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妩眸底闪过一抹寒意,转了话题,“你来做什么,别以为你吓坏了我,特地来道歉,我就会原谅你,我不接受!”

冷风哆嗦了下,忙寻理由道,“话不能这么说啊,秦姑娘也被我家郡王爷调戏过,我家爷良心现想负责,怎么能是抢呢?”

梅姨娘眸底闪过一丝暗芒,一闪而逝,笑说,“不嫁甚好,听说你在大街上把越郡王都给吓跑了。想来是不敢娶你,回头姨娘求求你爹,让他给你挑门好亲事,你有这份孝心,姨娘心里有数,女儿家还是有个妥当的婆家好,你好好歇着。姨娘明儿再来看你。”

定远侯拍着桌子,“越郡王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祸闯了多少,宫里头又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送这样的画像进宫,不是把知晚往火坑里推是什么?!”

还有某女不知羞耻的摇着手里的绣帕,“夫君,你别走啊,我们再聊两句啊,你喜不喜欢我啊,我长的漂亮吗,夫君,夫君,夫……。”

知晚手停住,继续往那边忘,只见车夫道,“车辕断了,走不了了。”

护卫扯了下嘴角。“王爷不给,王爷让臣下转告郡王爷一声,明晚之前,郡王爷不回府。就不用回去了,他会让二少爷替你迎娶正妃和侧妃进门。”

第二天一早,姚妈妈就来知晚的屋子,看知晚和两个孩子睡的安稳。彻底松了口气,心里纳闷,怎么会睡的那么沉呢,也没起来看看两个孩子。

道长继续掐算,忽然抬头,“令尊不日有牢狱之灾。”

叶归越面色不善,拽着知晚就出去了,知晚傻愣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外面阳光刺眼才想起来。忙拍打他,“你要干嘛,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梁冗愣了半天,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夸过人。想了半天,梁冗惊大了嘴巴,“大越第一村姑!”

知晚原本就吃的差不多了,把碗里小半碗饭吃完,就起了身,姚妈妈忙让茯苓去帮忙,知晚进了厨房,揉粉,攒粉,冷风就站在厨房外盯着,他怕知晚下毒,要盯着点才放心。

叶归越摇着玉扇,煞有其事的点头,“就从他开始,一路往上查,凡事与爷有过节的,通通下大狱!”

知晚哼了一下,继续摸,现心口一处温度高些,跟正常人没两样,但是心口之外,温度就很低了,知晚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还是冷风提醒道,“容少爷是用内力护住了心脉,你不是大夫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茯苓狠狠的点头,“那会儿京都流行双面束腰,五姑娘喜爱极了,央求姨娘给她做一套,姨娘没答应,她就拾掇姑娘去找姨娘要,还是当着侯爷的面要的,侯爷就让太太给府里每个姑娘都做了一套,等侯爷走后,太太还骂了姑娘一顿,罚姑娘抄了一百篇家规,姑娘的就是天蓝色和淡紫色束腰的,方才那个只看到一面,不知道另外一面是不是。”

容景轩迈步朝小屋走去,叶归越早就走了,留下八宝望着知晚,而知晚正蹲在身子,捏着茯苓的脸,“醒醒。醒醒!”

说完,容清岚就给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一群大家闺秀都围着越郡王那副画议论纷纷,都非常的好奇,大家有说有笑。

知晚话还没说完,柳夫人就哼道,“不过千两银子,我柳家会付不起?”

茯苓挺直了腰板,“我是我家姑娘的贴身大丫鬟!”

说完,知晚就进院子里,茯苓鼓了下腮帮子,让货郎算了钱,直接让他把东西装好搁马车里,乐的货郎合不拢嘴,直道遇上贵人了。

等知晚回屋,姚妈妈就忍不住道,“金宝摔断了腿,咱明儿还走的成吗?”

姚妈妈和茯苓收拾包袱,见知晚在逗两个孩子抓她手里的大东珠,忍不住摇了摇头,跟知晚说起事来,大体就是屋子里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只外面那头奶羊不知道怎么办好,两个孩子缺奶吃是不错,可是羊若是带去小院,一来是不方便还得再麻烦赵家送一趟,二来是她们人手不够。

伍承,“……。”

刘氏讪然,把菜夹自己碗里了,知道侯府里规矩多,就连吃菜还得准备两双筷子,难怪之前给知晚夹菜,她不乐意了,刘氏笑道,“我那媳妇一身的懒病,还麻烦姚妈妈帮着治治。”

赵思安这两日喜欢遛马,那马拴在家里还得金宝几个割了草回来伺候它,赵思安干脆牵出去了,没事就去镇子上溜一圈,跑的快,两炷香能跑个来回了,比坐牛车不知道快哪里去了。

“可我家姑娘一个月以前还不会给人治病啊!”

