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没事啊,你个傻闺女,这手都流血了。”周氏冲了过来,抓起了闺女的手。看着手上的两处伤口,有一处很深,还在不住的流血,闺女的脸色有些发白,周氏心里疼的厉害,她又想起了那天闺女被拉回来的样子。

“你,你放了我,往后我不来王家便是。”刘名义不知心里如何想的,他就说出了这句话。

我每次找你,你都百般不愿,每日夜里,你都诚惶诚恐,好像我能吃了你,每次我找你行周公之礼,你不是百般推诿就是咬牙忍耐,你做给谁看!

“长顺,你做啥?还不快给我放下。人家是举人,可是老爷,你也敢!你要招灾可别连累俺们。你这木头脑袋也不想想,你是个啥身份,能和人家举人老爷比。再说是巧真她自己不争气,落得这么个结果,谁也不怪,你别发疯了。”王长发喊着兄弟,对他的做法不认同。

“刘举人老爷,不知你驾临寒舍有何贵干。”巧真出声问着。此刻武力无法解决,这样吵骂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得弄明白对方的意图。

“宝生,你就放心在这吃吧。走,快进屋。咱爷们好好说说话。”王长顺笑了笑,宝生脸红了,不过没再说啥。算是应了。

然后上一个笼格,再放上笼篦,笼布,继续放面条,等面条放完后,放上笼头,就开始烧大火蒸了。

烙了一大筐的馍,早上又炒了两个菜,一个是炒的红薯梗,红薯梗一整条扯回来,把老的躲碎喂,掐嫩的,去掉叶子,像切蒜台那样切成长短一样的,然后放锅内炒,吃起来脆脆的,略微带了一丝的苦味,没菜的时间,这个是农家的主菜,能吃很久的。

三儿看了看一脸生气的大嫂,又看了看有些赞同他的大姐,他自动忽略了大嫂,只要大姐赞同他就好。

就这样,秋收的这些天,巧真一直边干活边教着两个孩子,她并没有让二人在人前显摆。只是默默的教导着。

“你抢他的肉,还推他,打翻了他的菜汤,你如果推倒了他,或者菜汤烫着了他,咋办?你觉得你做的对吗?”巧真的声音不大,众人之所以听的清楚,是因为众人都在惊奇,都没有出声。

“姑会背三字经?我不信,糊弄我呢吧。”成子一脸的不敢相信,大姑是女子,怎么会这个?

成子熬的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屁股,好疼啊,比大姑刚才手打的更疼。

男人那桌也都沉下了脸,脸上出现了愤怒。

“看你那没出息样。”周氏嫌弃的说了一句,然后把碗内的肉找了出来,一块给了成子,一块给了声子。

巧真叮嘱小三不可把钱的事说出去,今日的事也不要详细说,由她来说就好,小三点头。

巧真看了他一眼,她心内确定,这个男人虽然温和,可并不是无害的,若是有人得罪了他,怕是他的笑容下杀伤力并不小,他们今日的出现算帮了自己,可他们这样的人不是自己能交集的,一个不好,迎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古代没有自卫的说法吧?自己和刘名义的身份不相当,难道打他不得?自己该如何呢?

“我叫巧真。”巧真下意思的答了。

“宝生哥,没事。你先推着架子车走吧。”巧真答了一声,她不想把张宝生牵扯进来,因为刘名义是举人,张宝生斗不过他。

巧真扬起了微笑,问道:“小哥要买玉米吗?”

“姐,宝生哥家地比咱家的远,为啥不去咱家地里弄?”三儿不解的问着。

巧真神色暗了下,道:“谢谢宝生哥,不过玉米没法卖了,宝生哥先走吧,我们不去了。”

吃了一颗毛豆,毛豆有点烫,不过还可以,很清香,“就是没放盐,少了点味道。”他评价着。

不管是草还是树叶子,还有小树枝,只要是能着的,都装进篮子里,拾了回来,等他们回来的时间,巧红也把玉米,落生,豆子收拾利索了。

“真儿,你要地做啥?”周氏不解的问着。

周氏本来也有些心疼,可听了闺女的话,她心里明白闺女是为了家里人的身体着想,所以并不责怪闺女,只是心里有些酸,前些年家里何曾因为一点点油吵过架啊。

巧真没拒绝,她认真的看着巧红的动作,先用打火石点燃了麦秸,麦秸晒的很干,非常好着,燃的特别快。

“大嫂我最后问一次,你真的要一直这样和我闹下去,让日子不得安宁吗?”巧真认真的问着。

“中,你背会换娘来,一个人累,别使着了。”周氏知道闺女是心疼自己,没多说什么。

“大姑,大姑,给,甜甜。”巧真被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到了第二日巧真正陪着奶奶说话,就听到外面喊:“长顺嫂子,长顺嫂子,你在家吗?”

巧真根本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躲闪,就被白光击中了脑袋,她觉得脑海一片混沌,正在她迷蒙间,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个声音:

巧真眉头皱起,为什么会这样?大人觉得孩子骂人是聪慧,是好玩,是不受欺负?这样养成了孩子的习惯,长大以后也这样满脏脏话,谁会喜欢?出去以后谁还会惯着你这样?

“行了,,这屋里气道,不好闻,别熏着你俩了,见过没事就中了。你们快出去吧。”陈氏开始赶二人出去了,她知道屋子里味道不好闻,她是整日在屋里闻不出来,就是闻到也没法,可年轻人都嫌弃,像老大孙媳妇,老二孙女都不肯来她的屋子,就是偶尔来一次也捂着鼻子,她心里都明白。

“这点给三儿吧,他正长身子呢,啥好的都没吃过,我黑了吃个豆渣饼就中。”王长顺没接。

“该,让朱得顺那赖种东西不是人,该他媳妇一百两都赖着不给,现在得陪三百,让他个鳖孙心疼去。好得疼的他睡不着觉。”巧真娘周氏骂着,因为对方和她原来那个女婿一样不是人,所以她恨的牙痒痒。

巧真心内有些感叹,虎子娘竟然落了这样一个结果,她和原主的命运还真像,原主若不是自己穿来,可不也算是死了吗。

“红儿,做啥去了?跑的这么累,你出去了?”巧真问着。

巧真透过窗户听的清楚也看的清楚,那是豆腐渣,在现代来说基本都是喂猪的,家里就吃这个?这个能当粮食当菜?怪不得娘不给自己吃家里人吃的饭,原来是这样,一时间巧真眼睛涩的厉害。

“大中,你就看着我被欺负,你这个老实头,嫁给你我算是窝囊透了,我咋这命苦啊,人家的男人生怕自己的媳妇过不好,俺家的是就会给我气受,看我受欺负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日子还咋过啊。”玉花开始数落起了王大中。

“要你个妮子多啥嘴?哪都有你,显你能耐了,边上呆着去。”大嫂玉花把眼一瞪,说着巧红。

他也不想想,当初他虽然是秀才,可家里穷的要命,大姐你刚嫁过去,娘可没少接济,就是他富贵了,也是靠咱们家的字画才出头的,没想到他竟然那么不是东西。不怪娘说他是个白眼狼,他良心是被狗吃了。”巧红气呼呼的说着。

好不容易睡的有点踏实了,她又感觉到了巧红的动静,像是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