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孜,“……。”

门口守着的小厮见伍承给知晚跪下了,微微诧异,伍承可是少爷身边的红人啊,端茶递水比丫鬟还受用,在府里连夫人身边的丫鬟见了他都会给三分笑脸,没想到他会在大门前给个不知来历的姑娘跪下,还求她救少爷,有没有搞错啊,她是大夫吗?

元皓瞅着思儿,见她一副高兴的样子,很无语。你知不知道方才那样很危险啊,要是大哥我不接住你,你还有小命在么,他怎么感觉这小姑娘有自虐倾向?元皓轻轻一扔,在空中就听到思儿咯咯的笑声,元皓很无语,“这小姑娘太自虐了,别叫我养啊,冷风,你来抱。”

楚沛和元皓两个面面相觑,不对劲,又不对劲了,以前越郡王骑马进宫惊到了丫鬟,砸了贵妃一盆牡丹,皇上都要他命,趁机收回一道令牌,他也没说什么啊,没想到今天却爱惜免死金牌起来了,这不应该啊,不过,两人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从皇上手里坑了一百道免死金牌来的,却让皇上花了十年时间再慢慢的坑回去,到现在手里还有十三道,如果不是退亲的话。那就是二十三道啊,二十三条命啊!

知晚仰望着,她也想抛一个试试,可是她没法写啊,希望将来也能来挂一个。

但是今天,知晚得用来炮制药材。

冷风正要提醒某男一句,就听知晚笑道,“郡王爷同意了就好,冷风,把鞭子借我用用。”

小桃,“……。”

茯苓忙下了马车,把画像卷起来,回马车后递给知晚,“怎么办,越郡王为了找姑娘你连铁甲卫都出动了,肯定是想挨家挨户的搜查。”

嬷嬷垫垫荷包,笑着揣袖子里去了,笑道,“提点算不上,不过听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府上四姑娘性情洒脱,不拘小节,深得皇上赏识,最主要能震的住越郡王。这亲事退了可惜,依皇上的意思,原是想今儿就嫁进镇南王府的,只是侧妃似乎有些委屈四姑娘了。皇上想多了解四姑娘一番,所以才请侯夫人进宫的。”

“……是你说小少爷是捡来的。”

知晚眼神微冷,朝床榻走过去。紧紧的盯着秦知妩,“六妹妹最好慎言,你要是想嫁给越郡王,我可以成全你向爹认了有野男人!”

丫鬟端了茶水来,叶归越喝了一口,正要出门呢,忽然头一阵晕眩,晃了晃脑袋后。就直接晕小榻上了,冷风瞅着丫鬟,丫鬟跪下求饶,“不是奴婢的下的药,是王爷……。”

茯苓说的小声,姚妈妈还举了手,恨不得打她,茯苓忙闭了嘴,姚妈妈骂道,“姑娘不是姨娘生的,难不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小小年纪懂什么,五姑娘是姨娘带大的,姨娘自然多疼她些,姑娘不同,早些年,府里还有位姨娘,七个月的身子小产了,侯爷心疼她,把姑娘抱给她养过两年,那些事,你们那会儿小,知道什么,往后别再提了。”

知晚愕然,明知道老太太问她的是不是清白之身,知晚偏理解成有没有借着侯府欺压人,知晚摇头。“知晚在外没有借侯府做过任何事。”

赵思安,“……。”

赵思安讶异的瞅了赵和两眼,然后赶紧拿了麻绳来把两个绑匪绑在大树上。知晚下了马车,掀开车帘,就见到一个穿戴不凡,但满脸泪水的姑娘,正一脸惊异和祈求的看着她。

叶归越蹙眉,冷风不解。“除了四姑娘,不还有六姑娘吗,怎么就非娶四姑娘不可了,可知道王爷为何改了口?”

知晚一路跟孩子说话,教他看人,尘儿一双眼睛乌黑亮,看什么都新奇,看见风筝,老远的就把胳膊伸了,知晚只好买给他了,思儿喜欢拨浪鼓,看见了就要。

道长笑道。“贫道一卦三铜板,解挂一言一金,两位还欠贫道……方才,贫道说了几句话来着?”

“我可以不娶!”

知晚看着那瓮,也是毛骨悚然,好在赵和知道知晚要银线蛇。单独拎了出来,要给知晚看,知晚忙摆手,“别给我,这是你辛苦抓的。你先拿容府对了赏钱吧。”

知晚认命的揉粉,揉的胳膊泛酸,肩膀直疼,知晚咬牙,最后把粉团一丢。直言道。“长寿面我不会做。我给他做个生日蛋糕行吗,那个可以许愿,比长寿面还吉利。”

再看人家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知晚扶了下额头,“郡王爷,您去办正事吧,我要回家了。”

知晚收了银针,转身要走,八宝忙道,“秦姑娘,你还没开药方呢,我家少爷要用什么毒?”

那就跟她没关系了,知晚方才还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想想,她也觉得自己不大可能跟越郡王共处一室,还只给人留下个背影。

容景轩挑眉,漂亮的眸底看着叶归越,疑惑的问,“这不是你的手笔吗,要我临摹?”

丫鬟眼神黯淡了些,“我们大少爷病了十几年了。”

丫鬟回道,“刚刚进的院子,见过夫人后,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了……。”

知晚望着柳月岚,轻抬皓腕,“柳姑娘真要找我医治?”