知晚在屋子里绣针线,姚妈妈给知晚做衣裳,知晚瞧那衣料,忍不住笑道,“我如今可是历州第一村姑,要是穿那样精致衣服,倒是名不副实了。”

不会吧?知晚惊悚的瞅着姚妈妈,姚妈妈点了点头,“奴婢瞧就是这么个意思,方才幸好姑娘抱了孩子在怀里,否则这圣旨一宣,不是杀了姑娘和上阳村知情的人灭口,姑娘就得嫁进镇南王府了。”

知晚这才知道,原来方氏和姚妈妈他们是一起坐马车回来的,赵老爷子晚回来是拎了谢礼去里正家,给方氏开间铺子也是姚妈妈提出来的,姚妈妈说的很隐晦,她说知晚见她手艺好,原是想在镇子上给她开间糕点铺的,让她别这么劳累,将来三个孩子也有个好依靠,没想到出了些变数……这变数是什么?是刘氏横插一腿,死乞白赖的要她们赶紧报恩啊,生怕晚了一步,她们给忘记了。

知晚,“……。”

赵小草胆怯的丢了手里的剪刀,跑到知晚脚边站着,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我不说二婶儿也懒!”

赵思平正在做活呢,听到刘氏有事找他,赶紧丢了活进正屋,茫然的看着刘氏,“娘,我给秦姑娘做推车呢,你这么赶不及的找我有啥事?”

剩下的四百两,赵老爷子拿出一百两来重新修建赵家,两千两银子的地,至少也有一两百亩了,在上阳村绝对屈一指,就是在东阳镇,那也算是个小小小地主了,再住这样的房子实在说不过去。

姚妈妈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命里有时终须有,姑娘没那个命,就是算尽心思又能如何?

说完,转身便走,姚妈妈作势要打茯苓,茯苓缩着脖子躲了过去,姚妈妈转身端了碗,对知晚道,“姑娘先忍会儿,饭一会儿就烧好了。”

知晚转身进屋抱孩子去了,憋了一天了,奶水都能把她胀死过去,钱嫂在知晚回来后,打了声招呼就回家去了,屋子里,就赵小草摇着拨浪鼓逗孩子玩。

姚妈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锦盒,递到桌子上,刘氏微微愣了下就明白了姚妈妈是什么意思,也不用姚妈妈说,直接就拿了起来,看见里面是对白玉镯,玉质上乘,触手生温,拿着就舍不得放下,转而看着姚妈妈,“这镯子?”

“……死了?!”刘氏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什么时候死的?”

“是个姑娘打的,长的娇娇弱弱的,出手真不含糊,朝着越郡王的后背就扑了过去,直接把他扑在了糕点上,啧啧,那样子真解气,那姑娘真是好样的,之前她那糕点我也尝了,味道着实不错,就冲她这份豪气,往后也得常关顾才是!”

“……那这关御史台什么事?”有人把话题给扭了回来。

知晚,“……。”

敲晕和打死是两回事啊,知晚赶紧和方氏给他翻身,看着他那脸上的绿豆糕和山楂糕,知晚心抖了一下,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干净,至于那脖子里的,知晚表示她无能为力了,然后四下瞄,人呢,人都晕了,还不赶紧来签收付钱!

这时,有两个男子走过来,正是之前知晚和方氏交摊位钱的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三文钱,丢给知晚道,“这是你们的摊位钱,收拾铺子,走人,以后都不许在东阳镇摆摊子了!”

另外感谢屈原童鞋,n多历史名人中,偶最喜欢他~

有两个小家碧玉过来,先是问了问养颜美容的事,听知晚解说了一番,掏了十文钱买了三种口味的,方氏殷勤的给包好。

赵思莲摇头,“娘,她教我识字还教我绣花,我怎么还能要钱,我又没钻钱眼里去,而且一个大家闺秀把钱挂在嘴上,浑身铜臭味,俗!娘,你不是让我多跟她学学吗,你看她,花钱不论多少,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叫视金钱如粪土!”

知晚有些晕,原来方氏是怕她因为所谓的失忆,弄得记忆混乱,治不了病不算,还把人给治死了,所以死活不赞同她给人瞧病的,可是……她没失忆啊,丢掉的不过是以前的知晚的记忆罢了。

石头说的兴致勃勃的,忽然一声惨叫声传来,吓了他一跳,眼睛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瞄去,没见到人影,便望着知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掉陷阱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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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一瞧见知晚,就很熟络的上前握着知晚的手,一阵嘘寒问暖,很自然而然的问起知晚记忆恢复了没有,郑氏还问起方氏赵思平腿脚情况,一开口就是以前赵思平小时候,郑氏没少疼他。

知晚把轿帘放下,默默的哀悼,应该不是找她吧?

前面的队伍有些骚乱,但是没打起来,单方面势力太大了,等叶归越上马后,花轿继续往前走。

不到一个时辰,花轿已经停了五次了,每回都是某男去掀人家的花轿,看一眼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第六次遇上,花轿刚刚停下,白芍就道,“姑娘,姑娘,圣旨来了!”

见了圣旨得下跪的,喜婆忙扶着知晚下轿,跪到一旁,知晚透过朦胧的喜帕,就见到以前宣旨的徐公公,正拿着圣旨道,“郡王爷,你别为难老奴,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老奴该祝贺你一声,实在是郡王爷所作所为天怒人怨,皇上特让老奴来宣旨,让你给他们赔礼道歉,如若抗旨不尊,按律当斩!”

知晚心惊,想不到皇上这么牛掰,不赔礼道歉就直接杀了他啊,知晚很郁闷的想,他要是死了,她应该不算寡妇吧?

可是很快,知晚就现她想多了,只听某郡王爷道,“不就是想拿免死金牌吗?冷风给他!”

“爷,您还有二十三次免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