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过去了,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老胡在小区里左等右等不见得胜的音信,心中焦虑,突然听到物业管理处人声大哗,跑过去一看,见得胜双手被反绑在铁窗的最高一格,整个人像条被晒蔫了的茄子软软地吊着,鼻青脸肿、嘴角渗血,知道这下闯祸了。老胡一打听,得悉他们已经报了警,心想,如果得胜被抓进派出所,那就麻烦了,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把得胜给救出来。他忽然想起一个人,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立即跑出小区给屎霸打电话。

这时骡子也上来了,对屎霸说,哎,你还没给我们介绍人家的名字呢。

我爬起来对歪三怒道,笑什动么笑,你懂个屁,对磕是美德,磕死也值得。

老妖手上拿着一本《唐诗三百首》,摇头晃脑地说,我终于找到知音了,据我最新研究发现,杜牧是个喜欢玩的淫贼,在他的四首诗里可以找出证明,我念给你听,第一首是《山行》:

不明情由的温淑娴说我欺负老实人。

我说,你还记得那次在酒吧里我和老胡他们为你和那几个外国佬打架的事吗?那时我和老胡他们都叫你魔女,我就叫你小魔女吧。大色魔和小魔女,正好是天生的一对。

我被平放在一个画廊的长椅上,她坐在我旁边,用那只温暖而又冰冷的手在我额头隆起的大包上轻轻地摩挲,两道娥眉在一双有好几层双眼皮的眼睛上象一弯新月般迷人。

鱼贩子从床上探出一只,问,会不会有人抓啊?

她眼中孕满了泪珠,眼睛红得像小白兔,颤声说,我快要死了,你,你这又是何必?你人这么好,将来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我恼怒之极,恨不得把那个歪嘴老三撕成两片。

她眼中流露出天真的好奇,问道,有多喜欢呢?

洞口里钻出一条满脸横肉,结实精壮的汉子,眼中精光四射,这倒不足为奇,奇的是他左右两手各抓着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毒蛇吐着长长的舌信子,在空中翻转腾挪,想绕上他的手臂,每次都被他轻轻一抖,蛇身就成一条直线坠了下来,看样子是个捕蛇高手。

她给我敷了一会,对我微微一笑,媚态怡人地说,大色魔,你今天护驾有功,回去本宫要好好赏赐你。今天的事说你也不会信,一会我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我拍了拍雷宣红的肩膀,对他说,你想不想救沛宁回来?

饭后,我们动身前往黄虎寨,廖局长带我们抄一条近道从羊羔山直接通往黄虎寨,这样我们就不必大费周章地先下羊羔山,再上黄虎寨了。这条所谓的近道其实是一片山脊,山脊长达数里,宽处不到一米,最窄处仅一掌宽,两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凭借,下临悬崖,更可怕的是,山脊陡峭之处坡度达45度角,一失足跌下去,直接去见《资本论》作者。这根本就不是人走的路,这儿是野兽出没之地,只有极少数的山里人才敢从那上面翻过。写“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李白估计没去过贵州也不信上帝,否则他一定会改成“黔路难,难于上天堂。”

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诉我五分钟后之内我可以为所欲为。我我直勾勾地望着她,把手缓缓伸向她的脚板。她先是金刚怒目,警告我不要胡作非为,看见我不惧她的恐吓,脸色一缓,变成了菩萨低眉,仿佛在求饶,让我放过她。你就继续变脸吧,老夫才不怕呢,我不改初衷地直奔她的脚板,在她脚掌上轻轻地挠了几下。

曲丽媛见我笑得莫名其妙,问我,大色魔,你笑什么?

一排高大茂密的榆树底下,坐落着两间依山而建的土胚房,里面透出黄橙橙的灯光,飘来一阵菜肴的油香,我和曲丽媛不禁都咽了口口水。

她咂巴着小嘴说,你有钻戒吗?

来到偏房门前,曲丽媛望着堆积如山的土豆,叉腰对我说,你要我生吃吗?我又不是老鼠。

当我以为定会吻到她温软的樱唇时,岂料迎接我的竟是冰冷粗糙的墙壁。原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曲丽媛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把头一扭,避开了我炽热的一吻,搞得我既失态又尴尬,心中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