另外一位夫人把茶盏搁下,拿帕子优雅的擦拭嘴角后,轻言笑道,“现在可不能叫历州第一村姑了,听说皇上在朝堂上亲口说她是咱大越朝第一村姑呢!”

赵思安爽朗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跑了出去,姚妈妈好笑,看了看时辰,吩咐茯苓道,“去准备热水,让姑娘洗梳一番,差不多该去容府赴宴了。”

知晚抱着孩子笑看着赵思莲,“说的好似上阳村离东阳镇远了十万八千里,等你三嫂的铺子开张了,你这一把手不用去帮衬着?”

知晚话才出口,外面一阵叫唤,“不好了,金宝坠马了!”

总算是把话说出口了,伍承都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赵金宝和石头两个却把眼睛眯了起来,面面相觑,“说了半天,原来他想娶的是秦姐姐?!”

赵思莲想起今天李氏还在厨房指手画脚,她就一肚子邪火,也不管赵思贵的面子了,道,“二哥,你也别怪咱这么数落二嫂,落了你的面子,你自己个想,等到四哥五哥娶媳妇了,咱们家差不多也该分了,到时候你就得吃二嫂做的菜,你觉着你吃的下吗,还有元宝,你说呢?”

知晚接过孩子,无奈道,“我这不是瞧人家急吗,我总不好自己闲的溜达,把那些个老人孩子丢在一旁吧?”

茯苓连点点头,其实她早断定知晚是她家姑娘了,长的像,又同样怀了孩子,还有紫金手镯,就连脖子和后背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这能是别人吗?

知晚摆摆手,放下手里的针线,“估计有事找我,我去瞧瞧。”

可惜,姑娘让皇上失望了,姚妈妈叹息。

不过人家没来找她麻烦,知晚就很庆幸了,不过让知晚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傍晚,夕阳西下,知晚抱着思儿在院子里看夕阳的时候,一辆奢华的马车和几匹高头大马出现在赵家院子前。

“他帮我摘过桃。”

李氏跺着脚出门,后山的地是方氏负责的,她凭什么帮方氏做农活,还不许她吃!

“那少一成租子是你爹的主意还是你的?!”

茯苓觉得有趣,丢了正在清洗的衣服,跑去正屋凑热闹,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很夸张的道,“我以为赵婶子已经是我见过最没脸没皮的人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厉害,就那个李氏的娘家嫂子,我就没听明白,她怎么就成姑娘你的救命恩人了?”

能保证明珠郡主肚量大,容的下这两个孩子?

赵思莲摇头,“你家姑娘生孩子的时候都在喊你们的名字呢,整个赵家都听见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白芍怎么没跟你一起啊?”

知晚抱着孩子喂奶,茯苓趴在那里瞅着思儿,伸着小手去碰她的嘴,结果被赵小草一巴掌给拍了,“姨姨说手脏呢,思姐儿吃了会肚子里长虫子!”

李氏上前笑道,“这不是关心你家姑娘么,怎么说她也在咱们赵家住了一个多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要不关咱事,早就把你家姑娘扔墙院外了。”

知晚,“……。”

茯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不顾及方氏,这些能不能让她听到,从姑娘执意生下孩子起,茯苓就知道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既然都嫁不出去了,那还瞒着做什么?

知晚看他那神情,似乎她要真拿了,他只能动手了,知晚撇撇嘴,这主仆三个数极品的呢,不维护自己的主子,反倒维护主子的玉佩起来了。

叶归越望着碧波嶙峋的湖面,清风吹过,衣袂翻飞,冷风远远的站着,四十五度望天,爷的果断决绝消失了吗?要不直接抢了养着,要么放手不好吗?

再多几次纠葛,会惊动王爷的,冷风觉得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他一声了,便走了过去,“爷,属下今天早上听王爷叮嘱王妃,务必给你挑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郡王妃,不用你迎亲了,直接抬回府,没准儿哪一天,府里就多了位郡王妃,还有宋府今儿送纳彩礼去定远侯府了……。”

知晚从奶娘怀里接过尘儿,尘儿还熟睡着,知晚去跟楚夫人告辞,楚夫人笑道,“若是找不到尘儿的家人,不妨我就收养了他,这孩子,我实在喜欢。”

知晚有些汗颜,轻笑着点点头,便带着茯苓出去了,楚欢亲自送她出府,知晚顺道去了趟定南伯府,元夫人看到尘儿,也就信了知晚,把思儿还她了。

出了定南伯府,知晚就大松了一口气,她不信京都还有人跟代国公府一样丢了通房和孩子的,现在侯府也知道她收养了两个孩子,以后跟两个孩子一起,倒不用太顾忌了,勉强也算是喜事一件了。

知晚没有回定远侯府,看钱氏昨天的态度,知晚就知道她怕得罪代国公府,肯定会派人盯着她的,有叶归越的威胁,代国公府不敢再要孩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派人去定远侯府说清楚,钱氏没有了巴结代国公府的依仗,这两个孩子她是留着还是送人,她不会关心。

看着知晚抱着两个进院子,姚妈妈整个人都轻松了,接过尘儿,抱着她跟在知晚身后进屋,见知晚揉肩膀,心疼的吩咐白芍给知晚捏肩膀,知晚拒绝了,“一整天没吃饭了,饿死了,厨房还有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