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上的紫金手镯内侧也刻了晚字,这些饰可不便宜,那侯爷老爹看来真的很疼她,难怪姚妈妈担心她逃婚不回去,到时候事,侯爷会遭殃了。

姚妈妈一愣,想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消息还这般灵通,点了点头,刘氏整个人都散架了,颓败的坐下,之前李氏告诉她京都定远侯府上的姑娘逃婚了,找了八个月都没找到,同样姓秦,长得漂亮至极,刘氏就想过是知晚,有个权势的夫君,不出嫁反而逃婚,意味着什么,不是私奔就是不能嫁啊!

姚妈妈怔怔的望着知晚,赵思明愣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那孩子他爹呢?”

姚妈妈下了车,坐到车辕上,小心的赶着,马虽然走了,可颠簸的要命,方氏都撞了好几下脑袋。

姚妈妈神情凝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茯苓好奇的望着知晚和方氏,纳闷道,“你们不知道镇南王府的人有多护短,姑娘砸晕越郡王,按理应该是被当场给杀了的,居然没动姑娘,还许姑娘拿郡王爷的簪子,这太奇怪了,方才没杀,应该就不会再追究了。”

知晚有些凌乱了,这明摆着就是个二货啊,皇上一骂他,他就成亲克皇上,这不退婚不会是专门为了克皇上的吧?要说真爱,她在他面前站着,他都不认识!

知晚满脸黑线,泪流满面,那不是她说的好么,别算在她头上!

知晚听着,心里有三分明白了,这似乎就能解释她为何会孤身一人晕倒在了路边被方氏夫妻所救了,原来是坐马车,遇到车夫赶不及回家,没法送她了,所以就把她丢在了路边。

说完,一脸憋不住的表情,赶紧溜,另外一个暗卫接口道,“他肯定没带纸,属下给他送去。”

柏秀想想也是,容家这些年虽然有些没落,可在京都也是数的上号的,岂是一个小镇上的人敢惹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要是东阳镇也跟京都一样出了个越郡王怎么办?”

赵和挠着额头笑,他说过他的命是她的,看自己站在这里,都没人来买东西了,怕耽误知晚做生意,忙道,“我先去卖蛇,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敢来了,你小心点,你……下次还是别卖糕点了。”

上阳村进出就这一辆牛车,每天只跑两趟,一般人进出都会先打声招呼的,过了一会儿,郑小燕才来,先是一阵道歉,柳婶笑道,“这女儿家出门就是费时间,不过现在不打扮,将来嫁人了,家里活都干不完,可没那细功夫收拾了。”

赵思莲想了想,觉得五哥说的对,就放下了对知晚的成见,知晚住在赵家,见她主动示好,她哪里会摆谱,这不就玩到一处了,这几天,赵思莲没少帮她照顾两个小的。

知晚好笑,“哪那么容易死啊,你们不走,我可走前面了。”

然后带着赵秀梅几个拎着篮子出门了,知晚最多只在赵家院子外面逛了逛,根本没走远过,上阳村除了几个媳妇子见过她外,很少有人认得她。

知晚站在一旁听得忍不住掩嘴笑,知母莫若儿啊,刘氏没达到目的,气的想摔茶盏,可又舍不得,最后逮着人骂,闹得家里骂声四起,赵老爷子都忍不下去了,骂道,“你是不是想吵的赵家不得安生才好,儿子上进了,知道拼命挣钱了,是坏事吗!”

赵思安对着铜钱看太阳,“每天做同样的活,锯木头,刨木头,做了两天都忍不住想吐了,要是不给钱,我宁愿去挖地,反正这回我们要奋力争取,娘要是答应了,要我点灯刨木头我也乐意!”

郑氏听了眉头就皱紧了,她手里会没闲钱,她可是从金宝几个口里知道她拿了人家的白玉簪子,当了能盖两间大房了,怎么就没钱借她了,郑氏直接了当道,“怎么会没钱,秦姑娘那白玉簪值五十多两,借我十两,等我有钱了就还,一家子骨肉,总要相互帮扶着点吧。”

知晚摇摇头,“闲的闷,找事做呢,有没有没用过得布料,我给孩子做个玩具。”

赵秀梅努着鼻子,装没看见,她才不帮她爹,秦姐姐做的对,一家子人,二叔四叔站在那里看,就爹一个人在忙,二嫂和奶奶还整天说爹娘什么都干不了,方才爷爷打二哥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拉二婶出来了,爹爹可比二叔厉害多了,至少爷爷没打爹爹!

赵思莲站出来道,“我五哥要读书,哪有时间教他们读书?!”

