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漱口,被她拖上二楼的阳台,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巨大的云朵在我们所站的阳台上飘来荡去,有的在脚下晃晃悠悠,有的在我们头顶飘忽不定,伸手一挥,就施施然地飘走了,仿佛身处琼楼玉宇。右前方羊羔山与黄虎寨夹成的峡谷地带像个水壶,瓶口处源源不断地喷出烟雾来,烟雾时聚时散,把山岭团团围住。片刻之后,太阳缓缓地从瓶口升起,如同一颗仙丹正从太上老君的葫芦瓶里飞出来,云层掩映,晨曦瑰丽,宛如仙境。我望望站在我身边被晨曦照得光芒万丈的曲丽媛,伸手拨了拨萦绕身旁的云雾,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看到我出神的样子,曲丽媛说,大色魔,好不好看,我没有骗你吧?

我说,那你早死了一千年了。现在扯平了,反正都被你看到了。

我一听,嘿嘿,君子报仇哪群要十年,眼下就是机会。于是假装为难地说,水不是问题,怎么把水烧开,这倒是个问题。

她哎呀一声,侧过脸,抹去脸上的水珠说,大色魔你要死啊,还不住手,我要罚你款了。啊,不行了,湿透了,别淋了别淋了,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明月明年何处看。

场面宏大,感人至深,神魂震悚,不可不看

她说,那时还不知道你是个大色魔,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经过两个小时的爬山涉水之后,不管遇到多险峻的峡谷和多壮观的瀑布,曲丽媛再也没有兴致拿相机出来拍照了,她已经累得连推开镜头盖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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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临下地站在领导跟前那成何体统,为了表示尊敬,同时也为了响应妇联提出的男女平等的口号,我也蹲了下来,笑嘻嘻地望着她,唱着哥哥的《风继续吹》。她还以为有什么破绽,哪里又走光了,急得低下头往两腿间察看,见遮得严实,才松了口气,咬牙切齿地望着我,像一个准备吃人的食人族长老。

春天海景花园占地240亩,是市中心最后一个临海地块,去年以每亩400万的天价成功地从那个喜欢到各大洲登顶的老总那里虎口夺食,光是拿地就花了10个亿,是迄今为止云海的地王。这10个亿里面,公司只出了4个亿,上海浦东发展银行贷了4个亿,深圳华夏银行贷了2个亿,三年期,065%的月利率,每月的利息就得390万。事情明摆着,项目只要停工个一年半载,光是银行利息就得压死我们。这年头没有哪个开发商敢随便停工,哪怕是停工一天,钱也像掉栓的消防泵一样哗哗地流进银行的钱柜,银行行长会像棺材铺老板一样喜逐颜开,管你死活。

老胡看了看爆牙胜,对我说,瑞子,你去把曲主任带过来,看她什么反映。嘿嘿,说不定你运气好呢?

我钻进驾驶舱里,扑哧一下打着火,曲丽媛也爬了上来,说,我是你搭档,你得等我啊。哎,你还会开这玩意啊?

曲丽媛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她一把推开我,要掀开车头盖看发动机,我连忙猱身而上,堵住她,一个劲地向她使眼色,急得大汗淋漓,像刚从泳池里捞上来一样。

老胡一把按住爆牙胜,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服务员,上酒水。

站在楼道上,晨光初现,微风轻拂,吹得我头发散乱,看着揽胜屁股冒出一溜黑烟轰然而去,我心中沮丧之极。

我嘴上贫两句还可以,真刀真枪可不行。我说,她怕鬼,叫我下去陪陪她而已,这个估计还用不上。老胡说,她怕鬼难道就不怕你这个色鬼啊,她怕鬼怎么不叫我下去陪她,偏叫你?带上带上,有备无患。随时短信汇报战况,啊?

我说,是,曲总。她瞪我一眼,说,要是在公司里,你就我曲主任吧。你住几楼?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和他们合住?

我没好气地说,合你个头,我要上去了。她动作倒是迅速,三步并作两步堵住了门口,说,不行,要帮我修好灯才能上去。

老板看到大家惊讶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说,曲丽媛刚来,很多情况还不熟悉,你们以后要多多支持她的工作,协助她共同把行政工作做好。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大家回去休息吧。

她抿嘴一笑,说,你今天是不是跑到我们学校去了?

总之,在北升集团里遇人,不管胖瘦,张口就喊肿,一准儿没错。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随着队伍走到了三元桥。夜风凛凛,整个大桥上面全是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口号声与风声齐响,桥面轰轰然震动,象随时都要断裂开来。桥底下,是从天安门游行到此的主力部队,估计有两三万人,人数之多,声势之盛,规模之巨,均是我生平仅见。

老胡打了个饱嗝,说,他妈的,说起来搞笑,我一看就知道那几个傻大个是澳大利亚国家橄榄球队来集训的,前几天报纸上还登了呢。前面两个估计是四分卫,动作慢,最后那个估计是个跑锋,不仅人长得强壮,动作还忒灵活,我想要是真刀真枪跟他搞,多半要歇菜,就跟他绕圈子。他拿了个板凳对付我的棍腿,我和骡子在酒吧里绕了好几个圈子,突然看见那个dj在朝我使眼色,他在暗示我往舞台那边跑,我和骡子也没多想,就奔了过去,那傻大个也追了过来。哈哈,没想到,我们前脚刚离开舞台,那舞台突然就降了下去,傻大个儿摔了个狗吃屎,估计门牙都摔掉了好几个,半天没爬起来。我向那dj挥手致谢,掏了3000块钱扔给那些小鬼,和骡子赶紧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