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外的钱柜唱歌,十点多的时候来了一帮踩场子的警察,说是突击检查吸毒贩毒、卖淫嫖娼,让我们全都高举双手扒在墙上接受检查,查了一通,没查出什么问题来。那个头头看我有点情绪,板着脸对我说大学生不好好念书,跑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来干什么?以后不要让我再在这里看见你。我心想,老子既不吸毒贩毒,又不卖淫嫖娼,关你屁事?我刚想跟他争辩,老杨推了推我,给那又是说好话又是上烟,好不容易才把那几尊瘟神给送走。那帮警察搞得我们兴致全无,他们走后,见我们一个个都情绪低落,姚香菱说:“明天星期天,不如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吧!”我望着鱼贩子,鱼贩子朝我点点头,老妖也说好,老杨见是自己女朋友提的建议,当然不敢反对。老妖说他小时候在北戴河住过一阵子,强力建议去北戴河,他正好给我们做向导。经过一番热烈的争论,在老妖的极力坚持之下,我们放弃了去天津塘沽的议案,决定去北戴河。

我一口气跑到了办公区大门记,除了门口值岗的保卫,此外再无他人。我见没人,转身往生产区的方向飞奔而去,像那个疾走的罗拉一样不停地跑,耳边灌满了呼呼的风声,眼中全是不断后退的模糊景物。

冷库里两面墙像两个大药柜似的全是尸床,装满了尸体。我和屎霸依次把骡子和曲丽媛抬进冷库放进了尸床,没想到杜海燕对业务这么熟悉,我们刚把老胡从车里抬出来,她打开了另外一个冷库的大门,招手说:“那边装满了,这个放到这边。”

屎霸在后面扔了一句过来,老胡爱无能,他性无能了。

“哦,你回头跟陈越冬说,他上次的批记录单还没拿过来给我呢,这家伙每回都忘记带单子,再这样下去不行的啊。你们的单子呢,拿来。”

废八不解地望着我,问,我?

至此,破冰行动虽说不上毫无破绽,但我们已经把风险规避到最低的程度,如果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我们就能成功地拿到华兰的id地址。剩下来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次行动至少需要6个人的配合,我们人手不够。

屎霸把手一挥,说,把他给我带走!

虹藩酒吧门口耸立着一个巨大的印第安人头像,肤色黧黑、目光峻严,像是在冷冷地俯视着满世的姹紫嫣红,告诉我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只不过是过眼飞灰,人生原本苍凉。

我对不能给黄世权施行宫刑感到十分失落,正在这时,我听见嘟嘟的一声手机响,从口袋里掏出来打开一看,是老胡发来的信息:瑞子,你在哪?得胜被人打伤了,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赶紧回来!

霜叶红于二月花。

远处森林中散发出来的雾气把我们驻扎的这片蒙古包给包围了,我们剩下来的五人坐在篝火旁,在听老杨讲蒙古野史。还没讲到成吉思汗戒奶,猫佬就呵欠连天,说他不行了,自个回蒙古包先睡了。老杨向我使个眼色,把姚香菱拉起来说要带她到那边看闪电河,摆明了要老牛吃嫩草。

我脸上、衣服上被她喷得到处都是血,我紧紧搂住她,问她怎么了?她在我怀里先是一阵痉挛,接着开始发冷,身子在我怀里不断地瑟缩,她抓住我手,似乎想说什么,从嘴形里依稀可以分辨出她在说,大色魔,我好冷,你要一直抱着我,不许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