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推着车子跑了几步,随后一个漂亮前跨,骑上自行车稳稳出发。

路扬忙跑过去,本想伸手来个公主抱,但想想不清楚对方的风格,还是先开口。

路扬就继续说道:“五哥上次去重山之后觉得很有意思,这次我们搬走之后,他就想能不能跟着过去玩一段时间,那我就想啊,妈要忙装修,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对吧?如果有人能帮忙就好多了对吧?”

倒是路扬曾经听过一些闲言,知道那起最后不了了之,没查出所以然的事故,这个侯耀朋嫌疑很大。

看那年轻人还要说话,伍明律忙摆手道:“小李你小子别打岔,一边喝酒去!”

路扬在路上没有见到几张认识的面孔,路家熟识的职工基本都算有点门道,现在大部分都提前去了总厂。

昨晚刘雄飞回到乡里之后,自有眼线给他报告魏知秀去城里找他。

随后少女解释了几句,原来那蛇葡萄是她表弟,也就是那眼镜少年上午在外面采回来的,回来就让招待所的大妈看过了,说是可以吃。

他心里一惊,虽然被人看到自己这小孩在里面出现也最多骂两句,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同一个车间也有不少是分开搬迁,但路扬知道铸锻车间历史上都是排最后的,他也就是故意这么一问。

“你快回家去吧。”路扬上了自行车。

三年级的时候,班上有男同学鬼鬼祟祟偷出家里的黄sè书籍,路扬那时候看过书满脑子不明白,就想找个对象了解下。

魏知秀拉住愤愤的五弟,拦住了他的话,勉强一笑。

大礼堂兼做电影院,小学晚上在这里看鬼片吓得不轻,不敢回家跑二外公家里去和五哥挤床。

这年代交通条件很基础,虽然南隆县城距离重山市区不到一百公里,而红船厂到南隆县城更只有十几公里,但九十年代之前从红船厂到重山市区,最方便的是先坐车去千盛地区的火车站,然后转火车六个小时到重山市火车站,才能比较方便地去各地,虽然这几年条件好了一些可以直达,不过长途汽车也得七八小时。

红船厂顺着峡谷修建,工厂公路顺着地势在温泉溪两岸拐来拐去,车间占据的厂房也随地势分布在两岸。

路扬眼珠一转,看了看周围。

果然是重生!

“废件干嘛要轻一点?”路扬倒是完全不记得中年司机是谁了。

“那谁知道呢,侯段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呗!”中年司机一脸不以为意。

这附近应该没那么多侯段长。

路扬听到之后似乎受到点拨,总算发现奇怪在哪里了。

堆置场靠里面,通常堆放那些可能还有价值的废件,有些散放着,有些会用木箱子包好。

靠外面一般都堆着铁屑铁渣之类工业垃圾,好方便清理走。

可此时外面的铁屑铁渣之类工业垃圾清扫了一半,堆了十几个木箱子。

路扬摆出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塔吊把木箱子移开,等解放卡车开走,塔吊师傅回到值班屋里喝茶,他就晃悠悠进了里面。

这年月国企管理松散,进来拣废料的小孩时常都有,反正个人也拿不走什么值钱货,塔吊师傅看都懒得看一眼。

路扬绕到那十几个木箱子背面,废旧fqxs的箱子钉得却很严实,什么也看不到。

他找来一g铁棍,把一个箱子撬开小缝。

里面东西用油布严严实实包好,还用绳子固定在木箱子的底板上。

找到了猫腻,路扬也不看了,心中只感慨这些人胆子太大。

他把木箱子合上,用铁棍把钉子敲上。

随后路扬回到缓坡,骑着自行车下了坡,停车的时候他发现对面铸工车间人头攒动。

进了锻工车间,里面居然一个人都看不到,路扬就向着老爸办公室里走。

周宏年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看到路扬,忙开口道:“哟,小杨,你别乱跑,总厂领导来了,等下看到,你爸不好解释。”

说完周宏年急急忙忙出了锻工车间。

路扬只好呆在老爸路江安的位置上,打算等人走了来。

桌上有不少文件,路扬没事做就翻来看看。

突然路扬眼前一亮,发现桌上有一些搬迁工作的图纸和计划表,他趴在桌上,翻开来一张张查看,手指定在了其中一张上。

那是一张桥梁排修表,路扬细看了一遍fanwai,突然听到外面车间热闹起来。

路扬就物归原处,随后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缝。

对面那些包装好的设备箱子外面,此时站了不少人,路扬的爸爸路江安、周宏年还有锻工段段长温勇强都在,簇拥着几位领导模样的人,正在对着箱子指指点点。

其中有一个带着安全帽的中年人,走在最前面,气势很盛,正不断问着什么。

路扬把门悄悄拉上,外面闹腾了半个小时,人群才离开。

此时已经快到饭点,职工大都去厂食堂打饭吃,整个车间空空如也。

路扬就溜到了对面空空荡荡的厂房,里面大部分设备已经拆掉,分别用木箱包装好,按计划铸工车间会最先开始搬迁。

路扬确定了心中所想,就骑上自行车往厂外走。

到了厂办公楼,路扬下意识眼角瞄了一眼招待所,没想到看到一个意外身影。

“眼镜,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