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威望道:“正是,他的身法太快,杀人于无形之中,莫说是新人擂,就是去泰斗崖,也不至于完败。”铁山居士道:“还是让他在寺中多住几年吧,等他长大些之后再放他下山不迟。”万威望道:“也好。”

万威望道:“我们武林之中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新人擂,不管是哪个门派中人,也不管你习武多少年,只要是初出江湖的均可登台比武,最终的前二十位胜者,才有资格参加三年一度的状元擂。在状元擂上武艺最高的三人,才有资格在众人的公推下获取侠士名号。”

兄弟二人就这样在朝阳寺内住了下来,自从那次与万威望的谈话后,上官千夜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而上官鼎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一个五岁的孩子,每天除了吵闹就是嬉戏,丝毫没有忧虑。上官千夜手脚勤快,自己一个人把小寺里的活差不多都包下了,每天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万威望与那位老者都看在眼里,爱在心间。

上官千夜抱着上官鼎也不知要往哪里去,上官鼎一个劲的哭,也许他是饿了。上官千夜没办法,只好边走边乞讨,幸好还有好心人可怜这两个年幼的孩子,每到一村一庄,都会有些人留他们二人住上几日,还有些人送来牛羊奶给上官鼎,就这样两个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五年的时间。

二贼拼了命跑出了一段路,回头一看,万威望渐渐逼近,独眼急道:“我二人如此下去定然被万威望所擒,不如我们分头跑,还有一线之机。”

从早到晚,众人久久不愿散去,几乎每个人都喝得烂醉,这一场酒宴终于在黄昏时分才告结束,留在上官茂家里的,只有那如山般的空杯盘。

上官千夜好像有些不信,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周通的胳膊看。梅飞燕走了过来,拉了拉上官千夜的衣服说:“哥哥走吧,他们只会吹牛,一个打十个,哥哥你信吗?”

百年之后,这里果然再没有一人做官,而更为怪异的是,百年之后的又十年间,这个庄子里所新生的婴儿无一男娃。所以这个庄如今又被外庄的人称之为女娃庄。

那女子面罩青纱,手持数颗钢珠,散开来如星陨落,击中者命丧身腐。

到了此时也不再想别的了,兄弟二人施展轻身法,三晃两晃便逃出了镇子。跑出了十数里,二人收了轻身术,上官千夜问道:“鼎儿,师父怎么又让你来了?”

上官鼎道:“哪里是师父让我来的,我舍不得和哥哥分开,是我自己偷着来的。”上官千夜听完叹了口气,也不再想多说什么了。

上官鼎问:“哥哥,刚刚那个姓张的要和你比武,你为何如此怕他?他的功夫可远不如你。”

上官千夜道:“鼎儿,我不是怕,而是不想结怨太多,你年纪还小,师父就是怕你出事,才不让你和我一起来的。你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乱伤人了。”上官鼎低着头也不说话。哥俩就这样一步步的继续向前走。

又走出十几里路,忽听见后面马蹄声响,十几匹马飞速向自己的方向奔来。上官千夜一见忙道:“鼎儿,定是那个张弓长的人追来了,我们快躲一躲。”

上官鼎道:“躲什么?本来就是他先找事,我伤他也是应该的,我又没要他的命,如果当时我断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喉,他现在都已经凉了。”

上官千夜道:“还胡说,快躲起来。”就在兄弟两人争执时,十几匹快马已经跑近了,马上的人高喊:“前面的两个歹人休要逃,我家张大侠来了!”说话间已来到近前。

兄弟二人抬头看,见前面一匹马上跳下一人,身后背着一对双刀,年纪在五十左右岁,长相虽不算凶恶,但满脸怒气。那人上下打量了两兄弟一会,然后回身对随从人道:“他们就是断我儿子手的人?”

随从道:“对,就是他们!”上官鼎低声对上官千夜道:“哥哥,他就是那个双刀客张莫年吧?”上官千夜点了点头。这时张莫年道:“哪里来的两个孩子,胆敢在秀林镇伤了我子。”

上官千夜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张大侠,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原本就是个过路之人……”接着就把如何被张弓长等人为难一事说了一遍。

张莫年听完道:“少要在我面前强词夺礼,不论如何,你们断了我子之手,这笔帐要如何算?”上官鼎上前一步道:“算什么算?你儿子抓皱了我哥的衣服我还没跟你算呢,这两件事并在一起算两清了,我们互不相欠!”

