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局长两父子和曲丽媛都是轻装上阵,随身背个小挎包,包里装着干粮、水以及随身物品,我却背着那十万块现金,贼沉贼沉的,这种时候,连钱都变成了负累,什么世道啊。

他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北面的石屋跑去。

这时听到廖沛昌在楼下喊,路大哥,曲姐姐,下来吃饭了。

她呸了两声,说,你这个臭比蛋,谁稀罕看你了,你洗干净点,不然不许上来。说完踩着木屐小心地绕开破洞走了。

她也不嫌我臭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嗲道,大色魔我知道你最厉害了,又聪明又能干,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我和曲丽媛像两只戏水的野鸳鸯,打闹了一会,穿好鞋袜,开始动身往山上走去。

过了十来分钟,已经隐隐可以闻到烤焦了的土豆味,我起身到厨房拿了两个瓦碗洗干净,在屋前的蜂房里勺了两小碗蜂蜜过来,对她说,好了,可以揭窑了。她立刻毛手毛脚地去揭泥皮,被烫得哇哇乱叫。看来这种粗活还得粗人亲自动手,我扒开泥皮,一个个地把外层的土豆捡出来,然后再把芭蕉鱼起出来。

我说,我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啊,不信你今晚试一试。

来到一个地势低缓,溪流宽阔的河谷,我见这里阳光明媚,水流清澈,就和曲丽媛停下来稍作休息。我们一人吃了一包咸饼干,喝了一瓶依云矿泉水,我收拾好行李,催促她赶紧动身。她赖着不肯起来,可怜兮兮地说,大色魔,我走不动了,不如你背我吧。

月色晶莹,夜风贯穿,长街寂寥。徐志摩有一句诗,我不知道风,往哪一个方向吹。我管它往哪个方向,我只希望它不要停。

这个停工调查的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但破绽同样明显,如果说那块地真是古迹,按道理也应该由实际施工的建筑公司发现端倪,但北升集团腾云公司破土动工以来,从未发现有任何异常,反而是外人向市政府举报,那么这个外人又是如何发现该地具有文物考古价值的?凭证是什么?如果说是土地局、文物局等相关单位获悉情况,这块地当初根本就不会挂牌出售,这更像是一场针对北升集团的阴谋。

我说,不好吧,那你们呢?

我说,你不是看过我档案吗,我学机电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下游的,没有我对付不了的,坦克潜艇飞机我统统拿手。好,你坐稳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小贱人手中捏着我们的七寸,得意地说,想蒙我?可没那么容易。你们这属于欺诈,对公司不忠诚,对老板不诚信。公司的企业文化所大力提倡的要忠于公司忠于事业,你们偏偏背道而驰。你说,你们这样的行为,对得起公司、对得起董事长吗?

一个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还以为我们又有朋友来了。老胡清了清嗓子说,来三杯摩卡,每杯加三勺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