方氏见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心里直麻,这样的事赵家几乎没有过,以前就算指出刘氏错了,刘氏就直接骂她们做媳妇的不该忤逆婆母,没想到遇上知晚,刘氏不敢耍性子了,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怎么骂,忙出来打圆场道,“娘,这回是我想的不周到,还余下点布料,我原是打算给思平做一身的,要不,我就先紧着你做。”

赵思平还真的纳闷,买了木材后,还余下五钱银子,方氏找他拿,左右瞄瞄对着赵思平道,“这钱就不给娘了,小草打出生起就没做过新衣裳,交给娘了,再去要,你我都得挨骂,我就自己拿了,回头给小草几个做身新衣裳,你这衣裳也旧了,做完孩子的,我就给你做。”

这二两银子毫无疑问方氏会交给刘氏,一来是习惯了,二来是为了平息刘氏对她的愤怒,知晚不在乎刘氏,这钱她是给方氏的,知晚觉得紧紧是物质上报恩,最后得好处的是赵家上下,赵家吃肉,方氏最多能喝两口汤,还是冷的,刘氏婆媳几个不会念方氏和她的好,只会说她没有报恩,知晚决定改造方氏,做媳妇可不是这样低声下气的。

赵思富和赵思贵也都站出来,让刘氏还钱,李氏瞪着赵思贵,他跟着瞎搀和什么,谁傻到有书不读下地干活的,再说了,赵思明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能干什么农活,这条道他不走也得走,也就能唬住刘氏,赵思贵瞪了李氏一眼,给她使了个眼神,李氏恍然大悟,也跟着劝刘氏,最后刘氏把钱扔桌子上,气呼呼的回屋躺着了。

知晚摇头道,“不是给我的,是给思儿的,我今儿早上现她牙关紧闭,面肌紧张,口角上牵,是得了脐风症,好在现的早,吃两剂药就无碍了。”

知晚也不绣针线了,坐在那里了一会儿愣,最后有些困,便挨着两个孩子睡觉,醒来时,方氏已经回来了,告诉知晚,奶羊已经买回来了,只是去的有些晚,已经挤过奶了,不过方氏怕知晚急着要,便把羊奶也一并带了些回来,她担心不新鲜,所以问知晚还要不要。

不像她,赵思莲瞅着自己的双手,她的双手在赵家,除了五哥读书不用忙农活外,她是最漂亮最软的,连三岁大的赵小草都比不过,可是跟知晚一比,她就是那大、麻石,知晚那才叫嫩豆腐!

知晚扯了扯嘴角,那句我没把自己儿子女儿当猪的话还是咽下了,说再多也不如一碗香甜羊奶来的有力的多,两个孩子,她的奶水根本不够吃,每天方氏都会抱着孩子去隔壁钱嫂家吃一顿,这十天半个月的,知晚都不好意思了,往后孩子大了,吃的更多,何况钱嫂的孩子都个月大了,到了时间就会断奶,虽然上阳村还有不少媳妇,总不好麻烦完这家麻烦那家吧,这得欠多少人的恩情,她又不是养不活两个孩子,犯不着要他们从小就去吃百家饭,还是养头羊比较好。

刘氏脸色一沉,“瞧着不像,瞧着不像的多了去了,老三娶你之前,谁不说你是个旺夫旺子的命,结果呢!”

刘氏扫了李氏一眼,脸色冷冷的,比起干农活,照顾人自然轻松了,她都想去做,可也得人家秦姑娘愿意吧,方氏是她的救命恩人,在赵家,她最信任的还是方氏,换了别人,她会乐意?

知晚当时没有从穿越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加之浑身无力,着实看了一出好戏,一出赵家上下争抢她遗物的好戏,还听到赵家上下欣喜不已的商议,等她家人寻上门来,会给多少答谢,要是大富大贵之家,攀上这份恩情,最少也得给个上千两银子,此外,还得帮着赵家五儿子赵思明谋个好前程。

知晚无语了,明知道是她署名的东西,你收了也就罢了,还要我赎回去,是因为当铺给的价钱没她高吧,知晚脑壳生疼,姚妈妈也无言以对了,咬着牙根问,“你想我家姑娘多少钱赎回来?”

“三千两,两只手镯加白玉簪。”

知晚额头跳了下,两只手镯加白玉簪根本不值三千两,两千二百两已经顶天了,她若是卖给当铺,最多也就一千五百两,知晚觉得刘氏不去做生意真是浪费人才了,这般算计,生意要是不挣钱,简直天理难容!

刘氏说得坦然,可是面色还是有些僵硬,那边赵老爷子瞧见了,过来就骂,“你还有没有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