上,只见上官千夜再次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杀!”

三四寨主领命出去安排了。上官兄弟对汪世平千恩万谢。酒一直喝到了天晚才散,两兄弟被安排在后房休息。

二人经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走出了东赢山,上官千夜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并不是怕遇到虎狼和强人,而是怕上官鼎冲动之下再闹出人命来。

上官千夜道:“小人上官千夜,来自宁远州,并非江湖中人。”张弓长心想:“如不是江湖中人,如何能躲得过我这二十几刀,我的双刀受我父亲所传,在这一带很有声誉,这几日正想去参加新人擂,以扬我家刀法神威,今日若砍不住这个外来客,我有何面目再去参加什么擂台。”想罢道:“好!你不说,我逼你说!”说罢二次轮刀上纵,可身体刚一晃动,就发出一声惨叫。

第二日,老居士来到了寺外的空地,见上官兄弟二人正在那习武。看了一会铁山居士道:“千夜你随我进来。”然后转身进了寺内,上官千夜在后面随行。

万威望笑道:“当然不是,状元擂前三位有资格称侠,但前二十位都有资格去参加在泰斗崖举行的五年一度武林宗派大会。在那里各个门派的高手齐聚,若你能力压至少三个掌门人,便有资格开宗立派。”

万威望拿他当个孩子,也不避讳他,只管让他看着,从不说什么。上官千夜慢慢地发现,万威望的功夫真的不是当年的周通可比,动作敏捷,招数惊奇,并且练得悠游自得,把整个人完全沉醉在其中。

这一日,十五岁的上官千夜带着五岁大的上官鼎来到了宁远州,上官千夜小的时候父亲经常教他识字,所以他是识得城楼上的名字的。

独眼一时无语,二人只得再往前奔。又跑了一段,万威望离二人的距离更近了,这时独眼由于怀中抱着孩子,已经累得呼呼直喘。

上官妙手道:“二十年了,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是应该多亲多近。”二人正谈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无奈之下,周通对上官千夜和梅飞燕说:“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说别人做不到,今天就当着我徒弟的面,让你们见识一个我的铁臂。”说完又转过头叫上官迪:“迪儿,去娶十根木棒来!”

也有人请来道士做法,想驱凶化吉。但种种方法都不奏效。无奈之下,有人干脆从外庄抱养男孩,不料凡是抱来的男婴,百日内定然夭折。

一朵神界之花,若失了守者,是否将掀起一轮新的抢夺狂潮?四把镇守华夏大地的巨刃,会不会被贪武之人掘起,而断了数辈祈福的灵根?

汪世平道:“二位少侠不必着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暂且回去,从长计议”。上官兄弟到此地步也只好这样了,两个人低着头跟在汪世平身后往回走。

其他的山众,有的扶着伤者,有的拿着伤者的兵器,总之是得胜归来,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

天黑前,众人回到了东赢山。一进寨门,大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偌大个山寨十分的冷清,汪世平站住脚步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

忙高声喊道:“夫人,月茹,爹回来了,少侠都回来了。”连喊了数声无人回答,老爷子边喊边飞似的冲进正殿。刚一进去,便啊的一声晕倒在地。

待众人冲进去一看,原来汪夫人,汪月茹,还有十数个女仆及喽罗无一幸免,全部惨死在殿内。月茹姑娘着上身趴在地上,手中还紧握着那枚刻有上官千夜名字的铜钱。

月茹姑娘的后背上刻着清晰的四个字:上官千夜。众人过去呼唤,无一活口,

上官千夜眼盯着月茹姑娘,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没想到这么一个文弱的女孩竟也遭此毒手。大家正在拭泪,就听到殿门口汪世平又一声惨叫。大家甩头来看,原来汪世平痛楚难当自刎于殿上。

几位头领慌乱起来,大家一时拿不定主意,无奈都向上官兄弟围拢过来,二寨主道:“少侠,如今怎么办?”上官千夜强忍悲痛道:“先把他们都安葬了吧。”说着走到月茹身边,轻轻将她抱起,缓步走出殿门,其他几位头领也抱着另外的尸体跟在后面。

上官鼎眼睛都哭红了,但仍在不停的抽搐。上官千夜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步地向前走,回想起和月茹姑娘接触的那短暂的一幕幕。在自己耳边,还回响着临行时月茹姑娘的声音:“千夜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上官千夜在自己心里念叨着:“月茹妹妹,如今我平安回来了,可你为何又不在了?为什么我临行前就没给你个祝福,没给你个平安话。为什么我会把你自己留在家里?”无数的自责,懊悔,涌上了上官千夜的心头。

