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怒火中烧,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说,你在转移话题,我知道,呵呵呵呵。
他走到桌边,还未坐下,祁永炎却站起了身,默默退到了华蕴身后。
我突然有些忐忑,他既然戴了面具,应是很忌讳别人知晓他的真实长相,我就这么大喇喇地说了出来,实在有违他的本意。何况我不过是面具比他好看些,真实长相搞不好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华蕴点头,似觉有理。司空易从头到尾没吭声,感觉他完全就是当故事在听,听完后连个感想都没有。
少年闻,点了点头道:“公子果真是好心人,这次出来能识得你这个朋友,真是开心。”
“你公子我光凭这么一项,在江湖上名头就已经这么响亮了,做人不要这么高调,要谦虚。”
于是,两个人的早餐变成了四个人。
我无暇理会她。
……那张冰山脸?原谅我实在想象不出他跟店小二说“我家公子要一盆热水”的场景。
我忍不住激动地搓了搓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和火折子,消完毒,笑眯眯地看着他。
成亲……
“我在江湖上虽然名头风流,但却无断袖之癖……”我忙慌慌地解释。
他头也不回:“是我。”
这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春日的雨总有些微寒。我早早起来打扮成了司空星的模样,小茴在旁边道:“公子,都已经五日没叫你过去了,你这样打扮好却无用武之地,还要卸妆,多麻烦。”
他的眼甚至没有来得及闭上,眼里那么明显的不舍,让他看起来像还活着一样。
“公子,你从慈姑姑那儿拿的毒药也没几颗了,如果到时候还没长出来,就把花还给宗掌门吧,他也怪可怜的……”小茴还在碎碎念。
待小茴在门外叫我,天色已大亮。
他脸上带着病容,背脊却如青竹般挺拔,全身一尘不染,宛如画中仙。
他突然咳嗽起来,声嘶力竭,拿帕子捂住,松开,满满都是血迹。
轿外传来宇文闲的声音:“柴公子,到了。”
画的右下角还有很小的题字,写着:季春下浣,作于紫藤苑。最下方印了章,图形很古怪,我仔细看了许久,还是认不得。
人间自是有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石炭做成这样,模样倒好看。”小茴低头看着火盆。
“哦?”他含笑看我,“为何?你我不过初初相见。”
许多年后,我依然能想起那夜篝火旁阿九灿若星辰的眸子,还记得那日朝阳里的那袭白衣,还会想,若那日没有相遇,以后的生命轨迹会是怎样?
“哇……”小茴两眼亮晶晶:“公子你好厉害啊!”
马车内的光景一览无遗,众官兵只见一个青衣男子斜卧在榻上,青丝四散,手中拿着一卷书,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几碟样式精致的点心,还有一个脏兮兮的花盆,盆里却没有花。旁边有个架子上放了许多杂物,架子旁摆了个硕大无比的箱子,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了,车内甚是简朴,但比想象中的宽敞许多。
”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杞人忧天,“我舔了舔手指头,”司星阁也不是什么歪门邪派,好端端地请我去,自然是去帮个忙拿报酬的,怎么会无故让我进得去出不来。“
我仔细闻了闻……然后安抚的拍拍她:“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