张莫年身为一代侠客,纵然急于为儿子报仇,也总是要找个理由,好让自己出师有名的。上官鼎这一句话正好给了他这个借口,待上官鼎说完,张莫年探双手从背后取过双刀,口中道:“好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今日就让我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说着双臂张开直冲了过去。

上官鼎道:“就凭你这速度,难道还让我怕你不成?”说着就要往前冲。上官千夜急忙一把推开了上官鼎道:“你还要惹事?”然后转回身还要说些什么,这时双刀客张莫年的双刀已经离自己不过尺许,再来不及多想,上官千夜急忙从包内拉出七目残龙,舞动招架。

此刀一出,立时在众人眼前打了一道红色闪电。张莫年惊得收刀倒退数步,然后停在原地仔细观看,看罢多时道:“这,这,这难道就是七目残龙?”

这口刀本是铁山居士当年身为武林盟主时所佩带,武林人士都知道,当年铁山盟主随身之宝刃就是这口七目残龙,另外还有一对阴阳短匕名叫盘古笑。

上官鼎看他见刀之后这么吃惊,在后面大笑道:“见到刀就不敢打了?你也配叫双刀客?你也配叫大侠?”

张莫年见到此刀真是被惊了一下,还没等转过神来,又被上官鼎这么一激,当时就有些神智不清,口中吼道:“就算是铁山亲来,今日我也要为我儿报这断掌之仇!”

说罢再次舞刀冲来,上官千夜本不想打,但身为侠客的张莫年自是张弓长不可比的。自己若不小心,定会惨死于他的刀下,于是上官千夜不敢大意,使出铁山居士所授的焰龙怒刀法,与张莫年战在一处。转眼间三十个回合过去,张莫年战不倒上官千夜,并且渐渐地落在下风。

张莫年心下着急,他万没想到,自己一世清誉,今日竟要败于一个毛孩子之手。张莫年刀上加力,把多年不舍得用的刀法绝招尽数拿出,但无论如何也战不败上官千夜。

又是二十回合过去,张莫年已是汗流满面,气喘嘘嘘。上官千夜看到后猛砍数刀将张莫年逼退,然后自己倒纵出十数步道:“张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晚辈领教了。”说罢便要收刀走人。

不料张莫年狗急跳墙,来时自认为非取这二人首级不可,可万没想到自己竟不是人家敌手,如果这样回去,那以后还怎么在秀林镇住下去,还怎么在江湖上称自己是双刀客?

无奈之下,张莫年再次纵身上去,狂吼道:“今日不分胜负谁也不能离开!”上官千夜暗想:“此人怎么如此不可理喻,明明胜负已分,难道非要我砍伤了你才罢手吗?好!也罢,今日就当给你长点记性。”

想到这,上官千夜回身又战不再礼让。三五个回合后,上官千夜一刀砍下,张莫年高举双刀向上招架,两刀相接上官千夜顺势刀头向后,刀把向张莫年胸前推来。

上官千夜本想用刀把点他一下,让他服输便罢,谁想张莫年眼见躲不开这一式,并没有向后跳出,而是挺着胸脯向前冲来,这一下,上官千夜的半个刀把都惯入到张莫年的前胸之中。

上官千夜惊呼一声倒纵出数步,张莫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血不断的涌出,接着也惨叫一声道:“我堂堂双刀客,不能为子报仇,败于一小儿之手,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接着一口鲜血喷出,顿时绝气身亡。

上官千夜一见真是后悔莫及,早知他如此爱面子,就让他胜了自己又有何不可。再看张莫年身后那些随从都远远的看着,其中一个胆大的慢慢地走过来道:“两位大侠,这可和我们没关系呀,我们想取回张大侠的尸体,你们可别杀我们啊。”

上官千夜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杀人的,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一场误会。”还想再说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再多的语言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好转身对上官鼎说:“我们还是赶路吧。”上官鼎道:“哥哥,像这种坏人,你刚刚这样杀就对了。”上官千夜呵斥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