山众在东赢山选了一块风水最好的地方,然后又深深地挖了数个大坑。当上官千夜亲手抱着月茹姑娘往坑内安葬时,他发现在月茹姑娘的咽喉上,深深地葳着一枚暗器,上官千夜忍着心痛将其取出,原来是一枚纯钢打造的七瓣花。

再仔细一看,月茹姑娘的颈部紫黑一片,定是那暗器上藏有剧毒。上官千夜看罢,将月茹姑娘的尸身放入土坑,亲手将其掩埋。然后又去查看其他人的伤口,均是被一样的七瓣毒花所伤。

待众人把亡者安葬完毕,上官千夜跪在了月茹姑娘的坟前,心中默念着:“月茹,你是个好姑娘,今生你我无缘在一起,如有来世,我会娶你为妻,保护你,永远让你活在我的视线之内。”然后站起身,将月茹姑娘赠予的发簪拿出来看了下,再次收在身上,又把从月茹身上取下的那枚七瓣毒花也带在了身上。

第二日,把所有的后事处理完毕之后,上官兄弟向众位头领辞行。众人本意是想让这兄弟二人留下,做东赢山的大王,但二人拒绝了。当初的二寨主接任了大王一职。

上官兄弟带着忧郁的心情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上官鼎忍不住问上官千夜:“哥哥,你认为是谁在我们前去九宫山时偷袭了东赢山?”

上官千夜尚未从悲痛中解脱出来,随口道:“我也不知。”

上官鼎道:“知道咱们去九宫山的有三伙人,之一就是被关压在后山的九宫山山众,但那些人已被咱们吓破了胆,我想不会是他们。之二就是栗春秋,但他好意请汪叔叔前去,定然不会背后加害。最有可能的,就是傲剑门左护法曹让和他的两个徒弟狼狈为奸。他们一定是在我们攻山时偷着来到这里,杀了汪叔叔家人。”

上官千夜道:“或许吧,等到我们抓到了那二贼,真相自然大白。”上官鼎问:“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千夜道:“去参加新人擂,那里毕竟是武林盛会所在,说不定也可以见到傲剑门的人。”

二人这一日已行至河南境内,路经一处名叫川北铺。此时已是正午,上官兄弟觉得腹内饥饿,想找一家小饭庄吃些东西。

等进了川北铺,恰巧路边就有一家店,招牌上面写着“行者之家”,兄弟二人就直奔过来,一进屋发现里面已有几桌吃饭的客人。两人随便叫了些饭菜,就坐在桌子旁等待。

千夜一个人坐在那发呆,而上官鼎则四处看着,然后对上官千夜道:“哥哥,他们怎么都在看我们?”

上官千夜抬头四处看了一下,果真如上官鼎所说,众人有的正眼直视,有的偷眼观看,千夜道:“想必是这个铺子外来人甚少,所以大家才都在看我们。别去管他们,我们吃完饭就赶路。”

二人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拿菜饭过来,上官鼎有些急了,问道:“我们的饭菜什么时候来?”这时门外有人高声道:“来了。”二人转身观看,见从外走进五条汉子,当先一名,年纪在三十左右岁,一看便知道都是练家子。

那汉子见了两个人上前抱拳道:“敢问二位,不知是否识得铁山居士?”上官千夜道:“我们便是铁山居士的弟子。”说完那五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为首的又问道:“敢问哪位少侠使用的是当年铁山居士的兵器七目残龙?”

上官千夜道:“我用的便是。”上官鼎道:“怎么不问谁拿盘古笑呢?”千夜忙说:“不要多嘴。”

那为首的汉子再次走进一步道:“奉我家老员外之命,特来请二位到府上吃个便饭。刚刚寻问兵刃之事,只是想确认一下是否是您二位。请二位随我来。”

上官鼎低声对上官千夜说:“看来咱们师父真有面子,不管走到哪,只要一提起他老人家,就马上有人请我们吃饭,下次新到一个地方,不用别人寻问,我自己就说。”

上官千夜说:“我们的恩师曾是当年的武林盟主,朋友自然不少。你只知道以师父名义吃饭,却没想过要怎么样才能获得师父他老人家这样的声望。”

上官鼎道:“哥哥又教训我,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千夜道:“真话也好,玩笑也罢,总知我兄弟二人除家恨之外,一定要报答师父的授艺之恩,不要在江湖上留下恶名,而毁了他老人家一世的美名。”

说着二人随着五名壮汉出了店,上官鼎在后面问:“不知你家员外是哪一位?可是我师父的旧交?”那为首的道:“二位不必细问,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上官鼎在后面嘟囔道:“还弄得挺神秘。”随行的一个壮汉听到后,转身恶狠狠地看了上官鼎一眼。

上官鼎道:“干什么?想吃人啊?”千夜忙道:“不要胡说!”然后又对那人道:“请不要挂心,他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