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已经走进了太守府内,孙大小姐正小脸鼓鼓地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粉脸绯红不知是晒的还是气的。看到孙策三人忙开心地站了起来旋即又板起脸道:“大哥你们这一天都跑哪玩去了,我找你们又找不到一个人无聊死了。”

“什么叫破船,这可是本届龙舟大赛必将夺冠的王者之舟,而且是由本大少亲手打造命名的,我叫他千阳号,酷吧嘿嘿。”孙策得意的笑道。

看来这大小姐是被白天的那一刀吓坏了,直到现在还余悸尤存,高渐飞尴尬地笑了下道:“今晚月亮不错哈,我也是出来看月亮的,没想到大小姐也在这里我们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了哈。”

孙坚咳嗽了一声道:“世伯的身体不打紧,只是一些老毛病罢了,都是被这丫头气的,好好地把她送往江东谁知她竟胆大包天地偷偷跑了回来,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高渐飞二人都看向桌子上的丈二红枪,周瑜站了起来摸向长枪,触手只觉一阵冰凉森森寒气透手而入,周瑜试了下果然长枪纹丝不动,凝神提气使出全身功力再试长枪还是动也不动,周瑜诧异之下仔细看向长枪,长枪除通体赤红造型古朴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异样,待看到枪身上铁勾银划的“破军”二字时,周瑜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长吸了口气才喃喃地道:“看来传说是真的。”

两人同时怪叫一声抓拳冲向对方,周瑜一口茶刚下肚看到两人又要干起来忙拍手叫好道:“对,就是要这么打,谁打赢了本公子赏谁吃茶。”

周瑜一跳三步远,捂着腰间碧玉箫怪叫道:“你想都不要想,这可是我的宝贝更是我身份的象征,你见过哪个公子腰间不别把扇子、笛子、箫的,头可断、血可流,身份象征不可丢。倒是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个葫芦吗……”

高渐飞沉默了会道:“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自从丫头离开了之后我这心里就空荡荡的难受的很,老是时不时的想起她。”

车帘动了动,大小姐又探头进来还没来的及开口周瑜就抢口道:“你不好好赶你的车怎么又进来了,创作是需要空间的,空间啊你懂不懂。”

高渐飞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江初镇这位大小姐要一直跟着他们赶都赶不走,敢情自己原来是人家锁定的帮扶对象啊,顿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周瑜却听的两眼冒出绿光立刻义正严词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你大哥的不对了,当大哥的怎么能不体谅妹妹的良苦用心呢,我一定要去长沙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怎么样当一个好大哥,有这么好的妹妹在疼惜还来不及呢哪还舍得送走,你别想拦我啊你拦也拦不住,我周公瑾这辈子最看不得像大小姐这么好的女孩子受委屈了,而且我最近在构思一首诗歌,就是以大小姐为原型设计的,这次正好可以跟大小姐好好探讨下。”

“你转。”

周瑜赶紧道:“说啥蒙人呢被人听见了多不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我在这又是吹又是哭的干的这么卖力分大头那还不是应该的,而你呢朝那一躺啥事都不用干睡个觉都能分到一成你还想怎么样。”

周瑜被高渐飞突然爆出的霸气震慑住了,左手不自禁地划出一道圆弧轻吟道:“水阵,水牢玉。”小暖脚下水面泛起一波旋涡围绕着小暖结成一个透明的水球,任凭小暖在里面哭喊打闹也不能破球而出。周瑜阵一出手就后悔了,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跟高渐飞抢箭的资格,唯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周瑜方圆十丈水面炸出一朵巨大的芙蓉水花,水龙柱失去了阵法的控制直落而下与芙蓉水花撞在一起,水气弥漫开去充斥着这一方天地又融汇成落雨缤纷而下,水面上泛起一道蓝sè光晕扩散而去,久久不能平息。

高渐飞刚要动身小暖轻轻地道:“小心点,不要出事。”高渐飞看向小暖,笑的很灿烂道:“你醒了啊,放心好了,你还没给我生孩子呢,我死不了。”

千百道无形箭气从彼岸薄雾处shè出,如覆雨飞蝗撕咬着雾气穿过群雄的身体在长江水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血sè飞花。惨叫声、哀嚎声、呻吟声此起彼伏连绎不绝,周瑜的水壁连城将将yu起无形箭气已暴雨shè至,水壁连城瞬间已为暴雨飞花所破,水浪失去引导咆哮着反噬向周瑜,周瑜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跪伏在木板上。高渐飞豹形一闪已挡在周瑜面前,长刀屠狗化出万千刀影截挡着无形箭气。无形箭气仿佛无穷无尽般从彼岸shè出,吞没了最后一声哀嚎,高渐飞知道三百群雄都已经完了这片长江之上只有他们三个了。江水吞噬着血水染成淡淡的红sè东流而去,江水立方体没了阵法的支撑已不复存在融于长江之中,群雄的尸体似在追寻着自己的鲜血转瞬之间也已消失不见。茫茫天地之间,滚滚长江之上,唯有高渐飞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长刀,刀影如山把无力站起的周瑜裹在身后,任凭暴雨飞花也难动其分毫。

