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公子不愧是妙手观音的弟子,技艺绝伦啊。”他淡淡地夸奖我。

“若不是有那么多薄幸男儿,哪来那么多薄命红颜。”我撇嘴。

我体贴地说:“公子还是先出去逛逛吧,这里很是繁华有趣,只是天色将晚,再不出去怕错过了好时辰。”

一个从小跟着你的丫头就是这点不好,你什么事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比你记得明白多了。

“嗯,确实有些饿了。”

小茴低声对我说:“公子……司星阁的阁主长得不怎么样嘛。”

“哦,小南跟着你们。”

“随时。”他取下了手套,一副现在就行的模样。

大伯一直对我十分温和怜爱,可那日他说的话却让我十分窘迫,他说我需在谷中待至十八岁,成亲以后方可出谷。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这开场白真是神来之笔。

他从我身边走过,一阵清香袭来,一丝灵光从我脑海中闪现,我脱口而出:“是你?!”

自此以后,又过了五天。

屋内突然一片寂静,没有余音绕梁,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我忍住想把她的嘴堵上的冲动,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一觉睡至天将亮,我伸了个懒腰。

我偏头看,他坐在轮椅上,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绣着流云暗纹滚边,头簪白玉,虽坐在轮椅上,却半分不减他的秀雅。

“……那时我们多快活啊,一起看月占星,下棋弹琴。那样我还不满足,如果不是我出门游学,你也不会认识他……”

我已经昏昏欲睡,梦中老头子对我大喊:“你个顽劣小儿!竟然偷了我的宝贝!”凶神恶煞地拿着他那把大蒲扇朝我刮来,我一惊,立即醒了。

作画之人的缱绻意跃然于纸,若不是深爱着画中之人,断不能描绘得如此楚楚动人。

他的深让旁人受不得他人生中的不完美,恨不得亲自为他补缝好才作罢。

“不……兄台说了我便信。”

我与九渊又说了会子话,才终于各奔东西。

我干脆躺下,将双手交握于头下:“应是八门金锁阵。”

小茴已踱到马车边,为我掀开了帘子。

”那司星阁若是进去了出不来可怎么办?“

“肉香啊公子!”小茴双眼闪亮亮的,眼里闪着兴奋。

祁永炎低下了头。

华蕴思索片刻,又问司空易:“真的离此处不远吗?”

司空易道:“如果早些出,甚至可以当日往返。”

华蕴似下定了决心,说到:“如果司空公子不弃,在下想与你们一路同行。”

司空易笑道:“求之不得。那我们就早些动身,先各自回房收拾东西,等一会儿便出。”

“嗯!”华蕴高兴地点头,跟我告了辞,带着祁永炎走了。

我从头到尾没插上一句话,也完全摸不透司空易的用意所在,按理说他和华蕴完全不认识,今日才算第一次正式见面,谈不上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心好?

如果我和他是第一次相识,会毫不怀疑他今日所说的话,毕竟他虽表现得友好,却并不热络。但正因为先前已经充分了解了他冷清的性格,他今日之举才显得格外反常。

“柴公子,不上楼?”司空易起身,见我毫无动静,微微偏头问到。

“哦哦。”我站起身,和他一道。

经过他房间的时候,他把我叫住,递了和昨天一样的小瓶子给我。

我接过,道了谢。

他点了点头,进了房间。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主动把自己的鲜血免费送给别人的人!

虽然我俩事先约定好了没错,但这么主动真的合适吗?难道……他不想我碰他?

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最合理,看来对于和人肌肤接触这一点,在司空易的讨厌排行榜上,目前能够排第一了。

我兴高采烈地拿着他的血,一如昨日般,兑好水给相思豆浇了。

它毫无动静,黑不溜秋的土依然黑不溜秋,并没有看到什么绿芽芽冒出来。

“公子,我们今晚真的能去泡温汤吗?”小茴一边收拾东西,一遍兴奋地问。

“也许吧。”我懒洋洋地回答。

“天啦,这次出门真是赚翻了,经历了好多个第一次,我长这么大连温汤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我丝毫提不起兴趣,从小到大因为身体原因,不知道被宗老头提着泡了多少次。

“别抱太大期望,不过就是一池子热

水。”我毫不留地戳破她的幻想。

“虽是一池子热水,可是它从地底下冒出来时就是热的,多神奇啊。”小茴丝毫不以为意:“而且若是平时,哪有我们做丫头的份啊。这次可不一样,是司空公子带我们去,他本事那么大……”

“等等等等……”我怎么越听越不得劲啊,“你怎么好像今天对他印象比昨天好了?”

小茴低着头有些脸红,“我觉得他先笑起来的时候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