鏊子是用三块大的土坷垃支起来的,然后点着火放在下面,火会把鏊子加热。馍擀到盆底那么大,放在鏊子上,过会拿翻馍匹翻一下,等都鼓起来就熟了。

小三刚说到这里,玉花接着道:“他拿他的,碍着你啥事了。”

巧真点头,这孩儿不是个笨的。声子年纪小,比较慢,可到了黑了的时间,也背会了前面一句。

“大姑,大姑,我没说。”成子向巧真解释着,他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并没有告状。他那急切的表情看的人有些不解。

“赶明我先教你背三字经。”巧真淡淡的说了句。

巧真迈步动了两下抓住了成子,让他对着陈氏跪下。

“你个龟孙东西,你说说你成天都教孩儿点啥。”周氏狠狠的瞪了媳妇一眼,然后去拉孙子。

巧真笑了笑,盛菜汤的时间,她放每个碗里都盛了肉,分的很均匀。

巧真无奈的钱放进了怀内,她要是追上去,争扯下让人看到不好,这钱自己拿着,以后若是有能赚钱的生意叫上他就是,他是个不错的合伙人。

你不是护住裆部吗?好,我不踢你那里,我打脸总行了吧。

巧真轻皱了下眉头,这人是和谁一伙的呢?他与其说再提醒自己,不如说是在提醒刘明义,看来有钱英俊的少年公子真不好啊。

“王夫人别来无恙。”玉成风同巧真打起了招呼。

“巧真,你没事吧?”这时宝生刚好赶来,他一来就看到了刘名义,心内沉了下来。

虽然娘不会吞她的钱,可大嫂她信不过,她要是找了名目要过去,自己到时间就没法子了,她还指望攒点钱以后做事呢。

“三儿,你回去一趟,去宝生哥家的地里掰些玉米,还有落生和豆子都弄一点,我怕这些不够卖。”巧真吩咐着弟弟。

宝生看巧真只有一个人,脸有些发红,低低的应了一声。

“还行,毛豆拿来。”马车上的少爷伸过了手。

“宝生哥,我姐想把玉米,落生煮了来卖。”巧红看姐姐不说话,就主动答了他的问题。

王长顺和周氏都愣住了,闺女的话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了,闺女要一分地做啥?要说一分地也不多,可是能打不少的粮食呢?她这是?

这是下地回来了,巧真让巧红去收拾桌子,她把最后的几个饼煎好。

“姐,我来生火吧。”巧红看大姐站着不动,急忙过来帮忙。

“你,你,你做啥这样瞪我,咋?我说你两句咋了,我是你嫂子,你还能吃了我不成,我呸,你给家里丢了人还冲我耍狠,有能耐自己争气些别让人说。”开始玉花还有些怕,可越说她胆气越壮,她知道巧真不能把她如何了。

声子点点头,乖巧的去了大姑的后背,巧真把他背了起来。

咦?巧真皱眉,为何没有她想要找到的吃的?她记得胡辣汤,肉包,凉皮,凉粉,热干面,羊汤,火烧,羊汤烩面,这些吃的在她们老家都很出名的啊,为何她没有看到卖的呢?

等过几日自己好好观察下周围,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些,巧真调整好了思绪,不再纠结土窑起来。

若是空间的质量更好,她还可以种点好的药材,那银子很快就有了,家里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巧真越想越高兴,她迈步进入了土窑里。

梅花没说话,只是摸了儿子的头一下,玉花却撇了下嘴,显然是心里不大得劲。

“真儿,身子可彻底好了?还有哪里不得劲吗?”陈氏关切的问着孙女。

王长顺看了一眼,咽了口吐沫,他忙了一天,晌午就喝了碗稀汤,肚子内早就咕咕叫了,他很想吃,可他不能吃。

“姐你别去了,二嫂回来了,她说她回来做饭的,我去给二嫂帮忙,饭一会就好了。你等着吧。”巧红说完跑了。

巧真暗叹了口气,看来朱老太太和朱家还真是真不得人心啊。

而爷爷和奶奶说好一家一年养活的,可爷爷和奶奶每次去二伯家总是住的不愉快,总是生气,奶奶瘫在炕上,二伯娘不爱侍候,他们就不爱去住了,每年都是让二伯家里拿点粮食过来,两位老人住在这边。

“没身子恶心啥?我们那个不是天天吃,咋没人恶心,往年你想吃还吃不上呢,这日子才好两天就作摆起来了,这不吃那不吃的,你想吃龙肉也得能飞才中。”巧真娘说着媳妇。

“她要回就让她回好了,你拦她做啥,家里装不下她,她要回娘家过好日子,你挡住了她,她不骂死你才怪,赶紧起来让她走。”巧真娘站在门口冲老二闺女喊着。

“大嫂,大姐也不想这样的,大姐是小月了才躺在这里,她也不想爹和大哥他们挨打啊,大嫂别怪姐了。”巧红替大姐辩解着。

其实我倒觉得嫁啥人都中,只要他人好就中,要是像姐夫那样的,有啥好的!整日打姐姐,他不是个东西。”巧红把话说了出来。

她心里事多,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梦,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梦到自己回了现代被阿权抓住了,一会又梦到在古代,她却在漫天地里没人管。

“信球,不理你。等明个你起不来,看大嫂骂不骂你。”巧娥骂了一句,然后蒙住了头,不听二人说话,睡去了。

“大嫂别说客气话了,俺应该做的。”宝生笑了笑。

你看看你头上还有簪子带,不管好不好的,它是银的,你妹子可连件囫囵衣裳都没了,更别说簪子,你还闹啥妻孙啊。巧真,娘对不住你啊,我苦命的闺女。”巧真娘连哭带喊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的耳内又传来了男童的哭喊声。

喝了几勺子,她觉得有些恶心,实在是太苦了,她有些喝不下去了。

王巧真看着这个娘亲,心里难受,她也为难啊,一边是闺女,一遍是媳妇,她不好做啊。听她的意思,这个大嫂怀孕的时间,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病了,家里没钱,找原主借,原主没借,大嫂的孩子没了,所以记恨她。

她的话内透着刻薄和不满,这个应该是本主的大嫂了吧?她这是回家来刚好看着巧红给自己拿了玉米叶才赶过来讽刺自己的吧。

“您别哭了,我,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这心里……”王秀梅心内难过,说了这一句也掉起了泪来。

她听到了外面吵杂的声音,她听到了这身体的娘不住哭诉的声音,她只是听着,却不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