已经快能看见江边了,高渐飞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不是说江夏还有一万水师的吗,怎么没有动静,我们是要从这里过江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切正如周瑜所料,没有人想到他们竟敢直闯江夏城,江夏城北门大开进出城者络绎不绝,守门士兵一如平常只是盘查的更为仔细。城墙上贴着一张荆州牧官文通告:携带兵器者一概没收兵器但凡意yu过江者恕不放行,全州缉拿孙家党羽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而武道就不一样了,习武之人只是单一的使用人体自身的能量,通过艰苦的修行外炼肌体筋骨内修本命真气,再进行肌体筋骨和本命真气以及兵器物种的有机组合进而爆发出来的强大能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功夫。功夫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准备时间,对上我们阵法的人只要运用得当,趁我们结印的时候或者jing神力不足的时候照样可以追的我们满街跑,而且不管是阵法还是功夫所爆发出的能量都是可以相抗的。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一句经典的话,没有最强的职业只有最强的人。

周瑜想了想鬼笑道:“因为我认识路。”

周瑜一番话辩的蒯越哑口无言,群雄高声喝彩纷纷跟着起哄。

“我看看。”白衣公子走近看向小暖脱口道:“她真美。”

高渐飞的脸sè很不好看,他找了半天别说是棉衣了连一件最基本的成衣都没找到,他yin着脸看着忙来忙去的店伙计问道:“有衣服吗?”店伙计头也不回道:“有钱吗?”高渐飞瞪了瞪眼道:“我要棉衣,很厚很厚的棉衣。”店伙计回道:“那你冬天再来吧,我们这只有很薄很薄的夏衣。”高渐飞道:“真的没有?”店伙计指了指牌匾上的冬暖夏凉四个字道:“真的没有。”高渐飞的心情很不好,小暖说道:“没有那就算了,这个天气也确实很难买到棉衣,先给你买件衣服吧,你喜欢什么样的。”高渐飞不作声,想了想拉着小暖往店外走去。

小姑娘两眼闪着光盯着高渐飞道:“不用管他们,在我们那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等会他们不痛了自己会爬起来的,你现在去帮他他们还会怪你看不起他。那个我想,我想…”

高渐飞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看着小暖的不正常心中得出个结论,这丫头看来烧得不轻,这脸咋这么红,算了还是先别惹她了,休息也休息地差不多了,该起来准备准备下山的活了。高渐飞一摇三晃地站了起来,摸索着从背囊中取出几件不规则的板状物体,自顾自地组装起来。还好他从小就是在凶禽猛兽的厮打中长大的,这点伤对他倒是家常便饭过段时间总能不药而愈,要是一般人不躺个十天半月想动一动都难。

小暖身形一动已站在木板的一头,笑着道:“你可要跟紧了噢,我眼睛看不见一会飞远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隐隐传来水花轰鸣声,空气中的湿气也明显加重。小暖鼻子皱了皱道:“前面是不是有很多水啊。”

小暖说的从容淡定理所当然,像是少年就应该帮她不帮她就是不对,又像是看不清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少年看着长刀屠狗,眼神变的迷离莫测,空洞地道:“刀是好刀,铸刀之人也必为举世之雄杰,我很喜欢,但是……”少年实然朝山上怪叫了一声,半山处冒出一个灰点,灰点快速地向山下移动转眼间已来到众人跟前,原来是一只灰sè小猴子,两只猴眼骨碌碌乱转看起来甚是机灵。小猴子手中捧着一个尺许大小的沉香木盒,朝少年叽叽地叫了两声,少年指了指乐进,小猴子轻轻地把沉香木盒放在乐进脚下,回头朝少年做了个鬼脸“唧”的一声跑的无影无踪。少年继续道:“但是我这个人很崇拜英雄,你这人看起来还有点英雄的味道,听说喝了英雄的血自己也会变成英雄,我现在就很想变成英雄。”

程远志愣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转头望去站在最下方的小丫头正笑的花枝乱颤,程远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嗓门却情不自禁地低了下来,小声问道:“你是在对我笑吗?”

孙坚长叹一声道:“希望圣上和天下百姓能明白孙坚的良苦用心。”

孙策的七窃还在吸收着九幂鬼火,看不见任何反应。就在鬼幂麒麟嘶吼的最狂乱之际,孙策动了。孙策一动,空间仿佛凝固住一般,再看孙策时,孙策已站在镇国神兽之后,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七窍仍然吸取着九幂鬼火,千阳焰空枪还在燃烧,长发则继续冲天狂舞。

良久,孙坚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献帝年少,宦官掌权、jiān臣当道,各路诸侯皆拥兵自重,乱了国家,苦的是黎民百姓。然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è,我孙家素以忠义为先,在这多事之秋,更应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周瑜轻笑着抽出碧玉箫,月光下萧声清远流长,宁静致远。月光下的少年对影三人,高山流水。