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造成了,农民的牛病死或摔死等后,农民自己舍不得吃,全都卖了。因此大明朝一辈子没有吃过牛的人多了去了。

冯国用办事利索,只不过盏茶的功夫,新兵们都换上兵衣兵靴,领到一把长枪,并在冯国用的指挥下四人一排,勉强排成一字长蛇队。虽然他们排的队伍歪七扭八,但李开国还是非常满意,这群新兵,看起来还是很有前途的。

他们都是穷哈哈的老百姓,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有的人还用牙咬了咬,两排齿痕清清楚楚,是十足的上好纹银。

这两个小娘子忽然一撞,倒撞得数人倒地,一时乱成一团,但却无人敢起哄。

但在他的预计中,最好的偷袭时刻应该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没有想到这群乱匪没有耐心,天刚刚黑了一会,乱匪们便偷偷逼进了。

旁边有识货的士绅也是看得忘我,待得最后一笔完成,倒有三四个人同声叫了一声‘好字’。

不知不觉中,郝喜越来越敬佩李开国了。不为别的,就李开国这一身的武力,就让郝喜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且李开国杀伐果断,为人狠辣,不惧权贵,从一个无名小卒两ri间便掌控整个高密县城,这让郝喜将李开国当成神一样崇拜了。

得势怎会饶人?李开国不等众家丁们上前,瞧见那里人多,疾步前冲,浑不管有多少长刀在等他,数条长长的黑线便是一众家丁们通往地狱的通道。

睡足了一觉,李开国此时jing神抖擞,嘿嘿笑道:“带上五十人,跟本官去得月楼吃饭罢。”今夜过后,高密县城里决不允许存在能威胁到他的人。

忽得他想起一事,问道:“城外的乱匪走了没有?”

他心中得意,面上却冷若冰霜,“哼”了一声,说道:“本官要不是看你还是个人才,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左大爷一怔,这才明白眼前这个捕快服饰的就是李国。听了他的语气,如何不知道此时已无回旋余地。

郝喜听得出这话中的杀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大声应是,带了五个兵丁去了。

李开国狞笑道:“左家居然敢私买火器,想来是有造反之心,下官听闻此事,怎敢怠慢。大人若是怕了无妨,就让下官为朝廷剿平叛逆,何需禀报府尊。冯队正,留下五十人守城,其余兵马随本官前去铲平叛乱。”

等到郝喜再提得两囊箭枝来,乱匪们已经逃了,这短短一盏茶的闹剧攻城战,以乱匪死伤二百余人,而官兵无一伤亡而取得大胜。眼见得乱匪乱哄哄的逃了,连尸体和云梯都抛得满地都是,官兵们兴奋之极,无不大呼“万胜。”

张县令双目一睁,向李开国招了招手,李开国会意的附耳过来,只听张县令低声道:“县库里没这么多银子。”

听命的兵丁们本已经准备闪人了,忽见到吕哨官头颅被砍,登时被吓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要招人,那得要钱的。李开国数了数剩下的银子,只有七十两了,这银子还真不经花啊。七十两能买七个人不?顶个屁用?

李开国嘿嘿一笑道:“举人?举人算个屁。”举刀正要再砍,朱武一把抱住李开国的胳膊,叫道:“李头,真杀不得,左家的三爷可是遗直公的后人。”

张县令那里肯信李开国的话,只道他不肯说实话,再问下去又有什么用。他心中千百个念头急转,眼前这个李开国,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祸害,可偏偏却没有法子能对付他。

他这一回神,虽不知道贼人为什么会变成捕头,把兄弟赵捕头为何会死在大堂之上,但听了张县令的话,那里还不清楚此时应当如何应变,当下顾不得酸软yu倒的双腿,强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下官鲁莽了。等过得几ri,下官请张县令做陪,摆酒向李捕头赔罪,下官告辞。”

小三小四四处乱看,浑身抖擞,颤声道:“有……有一百多呢,守城的哨官和赵头可是把兄弟,咱们还是快逃吧,晚了,就逃不了了。”

李开国淡定的呼出一口浊气,这一连串的攻击他完全是按照黑线划出的路线行动,举手投足间轻松如意,打到最后之时,拳脚直若自动挥舞,待他醒过神来,敌人已经躺了一地。

倪家庵村离县城有十四里路,这点点路程,李开国带着队伍只用了二个时辰便赶到了。这次行军,李开国极为注意队形,没有让一个人掉队。本来军队行进,应该在两翼派出斥侯,但他的兵太少,而且也不惧埋伏,就这样一路悄无声息的来到倪家庵村外面。

倪家庵村果然就如同郝喜所言,外周围了一圈的石墙。但石墙太矮了,最多只有一米五高,身手好的,只需用手一撑,便能跳过矮墙。

看到这,李开国皱起了眉头,这石墙本挡不住人,这下想要一个不漏的全歼乱匪,看来是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郝喜带着人前来回报,村里没有一个百姓,别说人了,就连粮食牲畜都被百姓们运走了,只剩下空荡荡房屋。

郝喜这一路上,那是小心又小心,生怕会一头撞上乱匪,此时见了李开国,这心才安了下来。

李开国听了他的回报,却默不作声,此时他正在考虑如何才能全歼乱匪。

极目四处望了望,四周没有什么有用的,便起了念头想进村去瞧瞧。郝喜那能错过这种拍马屁的机会,连忙在前面引路。

李开国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只带郝喜一个人进了倪家庵村。村里果然没有百姓,就连犬之声都听不到。

李开国信步走在村中道路上,只见家家户户的门前都堆着一堆高高禾杆。李开国抽了一,认出这是稻杆,想是去年秋收后留下的,用来ri常引火之用。

想到这里,李开国脑中灵光一闪,‘火?’一想到火,李开国心中大畅,他想到怎么才能全歼乱匪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乱匪们引到倪家庵村来。

这也不难,乱匪们要的是什么?无非是财物女人。只要让乱匪们见到了银子,还不是如同苍蝇见了血一样。

只是这个任务却不能让郝喜来做了,这家伙胆子太小,别诱敌不成,反而被匪抓了,坏了他的大事。诱敌人选他心也早就有数了,就是郭孝德和马英。这二人无论是身手,胆识都堪当重任。

当下李开国便将两人叫来,低声吩咐了一番。郭孝德和马英连声应是,连个犹豫都没有。

李开国难得的笑了一笑,说道:“你们换上衣服,这就去吧。”

两人一抱拳,同声道:“请大人放心。”当下换了早就准备好的农人衣物和散碎的银两,往刘新村去了。

这一路不过四里左右的路程,两人只花了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来到了刘新村的外面。郭孝德趴在地上狠狠的喘着气,这一路上,他和马英两人暗暗较劲,一路疾跑过来的。无奈两人体力相当,不分先后同时到达。

马英也是累的够呛,但他一直都想压郭孝德一头,此时也顾不得疲累,便想入村诱敌。却被郭孝德一把拉倒在地,低声道:“你不想活了。”

马英嘿嘿笑道:“怎么,你怕了?”

郭孝德‘呸’的吐了一口吐沫,道:“儿子才怕。”

“不怕,那咱就进罢。”

“不歇一歇就进?你等下能跑的过乱匪?”

马英一怔,他的体力已经耗掉了一半,等一下十有仈jiu跑不过。但他嘴上却不服气,叫道:“老子让他们一只脚,也能跑得过他们。你要是不敢,你就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引敌。”说着便yu起身。

郭孝德一把将马英按在地上,厉声道:“你想害死弟兄们吗?如果因为体力不去而不能将乱匪引进埋伏圈,这后果你能承担吗?”

马英再次一愣,想到如果没有做好引敌的后果,忍不住打个寒颤。他也不是不知道厉害的人,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服气郭孝德。心中总是想着和郭孝德对着干。但此时却不得不承认,郭孝德的确比自己考虑的更周道,细致。

虽然心里发虚了,但嘴上却是不服软,但也不好说什么,趴在地上转过脸去,暗自调匀气息。

两人歇了一会,感觉浑身力气渐复,刚要起身进村,郭孝德忽然再次趴在地上,把马英再次拉倒。这次马英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的土,心中大怒,正要跳起来和郭孝德放对,忽然便听到乱匪们嗷嗷吼叫着出了刘新村。

带头的匪首大哥大声叫道:“兄弟们,今天咱们再去抢钱,抢女人,愿意去的兄弟们跟着老子走啊。”

一众乱匪乱哄哄的大叫:“抢钱,抢女人。抢钱,抢女人。”一路叫着口号朝着曹家村去了。

郭孝德和马英两人悄悄的跟在乱匪们后面,只见乱匪的队伍再次壮大了,在裹胁了两个村的村民后,乱匪的队伍再次恢复了一千余人,但是战斗力却下降的厉害,毕竟九成以上的都是百姓,还有许多的女子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